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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香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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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报应(一)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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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兰恨不得啖其血肉,暗道:“曹丽环可恶可恨,我定让她血债血偿。”一扭头,正瞧见韩耀祖满面堆笑陪着小心的送客,便道:“韩知县,曹丽环原与林家攀亲带故,在府里住过一段日子,你可知为何林家又把她赶出来?”香兰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因为曹丽环坏透了心肠,竟要害林将军嫡亲的妹子,在她吃的酒里放了不干净的东西,被我发觉告诉了太太,林家震怒,这才将她逐出,她也因此跟我结了梁子,韩知县这厢替她她报了仇,她定是开心死了。”说完转身便走。

    韩耀祖神色大变,暗恨道:“曹丽环这贱人,真真儿害苦了我!”脸上却换了一副形容,小跑两步追上香兰,讨好笑道:“多谢姑娘,我竟不知那毒妇是如此用心险恶,利用于我。韩某无知,既对不住姑娘全家,又欠姑娘天大的人情,必然重重相报。曹氏那贼妇,下官必会处置,给姑娘一个交代!”

    香兰理都不理,只绷着脸往前走,韩耀祖巴巴送到大门口,看那马车扬长而去,他的脸“吧嗒”一声掉了下来,满面的和气灿烂变成阴寒,大步走了回去,却瞧见房中无人,气急败坏的撩着官袍下摆,跑着往外找,只瞧见曹丽环正在后门上轿欲溜走。韩耀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几步上前,一把揪住曹丽环的衣襟,扬手就是两巴掌,口中骂道:“贱人!害苦了我!”

    曹丽环惊声尖叫,胳膊护着头脸。韩耀祖一行打一行骂道:“贱人。我素日待你不薄。为何要这般害我!”

    曹丽环左躲右闪,央求道:“天哪,地哪,老爷真真儿屈杀了我!我也是不知情的呀,谁知陈香兰那淫妇勾搭上林锦楼,她原本就是个粗使丫头……老爷,我真的是一心为了老爷着想,老爷念着先前……”

    韩耀祖破口大骂道:“单是林锦楼的妾还倒好。你竟惹到林家太太和小姐头上,怪道林锦楼说我吃了熊心豹胆,都是你这贼妇撺掇挑唆给我下套儿,干得这勾当让我如何饶过你?倘若因此丢了官儿,不杀了你都难消我心头恨!”打得曹丽环鼻管中鲜血直流,眼眶乌青。

    曹丽环本就是个泼辣悍妇,何曾吃过这样的亏,纵然畏惧韩耀祖官威,也忍不住还手,在韩耀祖脸上抓挠了两把。

    正闹得没开交处。韩光业得了消息从后头住的宅院里奔到前头来,见韩耀祖正抓打曹丽环。远处隐有官差仆役探头探脑,喝声骂道:“瞧什么瞧!都给我滚!”命贴身小厮去赶人,自己来到韩耀祖身边,抱了胳膊道:“爹,别打了,光天化日之下,让人瞧见传成什么样儿?爹的名声就好听了?”

    韩耀祖一听这话方才住了手,不住喘着粗气,一把抓了韩光业的手道:“我的儿,这厢害苦了我!”言毕泪如雨下。

    韩光业劝抚几句,一脚踹在曹丽环身上道:“贱人!日后再收拾你!”曹丽环瘫在地上哭哭啼啼,韩光业自顾自扶了韩耀祖回房相商。

    却说韩耀祖的太太姜氏也在后宅得了消息,换了衣裳赶到前头一看,只见韩耀祖脸上有几道女子抓的伤痕。问及何故被抓,却见韩耀祖支支吾吾搪塞,心中不由生疑,责打了韩耀祖身边儿的小厮才知他与下属的老婆有了首尾。姜氏勃然大怒,她本就是个极严厉的人,生得高壮,比曹丽环还彪悍十倍,当下扯着韩耀祖的胡子道:“你个没廉耻的老货,怪道这些时日添了好几桩症候,日日闹腰疼流涕,耳聋眼花,原是被那小妖精治的!我日日在家辛苦操劳,给你生儿育女,操持家中,奉养双亲,你却搂个小贱人风流快活,我真命苦也!”披头散发哭了一回,又躺在地上打滚。

    韩耀祖恼道:“你有完没完,赶紧将这模样收一收,甭在这儿给我添堵!”

    姜氏涕泪横流道:“好哇!竟这般跟我说话,莫非你看上那小妖精,要休了我娶她不成?”

    韩光业连忙过来好言相劝,好说歹说方才将姜氏劝住了。

    姜氏回了房越想越气,当下换了一身舒适的布料衣裳,将钗环簪子全都卸下,带了人便往曹丽环家中去。冲进屋一瞧,那曹丽环正对着镜儿搽药呢。姜氏上前扯着曹丽环的头发便往地上拽,切齿骂道:“狗淫妇!让你发浪!”

    曹丽环冷不防“咚”一声便摔在地上,口中与姜氏对骂对嚷,两人厮打成一处。姜氏带的下人守在门口一概不准进,任家人急得无法,赶忙给任羽送信。曹丽环纵然有些气力,却不敌姜氏力大,姜氏一个翻身骑在曹丽环身上,撕扯打骂一番,将她身上的衣服俱撕扯下来,在小腹上狠踹几脚,曹丽环疼得大叫,身上蜷成一团,待细看,下身已红了一片。

    姜氏虽恨不得捏死曹丽环,却也怕闹出人命,当下偃旗息鼓,带着人退了。卉儿、思巧等人将曹丽环七手八脚搭到床上,请来大夫诊治,方知曹丽环已有了两个月身孕,被姜氏踢打得小月了。

    任羽刚回到家便得了这个消息,整个人便怔住了,慢慢红了眼眶。卉儿见了,眼珠子转了转,悄悄蹭过去道:“你何必难过,她跟韩知县的脏事儿谁不知道,这孩子还指不定是谁的呢!”

    任羽仍长吁短叹,想进屋去瞧曹丽环,卉儿扯住他,笑道:“她刚吃了药,这会子睡了,你进去岂不是吵着她,你且往我屋里来,我打发人去酥香斋买了些点心,先吃两块垫垫肚子,昨儿让裁缝给你制的新衣也送来了,正好试试合不合身,若不合身我在让他们给你改去。”径自拽了任羽去了她住的次间。

    思巧正从厨房端了药出来,见了不由微微冷笑。复又低下头。往卧室里去了。曹丽环脸色惨白。两腮病容,更添满脸打伤印痕,思巧托起曹丽环的头给她将药灌下去。曹丽环咳嗽了几声,有气无力问道:“老爷可回来了?”

    思巧道:“没呢,太太睡罢。”用帕子给曹丽环拭了拭嘴角,端着空碗走了。

    却说这曹丽环本是个身体极壮,底子极好之人,可自从小月之后。便一直卧床不起,竟然病倒了。不几日任羽又丢了差事回家,姜氏又亲自上门来讨要韩耀祖曾赠给曹丽环的衣裳首饰,一通乱翻,将她那一整个首饰匣子和两箱鲜明衣裳俱抬走了。曹丽环在床上挣扎不起,愈发气怒伤身,内外拆挫不堪,酿成了干血之症,换了几个大夫都不曾看好。

    渐渐的,她身边惯常使唤卉儿和思巧也不听使唤起来。卉儿见天瞧不见人影儿。思巧也不常往屋里来,喂饭喂药不过敷衍了事。她想吃汤要水都无人伺候,曹丽环怒极,偏她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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