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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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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寄居谢府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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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姚仙仙就跑来告诉冷凝霜,昨晚有三四个盗匪跑到檀溪村来,刚破开冷凝霜家的院门,就被闻讯而来的村民七手八脚地给赶跑了。逮住他们时发现他们正在院子里纵火,幸好房子是砖瓦砌的,火灭得及时,没造成巨大损失。

    钱满贯等人义愤填膺,冷凝霜抿了抿唇,不语。

    过了早饭时间,钱胖子帮他们去熟识的马夫那里雇了马车。钱满贯担心桑葚子师徒全是男人,照顾不好孩子,执意陪冷凝霜进城,将她送去谢府。

    冷凝霜之所以选择谢府,是因为担心双胞胎的安全。除非知府衙门有确凿证据敢上门拿人,一般的地痞流氓没人敢闯进谢府找茬。

    门房见冷凝霜昨儿刚走今天又来,很吃惊,却还是点头哈腰地将人往里请,又忙忙地让人去里边通报。

    “你在谢家还挺吃得开嘛!”因为冷凝霜身上有伤,钱满贯帮她抱着二兔,凑过来低声笑道。

    冷凝霜也没心情说笑,就没言语。

    几个人跟随那门房进了一道三间大门,约莫走了一射地,竟恰好遇见谢宛飏送客出来。那名客人是一个鬓发斑白的男人,约莫三十五六岁,身材清瘦,风度翩翩。冷凝霜一眼看去,总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

    钱满贯脸色一变。

    谢宛飏见四个人远远地走来,桑葚子师徒他认得,双胞胎他也不陌生,眸光落在为首一名面罩轻纱的女子身上。愣了愣。才看出来。惊讶地问:

    “怎么今天过来了?”

    “满娘!”就在这时,更让人讶异的是,那位风度翩翩的客人竟突然对着钱满贯轻唤了一声。

    钱满贯面无表情,然而眼神却很复杂,似带着薄怒,别过脸去。

    她抗拒的态度让那个男人仿佛一瞬间清醒了过来,有点尴尬自己的失态,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拱手淡笑:

    “谢三爷请留步,我先告辞了。”

    “苏通判慢走!”谢宛飏含笑,命人好生送客出去。

    冷凝霜分明听见当那位苏通判走到钱满贯身旁时,对着她悄声说了句:

    “满娘,我在外边等你。”

    钱满贯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停了一停,回眸瞥见冷凝霜正用好奇的目光望着她,便再次不自在地撇过头去。

    谢宛飏走过来,面露惊讶与狐疑,问:

    “不是说得了信儿我过去找你吗。怎么今天过来了,还带着面纱。装神秘还是出疹子了?”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笑嘻嘻地伸手去掀她的面纱。

    冷凝霜下意识退开一步,伸手去拍开他的手。

    胳膊抬起,袖子下垂,雪白的手腕上青紫中带着血痧的瘀伤赫然印入谢宛飏的眼眸里。他眸光剧烈一缩,心脏猛然抽紧,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黑沉的眸子里迅速卷起骇人的冰雪风暴:

    “谁干的?!”

    狂怒让他太不小心地握住了她的伤口,疼得她下意识倒吸了一口气,没好气地抽回胳膊,木着一张脸道:

    “让我在这儿借住几天吧。”

    谢宛飏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波涛汹涌着越来越厚重的愤怒,如暴风雨的前夜,寒入骨髓,让人感觉到深深的不安。

    “绿容,去同济堂把李老郎中请来。”他沉声吩咐。

    绿容察觉到自家爷周身散发出的浓浓怒意,身子抖了一抖,急忙领命要去。

    “不用了,云鹤真人替我看过了,只是皮外伤,也上过药了,不要紧。”

    “什么不要紧?!你是个女人,伤成这个样子居然还说‘只是皮外伤’,别总是用这样一副无所谓的语气好不好?”被拒绝,他的火气也上来了,瞪圆了眼睛大声道。

    冷凝霜冷眼看着他突如其来的激动,顿了顿,只是冲着瞪着她的他淡淡吐出一句:

    “你是老妈子吗?”

    谢宛飏闻言,胸腔内的一股怒火几乎要将他的头发点着了,他到底是在为了谁担心啊?!她在把他当傻瓜吗?

    “借我一处清静的院子,等家里边安全了我就走。”冷凝霜对着他淡淡地说。

    谢宛飏的胸口高低起伏了两下,平息了怒气,脸上依旧是窝火时的僵硬表情,对着绿容冷冷吩咐了句:

    “去拿雪肤化瘀膏,再让人把梧桐院收拾出来。”

    拉起冷凝霜的手腕,一言不发地拖着她就往垂花门走去。

    冷凝霜无语地被他拖着,扬眉道:

    “哎,我好歹也是已婚的,你就是想调戏良家妇女,也不能这么理直气壮吧?还有,你抓着的地方已经很肿了,你还想让它肿得更高吗?”

    谢宛飏愣了愣,低头望着自己五指捏着的地方,果然一片紫胀,心中不免懊悔。然而她满不在乎的语气却又让他觉得火大,这个女人怎能如此不懂得爱惜自己!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忍住没再次吼出来,他停住脚步,回过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放开她的手腕,扭头一言不发地在前方带路。

    冷凝霜揉了揉肿痛的手腕,迈开步子跟着他。

    钱满贯抱着二兔跟上去。

    云鹤道人自打进了谢府,一直不发一言,望着谢宛飏和冷凝霜远去的方向,身后散发着一股高深莫测的气息。

    桑葚子愣了愣:“死老头……”

    云鹤道人捋着下巴上几根稀疏的胡子,抬起的眸子里充斥着满满的羡慕嫉妒恨:

    “还是年轻好啊,年轻时可以乱搞关系,想怎么搞都行!”

    桑葚子满头黑线地说:“你年轻时够乱了,不用再乱了。”

    “……”云鹤道人先是十分和蔼地将爱徒怀里的大兔接过来,接着一记佛山无影脚。将爱徒踢到旁边的影壁上挂着去了。

    冷凝霜跟着谢宛飏过了一个穿堂。转过一个大理石插屏。来到一座雕梁画栋的厅堂。两个丫鬟争相打起帘子,谢宛飏还是有点赌气,一言不发地进去,刚在一张鸡翅木玫瑰椅上坐下,就有人上茶来。

    冷凝霜也不坐,站在当地,拿眼打量了周围一番。

    谢宛飏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站起身。扶着她的双肩将她按在椅子上坐下,伸手就要去扯她的面纱。

    冷凝霜偏头躲开。

    “我看看伤得怎么样!”他皱起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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