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暴雨下了整整一夜,屋内少年失魂落魄地坐了整整一夜,他不敢去触碰黄爷爷的身体,也不敢去喊他,好像他只是睡着一样。
这一夜对木小地来说,太过漫长,仿佛过了几十年。
身世的冰山一角终于露出水面,无边黑暗的真相却还是深藏海底,那惊世一战的背后到底埋藏着多少肮脏的交易和诡计?
在这场人伦惨变中,唐家和徐家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sè?
权势熏天的欧阳家欠下的这笔血债,到底该如何讨回?
这些模糊的想法此时在木小地的脑中忽闪而过,不过他暂时没办法集中思维去思考这些问题,因为他现在几乎失去思考的能力,微弱的意识中唯一能辨别清楚的一个事实是,黄爷爷离开自己了。
意识越来越弱,终于眼前一黑,整个人摔倒在地。
木小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特别熟悉的床上,坐起来拍了拍昏沉的脑袋,马上意识到这正是自己的床,思路逐渐清晰,忽然一股巨大的悲伤排山倒海般袭来,虽然想欺骗自己那是一个恶梦,但切骨的事实一时间还是让木小地不知如何自处。
想到黄爷爷,木小地振作了一下jīng神,从床上下来,脑子仍是蒙蒙的,身子左摇右晃地走向堂屋。
“小地。”木妈妈看到儿子,叫了一声。
堂屋里聚集着很多人,应该在讨论给黄爷爷下葬的问题。
“黄爷爷呢?”木小地无暇与他们打招呼,看着妈妈问道。
“在他草屋躺着,我们商量着要等你去……”妈妈看着儿子憔悴的神sè,不忍继续说下去。
木小地“嗯”了一声,一步一步走出房间,直奔黄爷爷的草屋而去,木大楼急忙跟了上去。
木小地到了草屋,看着黄爷爷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心如刀绞,泪如雨下。
“黄爷爷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的。”一直跟着弟弟的木大楼轻声说了一句,木小地用力呼了一口气,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泪水,走向黄爷爷。
黄爷爷的面容仍是那么慈祥,临去时有他最疼爱的孙子陪着他,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也终于一吐为快,如果说还有什么遗憾的话,应该就是最后一刻蓦然发现欧阳家很可能设计了木立人。
“小地你看,黄爷爷给你留的字。”木大楼站在木桌前,看着桌上的宣纸说道。
木小地急忙转身过去看,见到纸上苍劲有力地写着一首五言律诗:“归去见故人,不必长泪流。前路多艰险,一步一绸缪。平生得意事,小子拔头筹。他rì贼授首,告知老鬼头。”
木小地默读了数遍,感觉就好像黄爷爷躺在藤椅上,语重心长地在给自己讲道理,首联不用多说,那是劝慰自己不要过度哀伤;颔联则是告诫自己,敌人势力庞大,对付起来会极为危险,要步步为营,谋定后动。
颈联说的是自己大区考试得第一的事情,不过遗憾的是黄爷爷不能看到自己高考夺状元了。最后两句是说当有一天成功报仇,灭了欧阳家时,不要忘了告诉他,自己是小鬼头,黄爷爷自然就是老鬼头。
“黄爷爷你放心,我一定让欧阳家血债血偿。”木小地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心,接着侧头问大哥道:“选好地方了吗?”
“选好了。”
“嗯,大哥,我想再跟黄爷爷说两句话。”
“好。”木大楼退出草屋,站在外面等木小地。
木小地慢慢跪下,对着黄爷爷磕了三个头,然后一字一顿道:“黄爷爷,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从草屋出来时,木小地虚弱的状态荡然不见,往rì的那种淡然与冷静逐渐恢复,莫大悲伤,心底深藏。
和大哥木大楼一起回到家里的时候,木小地对大家说:“就按各位长辈们的提议下葬吧。”
因为黄老头平rì里待人和蔼,又常常给孩子们说故事,因此在村里人缘很好,葬礼那天,很多人前来相送,就在这个时候,不和谐因素也随之出现。
葬礼当天,徐超在高街举行首席酒楼开张仪式,隆重邀请了赵银海和派出所所长孙志杰前来剪彩。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木小地没有做任何反应,神情专注地护送黄爷爷的灵柩下地,当最后一铲黄土盖在坟头的时候,木小地长鞠三躬,随即转身回家。
了解儿子脾气的木妈妈隐约猜测到儿子接下来的举动,忙让木爸爸和木大楼回去阻止,不过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木小地骑着摩托,提着一根手腕粗细,五尺来长的竹棒杀向高街。
“小地要去高街闹事!”木大楼着急地叫了一声。
全村老小一听,都前呼后拥地向高街赶去。
木小地把摩托车停在了方云店子门前,提着竹竿直奔首席大排档,由于他头上的白布还没解开,刚到店子门口就有三个青年上前阻拦,木小地看也不看,挥棒就打,手起棒落,手起棒落,三个青年正好三棒,全部滚到地上狼哭鬼嚎去了。
木小地提棒进门,但凡有人阻拦,便是一棒打开,一路打到店内,然后开始挥棒砸店。
“夸嚓!”
“嘭嘭嘭!”
“哗啦啦!”
……
崭新的桌椅,崭新的吊灯,崭新的鱼缸,崭新的花草屏风……全部是一棒毁。
“木小地,你这是严重的违法行为,我现在代表……”孙志杰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记闷棒直接砸在嘴巴上,大家终于没办法听到他要代表什么了,只是看到他双手捂嘴,撕心裂肺地痛呼起来,一口牙齿就此完完,鲜血从嘴巴里流出,从手掌中渗出。
“大家一起上,就往死里打。”站在二楼的赵银海下令道,同时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把家里的狼狗全部带到酒楼来。”
十几个人围住木小地,但没有一个人敢先动手,木小地也不让他们为难,右手紧握着竹棒,主动出击,本就底气不足,斗志欠奉的赵家打手,根本就是不堪一击,十分钟不到,几乎全军覆没,断腿、折臂、丢牙齿……
几个派出所民jǐng以为自己练过几年,可以有所作为,气势汹汹地扑向木小地,木小地提着竹棒对着他们的脑门一人一下。
“嗵嗵”两声,两人干净利落地扑倒在木小地面前,头上立即起了两个大血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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