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出了城,大队顺官道转南,向登封方向开进。本来他们可以一路向西,但向西都是大山,路途艰难,匪患众多,所以只能绕路到登封,那的官道比向西要平坦许多,加上那的幕僚众多,也成了首要原因。
第三天下午,大队进入嵩山深处,一路上白骨累累,尸首遍野。官道两边的小树没有枝叶,大树没有了树皮,一路上全是枯树荒木,看的魏谟众人触目惊心。魏谟一边命人收拾骸骨,一边慢慢前进,不觉已到黄昏。看到天已快黑,魏谟也不禁急了。
突然,一阵刺耳的呼哨声从后面传来,一大堆人拿着秃刀,长枪冲杀过来。
一个护卫飞马来报:“大人….大人…不好了,后面有大队的强盗。”
“有多少人,”魏谟问道。
“不下两千。”护卫急道。
“什么?这竟有两千贼人,快,组织人反击,快快。”魏谟着急喊道。魏谟是文官,根本不懂打仗,一时急了。
“大人,我们只有五百人,根本没有胜算,你还是领着族人,我们护卫家丁断后,护着大人冲出嵩山吧。”
魏谟一时没了主意,这时管家长孙凉说道,“家主不必惊慌,叫护卫把年纪小的族人抱上家母的车,成年的骑马,把轿子揽到路上,护卫断后,那些贼人没有马匹,追不上我们,只要我们逃到登封境内就安全了”。长孙凉是长孙氏陪嫁过来的,自他们结婚后,长孙凉就成了管家,此人很有才能,把魏家管理的井井有条。就连魏谟花钱,也得经他批准,不过他极有分寸,做事滴水不漏,魏谟也看不出端倪。
“赵虎,郭亮,你们护住家主,张岩,王思贤你们领二百家丁护住族人往登封方向冲出,所有护院跟我断后。”长孙凉喝道。
“是,遵命。”几个家将同时喝道。
赵虎,郭亮二话不说,架着魏谟扶上马,同时翻身上马,一声暴喝,三骑已冲出好远,张岩和王思贤领了二百家丁,护住那四骥马车,一路跟上。长孙凉看马车走远,脸上竟有了笑意,一闪即逝。
“快刀手,去将轿子一字摆开,弓箭手准备。”
“是”十个快刀手飞快将十四顶轿子摆了三排,然后退往两翼,并拔刀在手,气势森严。
十几个强盗刚绕过轿子,发现有伏兵,顿时有点慌张,但后面的强盗已源源不断冲了过来,霎时间站满了一二百人。
只听得一声暴喝“放”。三排九十名弓箭手依次齐射,顿时箭如飞蝗,一二百人几乎同时中箭,哀嚎声响彻山谷。
中箭的人想要回去,却被后面不知何故的人挤了回来,又有一二百人冲入,相互推搡,相互拉扯,恐惧和不甘的叫声犹如人间炼狱。
往后退不动,他们前冲,即使中箭,也义无反顾,但刚到弓手前五步,十名快刀手的刀好似飞雪,毫不留情,几十个头颅滚落一地。
强盗终于停住攻击,在轿子另一边不敢露头,形成对恃。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强盗死了四五百人,这边未伤一人。其实如果强盗再冲下去,长孙凉就再无优势,毕竟箭是有限的,可强盗此时已吓破了胆,无人敢冲,甚至连头也不敢漏。
长孙凉见效果已达到,一挥手,一百人骑上战马,扬长而去。
已听不见马蹄声,强盗才探出头,见没了人,他们才骂骂咧咧四处翻东找西,整个山谷又混乱起来,死了四五百人,没有人去管,去翻的只是一些抢不到东西的人,不顾血腥,翻找死者的钱物。很快这哨人呼哨而去,只留下一堆尸体和一滩黑血。
却说魏天娘仨跟着队伍,走了三天,快到这段山谷的时候,见四处骸骨,魏怜害怕,不敢去看,魏天却看得仔细,这些骸骨都是野兽嚼碎的,可如此多的骸骨,竞如此集中,魏天看看谷口,一股阴煞之气犹如狂狮之口,在等人而噬。
魏天快步向前,拉住母亲,“娘,抱上了小妹,有危险”
话音刚落,后面出来一声唿哨,喊杀声和哭喊声便已传来。
魏天拉上母亲,顺着山坡上去,前面到处荒木枯树,正好有个凹坑,他们毫不犹豫跳了进去,再也不敢抬头。
强盗从后面杀来,首先冲散了下人的队伍,下人们四散逃窜,那些家丁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拉下马砍成了肉酱。不一会就冲到了轿子前,接着呼喊声,惨叫声,辱骂声弥漫山谷。过了小半个时辰,山谷没了任何声音,魏天才露出头向下一看,吓得汗毛倒立,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山谷里处处死尸,刚才还欢声笑语的伯伯和阿姨,现在都尸陈荒野。
“啊”的一声,魏怜一声大哭。也警醒了魏天。
魏天看西面残阳如血,眼看就要日暮西山,“娘,我们快走。这些尸骨都是野兽嚼碎的,在不走,我们也会被吃的。”
烟翠看了一眼哭了一声就再也没有声音的怜儿,她两眼呆滞,恍如无魂,顿时心如刀绞,一咬牙,抱起女儿,对儿子说“走。”
第三节卖身
喔喔喔,一声鸡鸣,魏天好像看到了希望。
“娘,有鸡叫,那边”,衣服早被汗水湿透了,母亲更像水里捞出来一样,头发散乱,衣裙也被挂烂,可这些不算什么,他们狂奔了一夜,体力早已透支,但是不敢停,魏天分明感到有一个东西跟着他们,所以他不敢叫母亲停下,其实烟翠也知道,如果她停下,恐怕就再也没有力气抱动魏怜了。
前面有一段石阶,魏天终于松了口气,他们跌跌撞撞奔向石阶,魏天感到那东西不再跟来,才对母亲说:“我们歇歇吧。”说完就已瘫坐在石阶上。烟翠艰难的弯下腰,轻轻地把魏怜放在石阶上,再也站不起来,趴在了石阶上。他们太累了。
鸡叫了三遍,天已蒙蒙亮,魏天却被冻醒了,他一激灵坐了起来,这是从远处飘来一阵礼乐,魏天循着礼乐飘来的方向看去,发现近千阶石阶蜿蜒而上,隐约看到一些屋脊。
“娘,娘,有救了,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听到儿子的叫声,烟翠悠悠醒来,感觉身上的衣服一阵冰凉,连忙抱起魏怜,双手在女儿身上连搓,生怕冻坏了,魏怜缓缓睁开眼睛,双手圈住烟翠的脖子,轻轻叫了一声;“娘”。烟翠身上一阵悸动,“醒了,你妹妹醒了,天儿,你妹妹醒了。”女儿在山上吓住了,一夜间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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