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很急。安格艾尔抱着我,闪现在高空。
“去哪儿?”我大叫。
“取东西。”
“过去还不到一天。”我抿嘴。
“呵呵……时间不充裕。”
我嘲讽道:“亏你机关算尽,结果还不是应起仓促?”
“凡事总有例外,”安格艾尔狭长的凤目微微眯起,“何况并不是一无所获。”
我不无惊疑:“与尚武部合作的事儿谈成了?”
“五五开,有些事需要你处理。”
我敛目:“我对这支势力知之甚少,甚至连组织都是头次听说。他们有何目的,是何意图,我都不了解。你总要事先知会我一声。”
安格艾尔笑眯眯地看着我:“大局观尚可,细枝细叶太不用心,非要我一口一口喂你吃么?”
我心中气急,转念一想,又有所思:“你是说尚武部的护卫队?”
“不算太笨。”安格艾尔用披风裹住我,裹得紧紧。
沉默了好大会儿,我决定端一端底:“我有话问你。”
“讲。”
“你了解光明教会吗?”我旁敲侧击地说。
安格艾尔并不买帐,懒洋洋地道:“有话直说。”
我抿抿嘴:“我想知道迪恩背后的势力。”
安格艾尔笑意渐深:“给我一个必须答复的理由。”
我横了他一眼:“也罢,反正你连一天时间都不肯给我。”
“这是有求于人的态度么?”安格艾尔畅快一笑,指尖滑过我的脸颊。
我脸一红,抿唇不语。安格艾尔直视着我,直至我脸红的似要滴出血,才笑眯眯地道:“‘女神之泪’是好东西,垂涎者不在少数,包括光明教会。”
一句话,让我jīng神一震,抬眼道:“只为这个?迪恩依靠的是光明教会?难怪小丫头非但没能扳倒他,还被反将一军。”
“是傀儡。”安格艾尔不在饶圈儿,“‘女神之泪’素有软神器之称。诸多功效,恐怕连你这个持有者也只是半知半解。普通人得之,免死一次,寿命、运势大幅度提升;一定修为者得之,实力突飞猛进,脱胎换骨,圣级之前,不会再有瓶颈;修为有成者得之,超脱凡人之境,可直接领悟天地法则之力;若是像教皇那样有着专属称谓的强者得之,呵呵……可越阶问鼎圣级,不死不老,与下界法则抗衡,除你我之外,他便是袄可兰大陆无所不能的神。”
我颇为惊异,复又鄙视厌恶:“只为一己私yù,就要胁迫迪恩抓贝拉姐?光明教会不外如是,不过是一群披着天使外衣的恶魔!”
安格艾尔冷冷一笑:“当今的光明教皇充其量是个野心膨胀、自以为是的凡夫俗子,不值一提。倒是他座下的红衣大主教阿道夫梅弗有些门道,光明教会多半靠他主持,才没闹出乱子。他是这下界极少数能感知到你的人之一。”
我深记住这个名字,疑惑迎头:“光明教会如何得知贝拉姐拥有‘女神之泪’?是阿道夫梅弗么?”
安格艾尔赞许的看我一眼:“本是出自好意。奥格利斯曾与他密谈几rì,确立了自身使命。也就在那时,阿道夫梅弗不放心你,就在奥格利斯身上种下了‘神圣引导’,一方面督促奥格利斯不至异心叛你,一方面,监视你的动向。”
我心下愤愤:“难怪我那次心神失守后,对奥格利斯异常排斥,原来是他搞得鬼!”
安格艾尔轻笑:“论虔诚,这世上恐怕没有人比阿道夫梅弗更加虔信光明神祇。若不是觉察贝拉落入暗黑教会手中,他也不会铤而走险暴露‘女神之泪’的信息,从而引起光明教皇的重视。”
我突然发觉,越发幽幽谈下去,牵扯的陈年旧事愈多,心也越发不能平静,苦涩哀怨袭上心头,我深吸口气:“你这魔头,到底从多久开始便算计上我了……”
“从第一眼见到你,”安格艾尔毫无避讳,眼中暖意浓浓,“那时你也如现在这般,这样抱着我。”
我一惊,猛然松开,安格艾尔大笑着将我搂得更紧。
我咬着唇,心里也辨不出是何滋味,幽怨道:“你必须对贝拉姐的事负责……”
安格艾尔笑意淡下来:“现在不宜找上光明教会。”
“你不是让我建立自己的势力吗?”我不甘地质问,“我需要承接了‘女神之泪’的贝拉姐做臂膀。”
安格艾尔笑而不语。我心内焦急,语软下来:“你一定有办法,算……算我求你,你在暗黑教会如rì中天,摆平这件事,不过信手拈来。”
“如rì中天?”安格艾尔自嘲地勾起嘴角,“若真那样,我也不必带着你到处流亡。
“还记得前几rì你杀的那两名暗黑神使吗?”安格艾尔话锋一转,“即是最好佐证。如今的暗黑教会内部比光明教会还要腐化,互相勾结,成朋结党。为了权利私yù,交相攻歼、自相残杀。暗黑教皇百余年不曾过问教中事务,更不对教会高层加以节制管束,以至这帮人越发肆无忌惮、肆意横行。偌大的暗黑教会外强中干,被他们闹得乌烟瘴气,鸡犬不宁,掏空得不成样子!哼,还未对外,自己人先窝里反起来了。”
我知这不是安格艾尔所说重点,便接话道:“以你的手段扩大势力易如反掌。你栖居暗黑教会,打得什么主意?”
“呵……不要试图套我的话,我亲爱的老婆。”安格艾尔看穿了我想法,“无法察觉你我气息的恶魔,定会找上同源的暗黑教会,你认为暗黑教会中所属一派的我,会是什么遭际?”
我现在才明白安格艾尔为何大发感慨的作了那番铺垫,依他之言,暗黑教会反‘安’方的势力,巴不得利用恶魔除去安格艾尔呢!
所谓流亡,并不是针对恶魔,而是要面对擅长追踪、暂时齐心的暗黑教会。念及于此,我嗤笑:“说是为我建立势力,到头来还不是为了自己?”
安格艾尔也笑:“你好象现在还未明白自己所处的立场,我亲爱的老婆!你要陪我走接下来的路,你的自然也是我的。”
“哼!”我不予争辩,得理道,“既如此,就保下贝拉姐。”
安格艾尔手指在我脸上划过:“那要看你的表现是否让我满意。”
我阂目,凝神陷入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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