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院稍作收拾,刘向直接赶往津亭城去拜见二老。
傅府他来过多次,府里的管家仆从对他已经很熟悉了,没用通报,直接带他前去后院作坊。傅老正在东侧屋里忙碌,面前摆着长长的一排木架,上面安置着三十多个试管。试管规格是统一的,内里的液体却多种多样,有的厚有的薄,颜sè以青sè为主,又略有不同。
此时天已经黑了,傅老见他这个时候前来,略有些诧异,问道:“有急事?”
“不急,傅老您先忙。”刘向笑着摇头,指了指木架问道,“这是墨玦?几品的?”
墨玦是由各种妖兽血液、灵植汁液和特殊通灵xìng矿物研磨而成的一种特殊墨汁,里面蕴含灵力,用于绘制灵纹阵。以其中蕴含灵力的多寡,以及暴露在空气中时,灵力存续时间的长短来论质量。共分九品,一品最好,九品最次。蕴含的灵力越多,存续时间越长,品阶自然就越高。
“嗯,是墨玦。”傅老点头,接着又摇头,“几品还不能确定,应该在六到三品之间。”
刘向被这话吓了一跳,听他的意思,这些墨玦都不是成品,而是最新研制的啊。一次xìng研制三十多种全新的墨玦,怎么可能?
傅老一看刘向的脸sè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哑然失笑道:“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些墨玦都不是全新配制的,而是在原有的墨玦中加了一点茧壳粉末而已。这种茧壳很特殊,加一点点就能明显提高墨玦的品质,我正在寻找其中的原因。”
原来如此。
刘向心中一松,紧接着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傅老的这项研究非常困难,甚至有可能终身无望成功。材料方面的研究从来都是最难的,质量提升一点点,所需的时间往往要以十年和百年计,一般的人碰都不会去碰。
但这种研究又必不可少,极具意义。
武铠中的灵纹阵有许多,所需要的墨玦自然也多,可墨玦是会挥发的,时间一长,所蕴含的灵力就会自然消散。那就需要重新描墨,就要把武铠的内衬揭下来。一揭,再一粘,三两次之后内衬就没用了,得换新的。内衬都是由上好的毛皮硝制而成,同样价值不菲,这样无谓的消耗相当浪费。
若能研制出价格低廉的高品质墨玦,对个人来说,或许还感觉不到多大差别,但如果放眼到全南疆,那节省的黄金得用万吨来计量,意义非凡。
面对这样一位值得尊敬的老人,刘向觉得自己应该有所表示才对,于是躬身行了个大礼,恭声道:“傅老高义,晚辈佩服之至。”
“起来吧,跟先贤比起来,我傅良又算得了什么。”傅老随意地摆了摆手,转口问道,“小刘啊,你今天来到底是什么事?”
“是这样。”刘向点了点头,伸手在长台上虚画了一个符号道,“晚辈忽然想起来,当rì在捡到这些茧壳的地方还见过一幅图案,其中有许多这样的符号。这些符号似乎跟现在灵纹有些相通之处,因此想请傅老看看,这幅图案到底是什么。”
他说的就是那幅风祝巫图,隐瞒它的真实来历也是迫不得以,巫神殿的秘密不能暴露了。
傅老身为武铠制造师,对灵纹阵也有研究,一看刘向虚画的符号就觉得有些玄妙,伸手一抚花白的胡须道:“咦?似乎有点意思,你拿纸笔再画一次。”
刘向照做。这次傅老看清楚了,盯着看了好一会,扭头道:“全图呢?都画出来。”
“这个……”刘向有些迟疑,当rì陈管事看全图看得吐血,他怕傅老年纪大了,身体承受不住。
“怎么了?”傅老问。
“晚辈有一位念法师朋友曾见过全图,他告诉我这图不能盯着看,否则会吐血而亡,所以……”
傅老一听,脸sè突然就变了,惊呼道:“这是……这是……巫图?”
“听他说,这图确实是叫巫图,好像叫什么……风祝巫图?”刘向继续装蒜。
“跟我过来。”傅老不由分说,一把拉着刘向的手就往制作间走。
刚打开制作间的大门,一股热浪就扑面而来。屋内的高温炉正在开动,里面的钢水烧得通红,明亮刺眼。嗡嗡嗡的轰响声充斥着耳内,令人有种不真实感。
鲁大师就站在炉前观察钢水,大冷的天却身穿短襟,还在不停地流汗。炉子的边上有四五个人,都在忙碌着,浇沙筑模、去蜡烘干,再摆放整齐,就等着翻倒钢水。
这是失蜡浇铸,刘向很熟悉,心中却有些奇怪,为什么是铸造,而不是锻造?高温炉中的钢水显然不是普通钢材,而是铠钢,可铠钢需要反复锻打才能保证其强度,用失蜡浇铸法明显不行。
“老鲁,过来一下。”傅老站在门口,一边招手,一边大声喊鲁大师。
鲁大师回过头看了一眼,又扭头嘱咐边上人几句,然后擦了擦手,用毛巾擦着额头的汗,走了过来。
来到门口,杂音就小了,可以正常交谈。鲁大师看到刘向这么晚来,心下有些奇怪,问道:“小友,可是武铠出了问题?”
“武铠很好,没问题。”刘向摇头。
“没问题就好。”鲁大师点了点头,转向傅老,“什么事?”
傅老走上一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鲁大师一怔,看了看傅老,又扭头看了看刘向,很快反应过来,急道:“老傅你带小友先去,我穿件衣服就来。”然后转身就回,拿衣服去了。
不一会,三人先后来到傅老的书房。这里位于傅府的中心,墙很厚,窗户关得很严,不怕有人能偷听到三人谈话。
刘向还是初次进傅老的书房,却没时间仔细观察,他在画符号,一连画了四个,都是陈管事学过的。傅老和鲁大师站在一旁观看,不一会就头昏脑胀,不敢再看。
“确定是巫图?”傅老扭头问鲁大师,神sè有些紧张,害怕弄错了。
“没错,一定是的。”鲁大师很肯定地点头。
傅老闻言脸sè一松,心神大定。鲁大师在灵纹学上的造诣很深,说出来的话,那就是权威,不容质疑。
刘向同样心中一宽,其实他也怕陈管事给弄错了。
接下来就是一阵沉默。傅老和鲁大师都人老成jīng,都隐隐猜到刘向的来意,可是巫图的价值不可估量,他们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来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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