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濠州城西,一间普通的民房里,朱重八俯卧在床上,老丐正给他后背上药。
“这么说,你就是当年那个孩子?”老丐顿了顿,接着说道:“没想到我欧阳疯有生之年还能再遇到你,实在邀天之幸!你若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师傅吧!之前你替我挨的那些鞭子就当你的拜师礼了!”看朱重八挣扎着yù爬起来给他叩头,老丐,哦不,师傅忙阻止他。
“好教你得知,老夫是丐帮八袋长老,执掌濠州分舵,人称『疯丐』。因老夫偶尔行事疯癫,且以三十六路『疯狗拳』驰名江湖,因此江湖人送老夫这样一个绰号。『疯』在别人那儿或许含有侮辱之意,但在老夫这里,那是江湖朋友对为师的抬爱,你记住了,免得以后闹出笑话来。”背上的鞭痕虽疼得他龇牙咧嘴,但师傅的话却让朱重八有点忍俊不禁。
『两次遇见,两次都在挨打,难道师傅有受虐倾向?果然算得上行事疯癫!』
“或许你会以为为师收徒很草率,但你是为师近十年来所收的唯一一名弟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疯丐就像很多年没开口说过话似的,不等他开口,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那是因为你品xìng纯良,为人侠义。当年你能以稚子之身不因弱小不畏强权挺身而出,当时就想把你收录门下,奈何其时为师正在执行一项秘密任务分身乏术,待得任务完成,多方寻访,却始终没有你的消息,这才作罢。没想到近十年过去,你依旧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得徒如此,为师很是欣慰!你就在这里好好养伤,等你身子大好,为师便传你武功,到时候你就知道为什么你见到为师的时候,为师总在挨打了!”说着,疯丐大笑三声,越墙而去。
就这样朱重八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一名普通的丐帮弟子,白天明为行乞实则打探消息;晚上便回到民房,等待疯丐前来传他武艺。闲暇时光便和刘基把酒言欢纵论时政,生活平淡而快意。如是两年有余,朱重八已不再是那个瘦弱的愣头青,每rì勤练『疯狗拳』,使他体格强健远超常人;加上头脑灵活待人以诚,每次帮里分派的任务总能顺利完成,因此他已积功升为四袋弟子。丐帮品级分明,一至四袋为普通弟子,五六七袋则为执事,仈jiǔ袋即为长老,其上便是帮主。各级之间以右手袖口的颜sè区分,赤橙黄绿青蓝紫,袖口镶赤边即为一袋弟子,亦称赤衣弟子,镶橙边即为二代弟子亦称橙衣弟子,依此类推;而仈jiǔ袋长老则分别镶黑边和白边。顺便说一句,到目前为止,疯丐是朱重八见过的级别最高的丐帮中人。
“重八!出事儿了,赶紧随我来!”这一rì,朱重八正在城东巡视,刘基突然跌跌撞撞脚步虚浮地跑来找他,不由分说拽着他的衣袖就走,“咱边走边说!我怕迟则不及!”
『神棍今儿是怎么了?如此慌乱,还是头一回见。』朱重八暗自忖道。
“长话短说,潇潇有难,我需要你还有你那帮兄弟的援手!”
刘基言简意赅,很快朱重八就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潇潇为人乖巧,是天香楼的侍女,刘基未过门的妻子,常rì与刘基厮混,与他也相熟。昨rì潇潇去城隍庙祈福,刘基正好在门口摆摊,潇潇便在他那求了支签。本是玩笑,谁知一见签文,刘基脸sè大变,只见签上写着『身若柳絮染丹枫,命薄如纸舞孤影,英雄别姬绝千里,乌江遇浪刀横天』,竟是支几乎没人抽中过的下下签!说的是霸王别姬,乌江自刎,穷途末路,九死一生的格局。
毕竟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刘基担心签文应验,便使用了『天眼通』以验证签文谕示是否属实。刘基曾说过,『天眼通』是他与生俱来的异禀,能在生死之间窥见少许天机,但每次事后都有报应,往往大病一场,因此轻易绝少使用。昨rì当他自缢到濒临气绝之际,便预见到了不得了的景象:今rì正午,在潇潇工作的『天香楼』酒家,她将七窍流血,香消玉殒!于是,刘基忙吩咐她一定要在昨晚出城,暂避几天,好避过这次劫难。
“谁知她母亲不让她出门,而今天一早,酒家掌柜又把潇潇叫了回去!”刘基气急败坏地说道,“要不是潇潇刚刚托你手下弟兄传来消息,我还懵然不知!现在距正午还有小半个时辰,希望我们赶过去还来得及!”潇潇平rì里待朱重八也极好,听完刘基的叙述他也急了。
“你先行一步,我这就去召集兄弟,真要有什么事,人多也好有个照应!”拍了拍刘基的肩膀,朱重八安慰了一句:“吉人自有天相,你也别太着急!稍后咱在『天香楼』汇合!”随即他便折身赶往城南丐帮的一个秘密据点。
『天香楼在城北,以我的脚程,神棍到我也该到了。』
天香楼,濠州城最大的酒楼。
因汇聚了三山五岳的名厨,其自酿自销的『十里香』酒更是一绝,香飘十里或有些夸大,但其入口醇厚回味悠长,积年的酒鬼喝了也无不叹服以再喝一次为美,是故客似云来宾朋满座。因此,天香楼也成为了蒙古达官贵人们宴请宾客的首选之地。
今rì天香楼一楼大厅里也如往常一般座无虚席,但气氛却显得有些诡异,因为偌大一个厅堂,如此多的食客,竟没有丝毫声音,人们均如泥雕木偶般正襟危坐一动也不动。
原因就是天香楼今天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蒙古亲王帖勃隆!此人一进天香楼,便下令兵士将大厅正门封锁起来不让人进,并分派部分兵士入厅待命,严禁厅里任何人离开。
此刻帖勃隆正一人独据一席,举箸狂啖。蒙古人嗜武成风,此人雄壮威武,肌肉虬结,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其身后侍立着两个近卫,左边的身量挺拔,右边的矮胖粗壮,虽身形相差巨大,但皆气度沉稳目蕴jīng光,显然更是个中好手。俩人目光在食客中逡巡,与之对视者无不被其震慑,低下头颅,唯有一人,神情自若,尚且自斟自酌。
俩人正待发作,帖勃隆突然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南蛮狗唯一比我们蒙古族本事的,就只有烧菜做饭而已!”
“大……大人,酒……酒来了!”
这时候一个侍女端着酒壶走上前来,语带颤抖,显是怕极。该侍女一袭紫衣,长发披肩,身形娇俏婀娜,面容小巧jīng致,不是刘基未过门的妻子潇潇还能有谁!只是此刻的潇潇完全没有了平rì里的甜美笑靥,正自眉头紧锁瑟瑟发抖,就如冰天雪地里的鹌鹑,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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