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还要说。
“你是老婆舌吗?我都说了我不卖。你怎么还这么啰嗦?”冷凝霜不耐地问,顿了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还是说,你这么主动搭话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该不会你是看着我家相公年轻貌美,想要调戏他吧?”
此话一出,白兔霎时脸黑如炭,谢公子的笑脸也终于出现了一道裂痕,他为毛会被认为是要调戏一个男人?
“放肆,你这个女人居然敢出言侮辱我家少爷,好大的狗胆!”旁边四个家奴看不过去了,为首一个络腮汉子厉声怒喝。
冷凝霜也不恼,冷冷一笑,对着谢公子细慢地道:“好没规矩的狗,主子还没放声他先出言乱吠,明显不把你放在眼里,要不要我帮你调教一番?”
“哪敢劳烦大娘子。”谢公子笑答,回头板起脸训斥,“放肆,爷还没开口,哪有你插嘴的份儿!”转头对着冷凝霜微微一笑,“下人无状,还请大娘子不要见怪。”
冷凝霜眉一挑,赞赏地点点头:“嗯,不错,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脸上倒是知错能改,也不当面仗势欺人,你将来一定很有前途。哈二我是不会卖的,你也别想着半夜来我家偷,万一偷错了就不好了。相逢即是缘分,后会无期,告辞了。”说罢,领着哈二和白兔扬长而去。
哈二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谢公子一眼。
她每说一句,谢公子头顶上的黑线墙就厚了一层,等她走后,他已经快被那堵墙给压塌了。她这到底是夸他呢还是损他呢,扭头望着他们夫妻二人相携离去的背影,眼眸微闪。半晌,回身走到管家身旁,漫不经心地在他的穴道上一点。管家终于得到解放,一边大声哎呦揉着疼痛处,一边怒声道:
“少爷,那两个乡下人忒无礼了,交给奴才,让奴才去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谢公子淡淡瞥了他一眼,冷笑:“那小娘子有句话倒说对了,好主子才能教出好狗。回去领二十板子,以后再敢在爷面前聒噪,小心你的舌头!”
如被一盆雪水兜头浇下,管家顿时没了电,缩在一旁不敢再言。其他家奴更是大气不敢喘,足以见得主子平常的震慑力。
谢公子慢悠悠地走到一旁的树丛里,捡起自己那支刚刚被打偏的白羽箭,慢慢摩挲了一番:“没想到这檀溪村竟出了这等人物!”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夏日里天气阴晴不定,片云可以致雨,白日时还晴空万里,接近黄昏时,一股凉风吹过,唰唰地落下一阵雨来。
白兔托腮,闷闷地坐在屋里,很生气自己的生日竟被一群讨厌的人给搅乱了。哈二趴在地上也很生气,因为白兔很生气,于是冷凝霜自告奋勇去做晚饭,冷凝霜去做晚饭也就意味着它今晚要饿肚子了,你说它能不生气嘛!
一人一狼同时叹了口气,白兔望向窗外阴沉的天空,忽然站起来,出了房间来到厨房。刚跨过门槛,就听见里头叮叮当当传来一阵锅碗瓢盆落地的声音,他吓了一跳,慌忙跑进去问:
“娘子,你没事吧?”
冷凝霜极为淡定地捡起和面的铁盆放到一边,笑眯眯地走过来,用一双满是面粉的手将他推出去:
“没事没事,你出去等着就好了。”
又笑眯眯地关上厨房门。
白兔站在门外诧异地眨眨眼。她到底想干吗呀?
闷闷地回到房里。重新坐回椅子上。托腮听着窗外的雨声发呆。不久,一股不汤不水的味道突然从门外传来,钻入鼻子里,让他忍不住皱皱鼻尖。很快,冷凝霜端着一碗汤面走进来,得意地放在他面前。哈二为了防止被连累,嗖地钻进屋里再不出来。
白兔疑惑地看了看汤面,又看了看她。有些糊涂地问:“晚上吃汤面吗?”
“这不是汤面,是长寿面,我特地和姚大娘学的,过生日就要吃长寿面。”她认真地说。
白兔愣了愣,低头望着桌上热乎乎的面条,自言自语道:
“原来过生日还要吃面。”
心脏灼热,似乎要烧穿一个洞,指尖上的皮肤都有些颤抖,他的眼睛被汤面的腾腾热气熏得发酸。
冷凝霜见他迟迟不肯动,只是低着头发呆。忙说:“我只放了点盐,又卧了一个鸡蛋。没放其他东西,不会太难吃的。”
不是不难吃,而是不会太难吃。
白兔慢慢地拿起筷子,夹起面条。说是面条还不如说是面片,这个年代没有面条机,只能自己擀面自己切,冷凝霜切出来的面条粗细不一,长短不齐,被一筷子夹起来,看上去甚是壮观,连她自己瞧了都有点不好意思。
白兔将一筷子面塞进嘴里,白水煮面,吃在嘴里只是稍微能品出点咸味,面还煮得有些夹生。可是他的心窝里却发酸发麻,饱胀的感觉不断地摩擦着心脏内壁,让他的所有神经都跟着每一次心跳一同颤抖。长长的睫毛一眨,竟然落下两大颗泪珠。
冷凝霜目瞪口呆,讷讷地道:“就算很难吃,你也用不着哭啊!难道真有那么差,难吃到让你想哭?”
“不是。”他吸了吸鼻子,通红得像只小麋鹿,抬起眼,水汪汪地望着她,认真地道,“好吃,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面。”他控制不住心中的感动,墨泉一般的眸子里闪烁着无尽的幸福,努力咽下喉间涩涩的硬块,亮闪闪地对她说,“娘子,以后每年的今天都给我煮面吧,每年都煮,给我煮一辈子。”
冷凝霜愣了愣,须臾,莞尔一笑:“好!”
白兔粲然一笑,如绚丽绽放的一朵牡丹花,绝色倾城。
天阴沉且黑,窗外的雨越来越急,像漫天飞舞的沙。院子里仍旧没有发芽的桃树随着冰凉的风急剧动摇起来,雨水在尽兴地冲洗着天空、大地。
纱幔帐暖,烛影摇红。
白兔仰躺在床上,望着冷凝霜一粒一粒地解开他的盘扣,忽然捂起脸笑嘻嘻地道:
“突然觉得好害羞!”
“你是白痴吗?”冷凝霜满头黑线。
白兔张开手指,从指缝里看着她,笑道:“因为就算和娘子你已经做过很多次了,可每次做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心里小鹿乱撞嘛。”他坐起来,身体前倾,慵懒的猫咪似的探过身子凑到她眼前,迷人的脸庞蛊惑般地靠近,墨黑的眼在昏黄的光线下流光溢彩地闪烁着,低沉的嗓音挟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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