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已经指向了凌晨三点,从晚上一直等到午夜,房间里面的两人就像在比赛‘谁先动谁就输’一样,定定的毫无动静。
    最先动摇的是臙条巴。
    少年在烦恼了好一阵之后,仿佛下定决心一般的站了起来。
    而就在少年站起来准备走向玄关的那一刻,玄关的门静静的打开了。
    和服上穿着皮夹克,少女穿着如同往常的衣物站在那里。
    门口的少女、两仪式静静的关上了门。
    “什么啊,你回来了啊。”
    少年似乎像被浇了盆冷水般的感觉,愣了一下后抬手向两仪式打着招呼。
    两仪式听到声音后,往少年那边瞥了一眼。
    臙条巴本来放松的身体一瞬间僵直起来,眼神深处透露着某种仿佛即将死亡的恐惧。
    没有灯光的走廊相当暗,在那黑暗中,只有两仪式的眼睛闪耀着蓝sè的光芒。
    少年傻在了原地,什么也做不了,似乎连呼吸都不行,只是被恐惧所俘获,无法思考的呆立在原地。
    就在臙条巴以为自己即将要被杀掉的时候,一直没有动静的两仪夜站起了身,仿佛丝毫没有被凝固的气氛所影响,直直的走到了两仪式的面前。
    盈满房间的杀气似乎因为两仪夜的出现而起了变化,两仪夜并没有顾虑此刻两仪式身上的危险气息,只是伸手拉住了式的手。
    “去洗澡,小心着凉。”
    两仪夜淡漠的声音就像是安定剂,眼中不再闪耀蓝sè光芒的两仪式轻轻的跟着两仪夜走到了床边,却不是去洗澡,反倒像是出气般的把皮夹克扔到了床上。
    放松身体坐到床上的式,背靠着墙壁仰头看着天花板。<ww。ienG。com>而两仪夜只是背靠着床沿坐在了地上,臙条巴仍然没能从那份恐惧中挣脱出来。
    就这样,似乎经过了相当漫长、漫长到会让人失去意识的沉默时间后,两仪式宛如不经意的脱口而出。
    “我,刚刚是去杀人的。”
    说完之后,式低头盯着前方的背影,就像是在等待着某人的反应一样,房间再度安静了下来。
    “嗯,是这样啊。”
    安静了一会儿,两仪夜很平稳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似乎她的反应出乎了两仪式的预料,式空洞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可是没办法,今天也找不到想杀的人。”
    两仪式的声音隐约间似乎带上了一分像是自暴自弃一般的情感。
    “我已经杀过了哦。”
    静谧的空气因为这句话突然一滞,原本情绪有些低落的两仪式茫然片刻,之后死死地盯着两仪夜,就像是被背叛了那样的神sè。
    “杀了很多、很多人呢.....”
    两仪夜原本平静的语气带上了几分恍惚感,她的眼前仿佛闪过了当年屠戮西行寺一族的景象————老人,妇女,孩童,无一幸免,无一生还。
    “夜,人一生只能杀一个人哦。”
    望着两仪夜背影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担忧,虽然两仪式觉得自己并没有立场说这句话,但是她还是不希望两仪夜也变成那样。
    “那是只属于你的教导哦,式。”
    两仪夜轻轻的仰起头,侧着的脸上映照着淡淡的月sè,浮现在嘴角的笑容有着忧郁和悲哀,却也带着淡淡的庆幸————庆幸至少式没有坏掉。
    当初夜和式所得到的曾祖父临终时所给予的赠言,代表着完全不同的两种意义。
    两仪式从最初就是作为家主来培养的。
    武力、直感、教养、学问,甚至是茶艺和花道这些杂学都被教导过。
    两仪夜却是从最初就作为一个工具、一柄武器来培育。
    战斗技巧、直感、各式流派、各种武器的使用,两仪夜本来就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
    人的一生只能杀一个人。
    何等可笑。
    那不过是为了限制两仪式的杀人冲动所设下的保险罢了。
    想到这里,两仪夜微微皱起了眉头————她并不觉得那个叫做‘黑桐干也’的男人在那种家族里会有发言权,可即使如此她也没有其他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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