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端着碗立在床边,见珍儿醒来,忙把碗递了过来,“姐,给,吃饭了。”
睡了一觉,齐珍儿觉得自己的精神好多了,全身也有了力气,闻着饭香,肚子也觉得饿了。慢慢的撑起身子,虎子有眼色的把枕头垫在她腰下。珍儿接过碗问道,“叶大夫吃了没?”
虎子点点头,道“爷爷、伯伯、婶子还有白芷姐、白芨姐,我们都吃了,这是婶子给你留的。”
虎子吧啦吧啦说了一堆人,齐珍儿才发现她知道的信息还是太少,她连这家里有多少人都没弄清楚,看来真得快些好起来,想着齐珍儿接过碗吃了起来。
一碗白米饭,全是白米的白米饭!以前在齐家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吃,刘氏规定他们姐弟只能吃小半碗的白米饭!
还有色泽鲜亮、飘着香气的炒莴笋,齐珍儿看着食欲就大增。可能也考虑到她两三天没有吃东西了,虎子给她端了很大一碗。
看珍儿吃的香甜,虎子机灵的端了一碗水来。齐珍儿吃着饭,喝着水才真正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不过从伙食上也可以看得出来这大夫家家境不错,青黄不接的时候不是像普通农家那样吃粗粮、杂粮、窝窝头跟野菜,连他们这样的病人都吃的是白米饭,这是什么样的人家啊。
后来齐珍儿才知道,这白米饭叶家也不是每顿都吃,只是在有好事的时候才会吃。这是叶老爷子看珍儿身体好了,想着要给她补补才让烧的白米饭。不过叶家的生活也不差就是了。当然这是后话。
齐珍儿把饭全吃完了,觉得自己吃撑了。不好意思的把碗递还给虎子,好在虎子小孩还不知道笑话她,不然她可真没姐姐的威信了。
其实她是不知道,虎子醒来那天也吃了这样一碗,直把叶大夫给吓着了,看起来没多大的孩子饭量也太大了,害的他还以为虎子是得了什么怪病,号了脉没什么问题,后来虎子的饭量又恢复正常了他才放下心来。
“姐,你还饿不?婶子说还有饭?”虎子问道。
珍儿被这话问的脸红起来,别说她已经吃饱了,就是没吃饱她也不好意思再要了呀!这都赶上一个成年劳力的饭量了。
齐珍儿摇摇头,让虎子把碗送出去,再进来陪她说说话。虎子还没走到门口,就退了进来。
“虎子,你姐醒了没?”一个清脆爽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齐珍儿看着来人眼前一亮。
来的是一个十三岁上下的小姑娘,穿着桃红色妆花褙子,乌黑浓密的秀发在头顶挽了个发髻,插着一个鎏金簪子,脸上白白净净的,透着一股子清爽机灵。
见齐珍儿精神的靠在床头,那小姑娘不客气的坐到床头,看着齐珍儿笑着道:“呀,你终于醒了,你昏迷的这几天虎子可担心了。”说完还用手捏了捏虎子的脸,虎子回了她一个笑容。
他们的动作很是熟稔,齐珍儿没想到她昏迷了几天虎子就找到伙伴了。
“我好多了,谢谢你帮我照顾虎子。”齐珍儿感激的道。
小姑娘的手挥了下,随意道:“你不用感谢我,虎子这么可爱,很招人喜的。他又听话,我都没怎么照顾他。倒是你,你昏迷的这几天可都是我给你熬药、喂水的呢。”
这是在邀功?齐珍儿被这小姑娘直爽的话给逗乐了。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给姐熬药了,今天还给姐你端饭了的。”虎子生怕他姐不知道他做的事,忙开口。
珍儿笑着揉揉虎子的头,眼里充满赞赏。
“那谢谢你,等我好了以后一定结草衔环报答你。”齐珍儿认真的对小姑娘说道。
那小姑娘真不是个客气的,就珍儿的话接道:“小丫头片子,还知道结草衔环呢!那说好了啊,我可等着你报答我呢。”
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哪有这样携恩图报的,要是她爷知道了肯定要训她的。
这是虽说是玩笑话,齐珍儿却是牢牢记住了的。叶白芷也因为这话对齐珍儿高看了一眼,一个年纪不大却知道感恩的人,总是能得到别人的怜惜与好感。
而一句简单的玩笑话却也改变了两人的一生,两人至此成了一辈子的好姐妹。
小姑娘性子活泼又爽朗,说说笑笑几句齐珍儿就跟她亲近起来。也搞清楚了这大夫家的一些情况。
叶大夫是个大夫,医术还挺高,人也很良善,村里人来寻医问药他收的都很便宜,很受村里尊敬。
叶大夫有三个儿子,老大叶石韦,妻子毛氏,家里有一儿一女。
老二叶石斜,妻子孙氏,家里有两个女儿。眼前这个小姑娘就是二房的,叫叶白芷。她还有一个妹妹叫叶白芨。
老三叫叶石燕,妻子蒋氏,家里有两儿两女,算是孩子比较多的。
叶白芷的大伯娘娘家母亲病重,一家人在齐珍儿被救的那天赶过去了。叶白芷的三叔一家去镇上了。
现在齐珍儿住的这间房是叶白芷妹妹叶白芨的,她们姐妹俩现在住一个房间。至于虎子就跟叶大夫住。
“……虎子醒来没看见你,哭的那叫个凄惨啊!后来还是我娘哄好了他,他抱着我娘就直喊娘呢,愣是把我娘也给弄哭了……”叶白芷把虎子醒来那天的事一兜揽全说了。
虎子虽然懂事,但有些话还是不太明白,现在看两个姐姐瞅着他发笑就知道他们说的不是夸赞他的话,再想到那天自己的失态,脸隐隐的红了。
齐珍儿伸手拉过虎子的手,嘴里笑着,心里却发酸。虎子从生下来就没感受到母爱,每每看到别的小孩子在母亲怀里撒娇,他就盯着看转不过眼。那天醒来也是在缺乏安全感的情况下,感受到母爱,情不自禁的叫出来了吧。
这才几天时间,虎子的小脸就胖了些,精神头也好,看来叶大夫一家真的把他照顾的很好。
这时屋子里又进来一个人。齐珍儿抬头一看,是一个三十四五岁的妇人,穿着藏青色弹墨藤纹缎子春衫,手里端着一个青花白锭碗,远远有药香传来。
穿着不俗,可是齐珍儿总觉得有一种违和感,她一开口,齐珍儿就知道这种违和感是为什么了。
叶白芷见到来人,问道:“娘,你怎么来了?”
“白芷,这小姑娘该喝药了。”说话声音很轻,生怕惊吓到谁一样,背微微佝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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