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霜急忙哄着二兔含笑劝了两句,谢宛翔连咒带骂地数落了一会儿,看在她的面子上也只得作罢。满身是油乎乎的羹汤,他只好提前告辞,回家换衣服去了。
一桌子的好菜,又有人付账,连吃带打包。冷凝霜和白兔心情愉悦地往家走。
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往檀溪村去,二兔吃饱了又开始呼呼大睡。大兔却精神得很。
冷凝霜靠在车厢壁,看着白兔将不肯睡觉的大兔放在膝盖上,抬起他的小胳膊教他做体操。大兔则一脸很无趣的样子,呆呆地被他爹当玩具摆弄。
她思考了一会儿,突然问白兔:
“你说,两个人这么面对面地站着,如果想要扇对方的耳光,通常下意识会举起右手吧?”
白兔扬眉点点头,道:“谢宛翔举起的却是左手。”
“你也注意到了?”冷凝霜心尖微跳,从牙缝里吸了一口气,“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他是左撇子呗。”
“可他吃饭、喝茶都是用右手。”
“那就是双撇子。”白兔没完没了地让大兔上下挥动着小手,背靠车厢看着冷凝霜闪来闪去的眼神,仿佛明白她心里所想似的说,“左右两手都会写字不稀奇,两手写出不同的字体也不稀奇。我也能用左手写字,而且写的字体与右手完全不同,会让人以为是姑娘家的字。”他笑说。
冷凝霜嘴角撇了撇:“最后那一句话听着感觉相当微妙。”学写姑娘家的字是因为你长得像姑娘吗?
白兔很了解她的所想,磨着后槽牙问:“娘子你什么意思?”
冷凝霜看了他半秒钟,干笑了一声,转移话题道:
“你会用左手写字,我怎么不知道?是了,你也从没用左手写过。果然左手会写字是一项秘密武器,如果那封匿名信的字体与谢宛翔的字对不上,也许就是他用左手写的。”
“也许是凶手让别人写的。”
“不可能。阴谋这种东西,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险,还是凡事亲力亲为比较妥当,谨慎的人通常都会这么想。”
“你心里的罪犯人选好像已经确定是谢宛翔无疑了,为什么?乔青青是谢宛翔的亲表妹吧?”
“阴沉的家伙,能做出那种事也不稀奇。”
“这只是你的主观臆测。”
冷凝霜从鼻子哼了一声:“我的主观臆断向来准确。”
白兔吧嗒吧嗒嘴,没再言语,继续骚扰大兔,提着他的胳膊让他做体操。
月黑风高夜,偷鸡摸狗时。
城郊秋月庵一片静谧。
突然,窸窣窸窣,离秋月庵不远的长草丛里悄悄地钻出两只黑压压的头!
冷凝霜望着庵门前把守着两名官兵,秋月庵的围墙下还有四人一组的官兵在绕来绕去地巡逻,不禁嘴角抽抽道:
“停灵的是尸体,又不是金银财宝,也至于派官兵来守着?谁会闲着没事跑到这儿来偷尸体啊!”
“是怕被惊扰了亡灵吧。听说乔青青死后,仵作也只是当场简单地验了一回尸,还没验太明白,乔青青的尸体就被乔知府安置到秋月庵里了。”
冷凝霜撇了撇嘴,就在这时,巡逻的官兵已经懒洋洋地转到另一侧去了,摊上这样的差事估计他们自己也很没干劲。
“他们过去了。”冷凝霜站起来说。
白兔跟着站起来,看了她一眼,弯下腰打横抱起她,望着秋月庵并不太高的围墙,足尖一点。两下跃上庵内靠近围墙的一棵茂密的榕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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