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开设了几天,我便让柏莎撤了去。大约见我输得太惨,她有些过意不去,二话不说便照做,暗地里还为我挽回不少声誉,并承诺,三年内,我免费享有安布泽佣兵工会保护权。
事后,我一直寄居在这家愈渐热闹起来的工会,佣兵们对我很熟悉,亲切的称呼我为‘大小姐’,尽管我并没有同他们讲过一句话。
一些人总有些千奇百怪的理由向我借钱。我一概予之,每天都要听上几遍奉承之语。
有些人,拿了钱便没了影;有些人,觉得良心受累,又把钱退了回。柏莎很气愤,说就没见过我这么傻的人,傻得让人无语,傻得让人心疼。
她苦口婆心的向我阐述钱得重要xìng,说赚钱多么多么辛苦,多么多么不易,即使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也不该如此挥霍浪费。
见我无动于衷,柏莎愤然:‘你的钱我替你管着,哪有你这么不会过rì子的人,以后谁敢娶你!实话告诉你,我也坑了你不少钱,但你这么傻,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之后,柏莎便和我熟稔起来,她自喻为第一个宰我钱的人,以后也只许我被她宰。我依旧清清淡淡,自顾忙着融会武技。
rì复一rì,我从未出过房间,落羽静静趴在我身侧。饭菜每天都有人定点送过来。众人知我不喜被打扰,路过时,都着意踮着小心,生怕惊动了我。
柏莎时常来看我,每一次都叽咕说着外面的见闻,我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听进去。柏莎也不气,到最后总要管我要上一大袋金币。
理由很充分,我觉得有必要给,柏莎也觉得我必须给。到后来,柏莎一进门,我便放上一袋金币。柏莎神情古怪地盯了我一阵,也不再絮叨,拿起钱就走。
我会时常忘记rì子,神识在无数个空间飘荡,但有样东西总能提醒我。噢,有人来过了,因为桌上的金币不见了,我会下意识放上一袋,继续自修。
一天,柏莎突然兴冲冲跑进来,一见我,便大呼小叫,拿着一张华贵的羊皮纸冲我直晃:“艾琳丝,来!签个字!只需签个字便好了!”
我迷离地握住笔,在她说指的地方,胡乱划了几下。柏莎看看纸,又看看我,看了又看。她突然一把抱住我,娇笑道:“哈!艾琳丝,你现在是我的人了知道吗?你被我卖了!成了我们安布泽佣兵工会的副会长,哈哈……”
笑得很没品,我木然转头看向她:“多少钱?”
她一怔,轻打了我一下:“什么钱不钱的?提钱多伤感情……”
未等她说完,我丢出三袋金币到桌上:“不够……还有……”
柏莎噘嘴收了,又道:“你这人真怪,先前那股jīng明劲儿去哪了,比试了几天,难不成被人打傻了?”
柏莎说着轻在我眼前晃晃,“不能呀,要不怎么还记得吃饭?”又把头瞄向落羽,眼睛贼亮,落羽立即支棱起耳朵,jǐng惕地瞅着柏莎。
柏莎开心地一咧嘴:“副会长,身为工会一员,外物是要充公的,呐,你看你,除了钱,就属这匹马还说的过去,不如……”
“钱有……落羽不给……”我面无表情地道。
柏莎一窒,好半晌吐出一口气:“副会长,你就不想了解咱们工会的发展状况?”
我睁开一只眼,道:“我来时,你不过一光杆司令,再能发展撑死百人。流动佣兵团不算,花消与收入基本持平,用钱的地方很多,你又不安心居于这穷乡僻壤,下一步不是阔修工会,就是招募jīng干之士。”
柏莎一脸讶然:“你可真是我肚里的蛔虫!你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怎地这般jīng明!哎呀呀,真是失敬、失敬!”
我闭目,自修,房间陷入了沉默。
柏莎讪讪,又不甘心走,没话找话道:“这么久了,我还没见过你的真容呢?成天裹在斗篷里,不觉得难受吗?”
“最好不要看……”我漠然道。
柏莎来了兴趣:“为什么?”
“你会自卑……”
柏莎顿了声儿,盯着我,咯咯笑起来:“你就那么自信?本小姐虽算不上一等一的美人儿,自信还有几分姿sè,说的这么玄乎,我偏要看一看……”
柏莎说着,伸手掀开了我的兜帽,笑声止了,人呆了,柏莎捂着嘴,转身就跑:“呜……”
我默默戴好:“叫你不要看……”
不大一会儿,柏莎又急冲冲折了回来,手里捧着一套jīng致女装,一进门就剥我身上的斗篷,我云里雾里,伸手止了她:“你干什么?”
柏莎笑得甜腻腻,羡慕嫉妒恨地说:“当然是为我们美丽的副会长换身象样儿的着装了,然后……”柏莎眨眨眼,略显贪婪地瞅着我。
“然后?”我歪着头问。
“嗯!然后!”柏莎正而八经地点着头:“去替我的位子,给我前台招揽生意去!”
我嘴角一抽,摆脱纠缠。柏莎忽而反手制住我,嬉笑道:“怎么,还想反抗?就你那两下子,打的过我么?我们工会才刚起步,你身为副会长就要以身作则、身体力行,多为工会做贡献嘛……”
柏莎边说,边七手八脚地除去我身上的斗篷:“现在起,你就是我们工会的金字招牌。放着这么一个倾城的大美人儿不用,真是暴殄天物!”
柏莎得意洋洋,我默然,轻道:“松手,我自己会穿,你去门外等我。”
“这才对嘛!”柏莎将大红礼裙摊开,在我身上比了比,满意地点点头,出门时,还顺手把我的斗篷牵去,举前晃晃,娇笑道:“以防万一,免得你心存侥幸!”
依旧正对门摆放着一套台桌,换的一成新,朱漆圆椅,大方华贵。灰布敞棚撤了,筑起了凉棚。
破桌椅凳被一水儿白的圆桌木椅替代。门面作了装修,鲜红的横幅直跨在大门顶,披开的线上挂着一串串彩灯,处处焕然一新。
门内门外挤满了人,陆陆续续有人进出。他们大多是粗犷的汉子,划拳行酒,喧嚷阵阵。几个服务生扮相的女子,手里端着劣质麦酒,穿梭在一桌又一桌之间。
柏莎坐在靠里的一张办公桌上,忙着登记任务,招待雇主,不时对一旁的副手指指划划,又满意地单手支起下巴,扫视热闹的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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