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京?还是投身于大秦铁骑?
安宁和裴城相处了这段时间,早已清楚这个人极有主见,所以这一路上屡屡想要提起,却因为害怕他会直接拒绝,所以迟迟没有开口。如今王安之直接挑明了这两条路,她望向裴城的眼眸里有些不安与期待。
说来也怪,当初裴城自己还说过,像安宁这样身份的人,要找人替她做事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世间人谁不爱名利?谁不爱权势?如果有那么一条捷径可以少奋斗二十年,恐怕谁都会欣然答应。但安宁知道裴城不是这种人,他过于淡然甚至有些淡漠,仿佛回到那个小村子做个猎人才是他最喜欢的生活。
如果她使些手段,或许可以逼迫裴城就范,只可惜,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个女孩果决谋断的外表之下,其实隐藏着一颗善良而又柔韧的心。
相较于安宁,王安之则显得从容许多。他对裴城有着不假辞sè的欣赏,但也仅此而已,心里并没有太多复杂的想法。东三府面积广阔,他手底下不乏谋臣虎将,裴城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固然强悍,倒也不至于让这个权势熏天的老头子食不知味。
书房里的沉默延续很久,裴城眉头微皱,拧成一个川字,在烛光中透出一贯的沉稳态度。他在思考,并非是思考去哪里,而是在想怎么拒绝这两人的邀请。
不错,就是拒绝。
去西京太过遥远,他暂时没有那个打算。至于从军这事,他散漫惯了,也zìyóu惯了,暂时并没有什么理由,让他能放弃原本很自在的生活。
最重要的是,他对这个世界没有归属感,虽然从书中了解许多知识与局势,但因为他只是一个不速之客,陡然就降落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王图霸业也好,倚马千言也罢,在他于北乡村生活的这一年多期间,压根没有在他心里产生一些特殊的兴趣。
不过,出于他对安宁的观感很不错,他的语气里不免有了些尴尬和歉意:“承蒙你们看得起我,但是,我习惯了做个闲云野鹤,真的不想放弃我之前的生活。这次出手相助,一是因为当初应承了安宁,二是朋友之间理该拔刀相助,并无它意,还请二位谅解。”
安宁在听到他说出但是二字时,心里便蓦然一凉,有些空空落落的感觉。她轻咬着嘴唇,勉强笑道:“人各有志,我不会勉强你的。”
裴城凝望着她,叹道:“多谢。”
“不必如此,应该是我谢你,否则冰狐怎么拿的回来。”安宁摇头道。
“好啦!”看他们两个谢来谢去没个完结,王安之轻拍桌面道:“你们两个小家伙,怎么比我这老头还要暮气沉沉?裴城有他自己的想法是好事,安丫头更不必难过,你们以后又不是做不成朋友见不了面,再不要做这种小儿女姿态,看得我头痛。”
两人被老头这么一说,似乎触到了某些隐秘的心事,彼此之间的目光也变得尴尬起来,同时转过头去,状若无事地打量着书房里的兵器。
裴城心绪不宁,便找了个话题道:“安小姐……”
安宁立刻打断他道:“既然做了朋友,干嘛这么客气?以后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显然,这位一贯冷静从容的姑娘此时火气不太小。
裴城苦笑一声,重新说道:“安宁,一路上问了你很多次,每次你都含糊过去,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安宁面无表情道:“你听说过太史台阁吗?”
裴城知道她在不高兴,原因当然是自己回绝了她的邀请。不过女人就是这样,在这种时候争论或者较真是极其不明智的举动,等过段时间她自己想明白了自然一切归于风平浪静。所以裴城没有计较什么,点头道:“略有耳闻。”
王安之看着这对小家伙此时暗战,心思却飘到了远方,无它,老头子触景生情,回忆起自己当年的青葱岁月了。
安宁表情虽冷漠,却也没拿腔作势,一板一眼地说道:“既然你知道太史台阁,那我便告诉你,我父亲便是太史台阁左令斗,掌阁中一切事务。他需要坐镇西京,所以有些事情需要出京的话,便交给我来办,譬如这次去雪原寻找冰狐。”
裴城讶道:“你父亲便是安药师?”
安宁问道:“你听说过?”
裴城苦笑道:“当然,安药师的名字我自然知道,原来你是他的女儿,其实我早该猜到了,真可谓是一叶障目而不知大山。”
见他始终一副笑脸,并不习惯冷漠待人的安宁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sè也变得柔和了些,轻声道:“倒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我知道我父亲在外的名声不太好,所以不想吓到你。”
裴城纳闷道:“这又是为何?”
一直神游物外的王安之适时插了句嘴:“你既然知道安药师,难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西京城里但凡是做官的,十个里面有九个恨他不早点去死,剩下一个正在给他准备后事。”
“王伯伯,哪有你说得那么难听!”安宁瞪了他一眼。
王安之哈哈大笑,摆手道:“大意如此,裴城你领会jīng神即可。”
他们虽然没细说,但是裴城已经明白过来,这太史台阁必然是极招人厌的,而身为左令斗的安药师,恐怕早就成朝臣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陪着安宁说笑一阵,见这姑娘终于放下不快,才安下心来。
王安之再次拿起书桌上的那把霸刀,在烛光下观赏着刀身,看见上面刻着的“方有道”三字,忍不住叹道:“方有道这个人我也听说过,是个用刀的高手,他这把刀也杀了不少咱们大秦子弟,想不到如今死在你的手上,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裴城察其颜sè,道:“既然公爷喜欢这把刀,不如就将其挂在书房墙上。”
王安之正sè道:“这把刀是你的战利品,我一个行将就木的老朽,岂能夺人之功?”
裴城笑道:“晚辈初次来此地,没有准备什么礼物,如果公爷不嫌弃,那就让我借花献佛如何?”
王安之此时倒不好再拒绝,另外他也确实喜爱这把刀,便笑道:“裴城如此说,那老头子就腆着脸收下了。但是你毕竟是晚辈,没有让你空手而归的道理,我这里有个小玩意,你不妨拿回去,闲时把玩也不错。”
他起身走到书柜前,从一个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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