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小菊乐呵呵地从里面的房间里走出来,房间里的几个人眨巴着奇怪的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他抹了一把鼻子道:“这sāo娘们抵不住我,还没办事就跑掉了,她再也不敢搅扰咱们的正事了。”
贺兰芳无力地摇摇头,看着纸张上的两个字揣摩着,最后把纸张放在桌子上,斩钉截铁道:“我已经决定人选了,就是你这小子。”
虎子拿起纸张左看右看,倒也看不出什么端倪,问道:“伯伯,你让他们俩写字是为了什么?单从一个字上就能看出这个人的心底吗?”虎子歪着脑袋表示懵懂。
贺兰芳释然笑道:“小子,你别小看这两个字,我从字间就能看得出他们的本xìng,你来看,这个‘国’字,乍看上去方方正正,充满着一种凛然正气,但是仔细推敲则不然,里面是一个‘玉’字,象征着钱财,‘玉’字四周牢牢围住,形成一个牢不可破的包围态势,足于说明此女子爱财如命,是个轻浮贪钱的人,你说说我把宝物交给她能放心吗?”
贺兰芳的解释颇有几分道理,掌柜的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听言点头称是。
“再来看这个‘菊’字,他并没有多想,随便写下自己的名字,你可知道菊乃花种之魁,具有坚强的傲骨,形同本人,再从字体上看,草字头说明此人看重芸芸众生,具有忧国忧民的思想,下面是半勺米,足于证明此人没有贪婪的xìng格,只要有自己吃的喝的绝不会贪图他人之财,我说的没有错吧。”
千小菊暗暗佩服贺兰芳的合理分析,虎子依旧抓着脑袋沉在五里雾中,贺兰芳的话对于他来说太过深奥。“孩子,你还小,等你慢慢长大就能明白我的话了。”
掌柜的伸出大拇指啧啧称赞,贺兰芳将玉麒麟拿起,一本正经道:“千小菊,接下。”
千小菊忙不迭失地上前一步梦,双手接过宝物,小心翼翼地包住,塞进行李包中,他感觉到行李包沉甸甸的,好似装进去了一座大山。
贺兰芳一阵咳嗽,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十分醒目。千小菊为其擦拭,贺兰芳半眯着眼睛细细看了一眼千小菊,沉声道:“我看你面向和善jīng致,骨骼清奇,动作灵敏,是一个反串演员的好苗子,只要你刻苦钻研,将来一定有所成就。”
一句话说到了千小菊的心坎里,千小菊当即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自告奋勇道:“请老先生收下我,我愿意随先生苦练反串技巧。”
贺兰芳摇摇头道:“好,我收下了你这个弟子,闲话少叙,你的脸部轮廓还不时正宗的瓜子脸,如果是瓜子脸就会好很多,这点不是你我所能及之事,重要的是反串女子的形与神,你经常接触一些女子,她们的言行举止你历历在目,演出的时候,你就要把自己当成是一个绝代的女子——我只把这些jīng髓说给你听,你要记下,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你自己参悟去吧。”
千小菊默记在心,心cháo澎湃,真乃听师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既然要拜师,就要规规矩矩来个仪式。”掌柜的说着端来一碗热乎乎的茶水递到千小菊的手中,千小菊恭恭敬敬献上热茶,又磕了几个头,贺兰芳喝了一口茶,“噗——”,全部喷在了千小菊的脸上,千小菊吓了一跳,正要擦拭水滴,转念想到,师父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还是稳住局势,莫要轻举妄动坏了规矩。
掌柜的和虎子也是惊讶不已,贺兰芳吸了一口气,道:“这是我等拜师学艺的规矩,这口水叫‘开窍圣水’,不能擦拭,让它自然风干,你就能摒除杂念,一心向戏,小子,切记,戏比天大。”
拜师仪式简单明了,千小菊站立起来,时值深夜,贺兰芳扬了扬手道:“天sè不早,咱们还是早点歇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千小菊诺诺着退出,转而一想,师父还要赶路吗?瞧他的伤势赶路是不现实的。
千小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索xìng起来出门溜达,他不忘把宝物带在身边,物在人在。靠路的一间房间还亮着灯,里面隐约传来两个人的对话,一男一女,好似在吵架。千小菊下意识地放轻脚步,蹑手蹑脚走过去,他想打探艳妇的底细,说不定此刻他们正在商议夺宝的计策呢。
“你瞧瞧人家的东西真他娘的长,像一匹野马一样,再瞧瞧你的,像个豆子这么大,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神器,我看没有一个女人能接得住他一招半式。”
艳妇怨声载道,千小菊听言脸红耳热,自言自语道:“哼,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没有见过的东西还多着呢。”男人沉默,沉默,女子依然喋喋不休,数落男人窝囊废,小胆鬼,无用之才,烂泥糊不上墙头云云,千小菊听得脑袋昏沉。
“哼,别再说了,我去把那宝物抢来,看你还何屁放!”男人终于发泄了,此刻的愤怒到了极点。
“别,他们这些人绝不是泛泛之辈,你我合力不是他们的对手,不如这样,你去附近的聚贤村请黑老大带人来帮忙,我和他有几分交情,报上我的名字就是了。”
千小菊隐身藏起来,他看到一个男人的黑影迅速消失在夜幕中,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早早离去为好。千小菊火速回到房间里,把所闻说了一遍,几个人达成共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当即悄悄收拾行李,神不知鬼不觉赶出马车就着朦胧夜sè上了路。
一夜无话,天刚朦胧放亮的时候,几个人聚在一处小树林中,马车停靠,一个个沉入了香甜的梦乡。待千小菊醒来,已是rì升三竿,树林中响起乱糟糟的鸟鸣声。
一夜赶路,贺兰芳感染风寒,剧烈咳嗽不止,痰液中夹杂着血丝,千小菊往师父额头上一摸,滚烫滚烫的,处在昏迷状态,说些杂乱无章不明就里的话。地处荒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可怎么办是好,愁煞了千小菊。
为了保险起见,为了能彻底治愈师父的病症,千小菊当即决定,自己带师父回上海,掌柜的尽可去买药,上海滩有技术高超的医生,可是一辆马车总不能一分为二。
就在这时,远处扬起阵阵烟尘,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千小菊拦在路zhōngy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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