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狐缓缓转过脸来,黑衣汉子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埋首静候吩咐。
“给他们解毒,只用三成药力,弄醒来我要问话。”月狐说着,自袖中取出一个纸筒,旋开筒盖,倒出一根墨绿sè线状物事。
一个黑衣人接了,打火点着。
一时间,厅里飘起一股袅袅香气,奇香扑鼻。片刻,空山率先悠悠醒转过来。接着,其他人也都醒了。却俱是全身酸软,无力站立。偷偷试着发气运功,但觉得一口真气在丹田里荡来荡去,却是无论如何聚不起来。
大家面面相觑,明白着了道儿。真是好厉害的毒药,眨眼间放翻了这么多武林好手。
空山强自撑起身子,盘膝而卧。武当玉玑子悔恨交加,挣扎起身,捶胸叹道:“都是七星卤莽,虑事不周,连累各位同道兄弟,今rì之事,武当永当铭记,感恩不尽。”说着,眼中泪水长流,“我等死而无憾,可惜这些年轻弟兄,白白送了xìng命,可恨啊,可恨!”说毕,拔出七星宝剑,望望大家,说:“今rì我等宁可自行了决,也不能受邪魔外道之徒欺辱。”言毕,挥剑向自己项下斩落。
可怜一代英豪,就这样一气之下,将要命丧黄泉。
看看那剑已将划破肌肤,刺入肉里。忽地斜刺里飞出一物,端端敲在剑上,“当啷”一声,宝剑脱手,玉玑子受震,退开一步,跄然跌坐在地。
登时满屋皆惊。是谁出手,在这个险要关头救下了玉玑子?
这时,一个女子缓缓而行,走进千雄厅来。是个其貌不扬,衣衫朴素的女孩子。十四五岁年纪,看她身上衣着,当是望江楼丫鬟无疑。若在平时,这些江湖豪杰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注意这样一个女子的。
然而,她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她的手里尚握着一枚鹅卵石。击落玉玑子宝剑的,也是一枚小巧的鹅卵石,此刻落在地上,只是一枚再也普通不过的椭圆形石子。
女子眼睛眨巴眨巴,看着眼前倒成一片的英豪,似乎觉得好笑,眉梢微微上翘,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走到一个女子眼前,仔细打量。那女子是恒山弟子之一,此刻心下焦急万分,不知这女子是何来路,便闭上嘴巴任她瞅看。
月妃早不耐烦,把询问的目光投向江少云。
“这个、这个-------”江少云支吾一阵,觉得奇怪,这个女子他好象在哪儿见过,但一时难以记起,究竟是在哪儿见过呢?从她方才所露那手,可以断定,她绝非自己楼里丫鬟。据他对江湖各大门派的了解,似乎没有这样一个女子,年岁尚轻,却出手如此不凡,此人会是哪个门派的弟子?她的背后又有何人在指使?
正疑惑间,忽听一声长笑传将进来:“羽衣小妹子,你当真学得快,我唐门发shè暗器的独家手法,你练习三rì,便可运用了,可喜啊。”
“汤大哥,是你吗?你在哪儿?”女子闻听语声,顿时大喜,“我看见你进了千雄厅,却等不到你出来,当真要急死了。”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一物直直shè向月妃。月妃已有防备,不慌不忙,抄手顺从接了来物。是一支袖箭。大家已经看清,发shè袖箭的手法,正是当世独一无二的唐门手法。
袖箭飞落之后,一个少年从容走了进来。
正是昨夜夜探千雄厅的汤无用。
羽衣又惊又喜,看见他,顿时泪光殷殷。说实话,她昨夜一宿没睡安稳,心里又急又怕,夜sè下的千雄厅黑洞洞的,好像一座屹立的怪兽,她感觉汤无用就是进了那怪兽的口,被它一口吞了下去,就再也不见踪迹。想不到他会平安无事的出现,她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能够踏实下来了。
“这事以后细细说给你听。”汤无用笑笑,点头道。羽衣明白情势危急,不便再问。
“你就是那个叫羽衣的小丫头,”江少云观看半天,忽然冲过来,“这几rì你都躲到哪儿去了,叫老夫好找!”说着,伸手来扯羽衣。
“好个为老不尊的江大楼主!”汤无用冷笑一声,一甩手,一支袖箭亮闪闪的,脱手而出,直奔对方咽喉。
然而,江少云是何等人物,绝没有就这样轻易被打中的道理,他一个转体,很轻松地接过袖箭。
“啪―――”“啪―――”又几支袖箭脱手而出。却没有一支伤到对方。江少云手擎一把银亮的袖箭,斜睨着技穷的汤无用,哈哈大笑,“小娃儿,想和老夫比划比划,你不觉得自己还嫩着点么?”
汤无用不理睬他,飞快地扫一眼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武林好汉,心下焦急万分,他冒险出现,是实在没有法子,眼看这些江湖豪杰就要遭遇不测,情急之下,便顾不得自身,佯装从容,迈进厅里,他知道以自己武学修为,无法跟月狐相比,情势紧急,只能拖一时算一时了。
然而,月狐一眼就看穿这个少年并不怎么厉害,只是想设法救人。她看见他生得细皮嫩肉的,年岁尚轻,觉得奇怪,这小子年纪轻轻,竟敢公然涉险救人,难道不怕送命?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心里疑惑道他这脾xìng,倒是古怪。
她无声地冷笑数声,真是个傻小子,为了救这伙自命侠义的臭汉子,倒霍得出自己的小命,哼,傻小子!
他这脾xìng,倔强而自命脱俗,倒象另一个人。月狐抚摸着掌内的追风刀。深沉的黑sè刀刃上,隐隐流泻着凝固的鲜血。有多少英魂伏着在这柄刀上呢,它的主人带着它,经历了多少腥风血雨,可能只有这柄刀记得了。
月狐微微冷笑,缓缓举起了手里的追风刀。
一阵绝望袭上汤无用的心头。从走进这儿,他就明白,自己是走进了一个无法逃离的结局。他没有反抗,在魔教月狐手下,无名小卒从来没有反抗的余力。
他想,就这样安静地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他已经无依无靠,漂泊浪迹。纵然死去,母亲听说,也定然不会哭啼吧。
有谁想得到,追风刀会是他亲生父亲掌中心爱之物。它陪伴父亲走完坎坷而又凄迷的一生,现在,它要来结束自己的生命了。
只是,就这样死去么?他思索着,掌心内悄然扣满了袖箭。
冰冷的刀锋,划上了年轻的肌肤,热血在利刃下隐隐游走,他感觉不到疼,只是身上冷,像置身在一个巨大的冰窖,四周是看不见的白冰,他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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