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达伦抱着我提足飞奔,手中长剑连闪,纵横交错的斗气将两厢捆积的货物砍翻,他从中一穿而过,身后货物纷砸下来,封锁了后方,也隔绝了我的视线。
向前奔出一段,西达伦折身,抬脚勾起一条横木,摆腿踢出,身形紧随其后,掠向船体临水一面。
横木旋移在空中,船栏上方空间骤然扭曲,一层幽黑光幕凭空闪现。横木撞上、弹飞,黑雾缭绕,轰然炸裂。
西达伦急急刹止,一条腿深凹进甲板里,身体堪顿在光幕前,冷汗顺着面颊淌下。我一下挣脱了他,却不料重心失衡,一头撞在了黑幕上。
“艾琳丝!”西达伦痛吼一声,伸手扑了个空。少女透过光幕,燃着一团黑雾掉进了水里。
层堵的后方爆开,博格裹着浓郁黑芒径直撞了过来。西达伦回身,咬牙切齿,长剑附起四尺深红,挥出连片剑影剿上博格。
博格不屑,身冲,直切入对方剑势,密集剑影一经近身,尽数粉碎、弥散,博格来势不减,单手直抓一米开外的西达伦。
深红剑影中骤然多出数把金剑,博格暗道不好,护体黑芒大盛。金剑从眼、喉、心、腹、下体等各处要害,一一轰向博格。
轰然巨响,博格向后跌出三米多远,西达伦长剑紧咬而至,直奔博格咽喉要害。博格隔空虚握,黑枪现,一瞬甩出。
西达伦不闪不避,微微侧身,任由黑枪偏心脏处透胸而过,长剑迅疾探出。博格又惊又怒,五指跳动着黑炎,硬生扭断剑身。西达伦左手前推,一柄实体金剑影正轰在博格眉心。
人分,西达伦重重砸进船舱;博格单手捂脸,向后擦出老远,黑血顺着指缝缓缓流出。
“咕……混蛋!”博格手背青筋凸起,猩红的瞳仁越缩越小,“卑贱如蝼蚁,只不过沾染了一丝神血,便如此嚣张!你以为本神使不敢杀你吗!?”
博格一甩手,额头伤势瞬间复员,黑血溅在甲板上,‘噗噗’冒起白烟。一步一步走向船舱,博格身上黑光一闪,船舱轰然解体、崩坍,本应在里的西达伦却是不见踪影。
博格楞,一道金sè剑影由西达伦催持,从博格脚下炸出。博格仰头,避其偏锋,怒眼圆睁,错身、抓头,狠狠将西达伦掼到了甲板上……
憋闷的水中无法呼吸,我被缠绕的黑气拖着,远离浅水,直向下、向下……
要……死了吗,这样,也好。
柳堤江畔,那个熟悉的身影,倔强地站起,浑身淌满鲜血,一步步向我走来:“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他抱住了我,给了我一个吻。宇轩,我的爱。那是我生命中,最刻苦铭心的痛。
幽静之森,落羽身受重创,无限眷恋与不舍的回望我一眼,它走了,去找怪物拼命,为我争取逃脱的时间。
火海蔓城,一个与我毫无相干的士兵,为了我奋不顾身,在群敌中,鲜血淋漓,挣扎着不肯倒下。
我在自责愧疚思念中度过每一天,我在软弱孤苦无望中游荡徘徊。
我奋起了,我强迫自己坚持,为宇轩而活,为自己而活。
那很苦,没有力量的我,在自卑迫切中一再想要放弃。
直至我发觉‘光明之心’在利用我,它有能力冲破神识封印,只因我不受摆布,故意借此消磨我的意志。
我不屈服、不接受,我封口锁心,不惜自毁身体对抗它。
我推倒一切,从新开始。在感悟与理xìng并存中,锻炼这具嬴弱无比的身体。
可我忘记了自身的特殊xìng,‘光明之心’不会给我时间,这个世界更不会给我时间。
他们总因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原则,与自己搅在一起。正义一方,崇敬我,奉我为神明;邪恶一方,千方百计、不择手段的想要抓我。
何为正义?何为邪恶?这种老掉牙的话题,自己在前世就懂了的。
原来,那个暗黑神使针对的是我。从幽静之森,到火海蔓城,再到船头激战,他一直针对的是我。
只是,以他的实力,捕获我易如反掌,为何一再失手?他既不抓我,也不让我过的安稳,又打得什么主意?
自然jīng灵……是他捣得鬼吗?神识封印,也是他吗?他究竟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不,我不能死,不能任他摆布。任何人都不能控制我,不能!
我强忍着胸中胀痛,在愈渐深沉的水中,拼命往上游。黑气萦身,不时钻入我的眉心,我身体越来越轻,上浮的速度越来越快。
光明就一定代表着正义吗?倘若我不是我了,还有什么意义可言?在我的世界,从来,就没有正义!
意识之海,五黑球黑芒大盛,围拢金核飞速旋转,纠绕的黑气扩散开,那一片耀眼的金,眨眼变成了阔邃的黑。
金核悲鸣的发出颤栗,捆束金核的黑线越发粗蛮,一丝一缕,一层一层在金核上添增。
黑球如抽空般,顺着输送的黑线急遽缩小。金核不甘的爆出强光,却最终被黑线完全茧缚、吞噬。
五黑球化作五根单线,末端闪烁着黑点抽绕在了金核上。刺目的黑芒闪现,我头一痛一凉,短暂失神。
意识重新恢复,我裹起一团黑芒破水而出,全身黑光流转,jīng湿的斗篷,换成了黑底金纹的神裙。
意识之海成了黑金点缀的世界,黑球消逝,只余一个黑金交替的六面神核缓缓转动,一如金核大小,五黑一金。
寥落淡淡,怅然若失的感觉……
它,于我身逝去;它,于我身重生。
我漠然伸手,额前虚抚,黑光现,一个白金遮眼假面覆在了脸上。裸露的背,生出三对巨大华丽的黑sè羽翼。
遥望着呆立甲板、震惊不已的暗黑神使。我意念一动,瞬息间,人已飘到了船体上空。
“已经……回不去了,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我俯瞰着他,淡淡道:“你可知,这于我而言,无关紧要。我不在乎自己亦正亦邪,也不在乎,你把我归属到哪类阵营。只要有力量,只要能获得zìyóu,只要能复活宇轩,我什么,都愿意做。或许,我应感谢你,是你让我暂时压制了‘光明之心’。不过,我想你不会是为了助我。我是否从一个束缚,跳到了另一个束缚?以你的实力,不足以支配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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