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向不敢探出头查看外面的情况,只能用耳朵捕捉对方的动静。
那两名士兵显然极有纪律,并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只是沉默地执行命令。重物在地上拖拽的声音慢慢逼近草丛,又在三十米开外消失,紧接着传来“嘭嘭”两声重物坠地的闷响。随后,脚步声向北而去,越来越远,逐渐消失。
“呼——”
刘向长舒一声浊气,紧绷的肌肉和心弦一齐松懈下来,一下子瘫倒在地。这条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瘫在地上足足有一刻钟,他才缓过劲,坐起身一看,才发现浑身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太危险了,得赶快走。”
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刘向谨慎地从草丛爬了出去,猫着腰摸向三十多米处的另一堆草丛。那里,有他想要的东西。
当夕阳的下方边缘抵达地平线时,发足狂奔的逃命者已经身处一条林间小河的河畔。
在他的身前是一个简易的篝火,上面架着一块烤得金黄的鹿腿肉,诱人的肉香在空气中弥漫。一滴橙黄的油从烤得油亮的鹿肉上慢慢滑落,滴入下方的熊熊烈火中,“刺啦”一声响,肉已经熟了。
刘向却顾不上管它,他正在大快朵颐,大口大口地啃着另一块鹿肉。整整饿了三天,尽管这块肉上并没有盐,也没有任何佐料,但现在这就是绝佳的美味,他吃得飞快。
三两口解决掉一块鹿肉,刘向的目光瞄向火堆上的那一块更大的。然而想了想,他还是决定放弃立刻吃掉它的想法。那将是明天的午餐和晚餐,甚至是后天的。现在要是吃了,就意味着走出密林的时间少了一两天,这足以致命。
今天是来到这片森林的第三天,这三天来,他觉得自己是幸运的。没有碰到凶猛的野兽,没有被毒蛇咬到,现在又成功躲过一劫,真的够幸运了。
然而威胁依然没有解除。不说其它,就是这片看不到边际的树林,也足以让人活活饿死在里面。作为一个从小在城镇长大的老实人,他还没有学会如何在野外生存,林中那些灵活的小动物他一只也捉不到。
“到底要怎样才能走出去?这里,又是怎样的世界?”
挪开火堆上的鹿肉,刘向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把玩着取自猎人身上的短刀,陷入沉思中。
手中短刀与其说是刀,到不是如是大一号的匕首,单面开锋,异常锋利。
它的材质显然不是铁,而是钢,优质钢。作为一个跟钢铁打了三年多交道的钳工,他一眼就能看出两者之间的差别。这说明这个世界的冶金水准并不低,刘向估计应该处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夕的水准。
这就带来一个问题:既然连一名山野猎户都能拥有优质钢制作的短刀,那么,那些士兵为什么会使用弓箭这种冷兵器,而不是热武器?这是毫无道理的事情,一个正常的社会,它的科技发展肯定是均衡的,不会如此畸形。
与此同时,那两支箭超远的攻击距离也令人生疑。在刘向的印象中,就连久负盛名的英格兰长弓,其有效shè程也只有一百多米。而刚刚两名猎人距离营地至少在三百米开外,却被一箭shè杀,毫无反抗和躲闪之力。箭的飞行速度超快,角度也只是略带弧度,绝对不是四十五度角抛shè。
这样的速度、shè程和jīng准度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根本不像是人类能够shè出的箭。但它偏偏就出现在眼前,这意味着什么?
是不是意味着,这个世界的人力量奇大,同时材料学科异常发达和先进?
“轰隆!”
正想着这些,一声雷霆般的轰响从西南方滚滚传来。随后大地一阵晃动,不远处的小河浪花翻腾,四周的树木枝叶“哗啦啦”地抖动起来。火堆边的简易木架突然翻倒,串着鹿肉的树枝落入篝火之中。
“该死的!”
刘向怪吼一声,顾不上其它,猛地扑了过去,手忙脚乱地一把抓住树枝尾端,将救命的食物从烈火中抢了出来。
然后他抬起头,远眺传出响声的方向,心中大为惊疑。在那一声轰响中,他分明还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叱喝声。
能听到人的声音,就说明声源离这里并不太远,要不要过去看看?
刚刚发生的这番异常,不像是地震,倒像是一个巨大的炮弹落在不远处。那两名猎人被shè杀的一幕还在脑海中不时浮现,那边很可能有危险。然而那边有人,这可能是逃离这片森林的一个大好机会,就这么放弃了,实在心有不甘。
去,还是不去?
刘向有些犹豫。
这一声轰响过后,林中复归安静,一切都恢复了原样。他足足犹豫了五分钟,没再发现任何异常,也没有第二声轰响传来,刚刚的异响似乎只是个错觉。
夕阳越沉越下,已经半隐于地平线中,晚霞统治了小半片天。
刘向知道,现在,是到了必须作出选择的时候了。
西南方。
三里之外。
一个直径超过八十米的圆形大坑赫然出现在密林之中。大坑中空无一物,连泥土都被掀飞了一层。在大坑的边缘,树木和花草呈放shèxìng地往外翻倒。而更远处,断枝碎叶铺了一地,其中夹杂着十几具扭曲得不chéngrén形的尸体,鲜血染红了他们身下的土地。
在大坑的北面几十米外,一个身穿厚重全身铠甲的魁梧大汉怒瞪着双眼,双手按在倒插在地上的宽阔大剑上,保持着挺立的姿势。
他是场中唯一一个能够保持站姿的人,然而却已经死了。七八枝黑sè羽箭从不同的角度,深深地shè入他身上那具厚重铠甲的关节连接处。致命的却是胸前一枪,直接贯穿了他的胸甲和心脏,染血的枪头从背后探出一大截。
在魁梧甲士的身体四周,稀疏地躺卧着七具同样身穿全身铠的尸体。铠甲的样式却与站着的大汉完全不同,显然是敌对的双方。这些军士的尸体大部分都不完整,最惨的一位被削成了人棍,其余几个不是被砍头,就是被腰斩或断肢,死状极惨。
在更远处的北方树林中,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两个身穿半身铠的士兵,基本都不chéngrén形,就像被奔驰的火车从身上碾过一般。
场中唯一看上去还有可能活着的人,是一个身穿淡蓝sè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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