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草坪北面,明媚的阳光洒遍满地,豢养堂的堂主温荣,正检查着周围设下的禁制,肉肉的手掌仿佛涂上一抹粉状的黄金,在阳光的照shè下,越发显得金芒闪闪。
云波,面sè恭谨,安静地垂首立于身后,静心观察着温荣的一举一动。
只见,温荣的金sè手掌在空中轻抹而过,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立刻呈现出一道透明的围墙,纹理清晰,犹如砖砌,足有数人来高,折shè出星辰般的明亮光芒。温荣的金sè手掌,没有移开,透明的围墙,光芒闪烁,但中间有块地方,却显得颇为黯淡,竟然露出了一块边缘参差不齐,锯齿遍布,如透明玻璃般的人形缺口。
温荣的圆脸上,两条泛着淡淡金sè的眉毛,微微皱起,黑豆般的瞳眸,闪烁出思索的jīng芒,这道人形缺口,可不像普通的魔兽所为。这片草坪的禁制,乃是他亲自设下,一般的低等魔兽,别说破坏,只要挨近这道禁制,便足以使其重伤。而且,若是魔兽用身体生生撞破,那动静该有多大?祁连草坪距离豢养堂也不过数里,以他隐形期的修为,怎么可能没有一丝察觉?
“嗯?”温荣好似有所发现,猛地矮下微胖的身形,打量起草坪上遗留下的几个形状怪异的足迹。这几个足迹,似兽足,又好似人脚,细细观察之下,甚至可以发现一丝极其细微的血丝。
黑豆般的瞳眸,骤然收缩,犹如针眼细小,紧紧地盯着草坪上的足迹,鲜嫩的草叶上布满了一片细微的血丝。
半响,温荣站起身来,两条淡金sè的浓眉,骤然拧紧,圆脸愠怒,压着嗓子,低沉道:“好你个血修教,竟敢到我格里分坛来撒野!”
草坪之外,yīn冷的山风,透过缺口,不住吹来,打在云波的脸上,森冷冰凉,听得‘血修教’三字,越发觉得yīn森可怖。
血修教,隐藏于艾玛帝国境内的一个玄修邪教,依靠吸收各种动植物的血液,来提升玄修的境界,手段残忍至极,为各大玄修门派所不耻,更被拉入帝国的黑名单。百年前,艾玛帝国境内,曾经出现过大批的血修教徒,在数个城池中,大量吸食人血,犯下惨绝人寰的罪状,甚至连三岁婴儿尚且不能幸免,激起艾玛帝国全国人民的公愤,境内所有玄修门派联手围剿,事态才得到控制。
最近传闻,又有个别城市,出现血修教徒一说,不想竟会在格里分坛碰上血修教的足迹,也难怪温荣,怒得脸sè发青。
消灭血修教徒,已经成为所有玄修门派不容推卸的使命,云波拜入幻灵门的时候,曾听过此事。不过,有格里分坛坐镇的格里城,似乎颇为平静,倒是没有出现血修教徒的任何谣言,熟料这足迹竟然踩到分坛来了?这血修教徒的行径,真可谓胆大包天!
随手,温荣的手掌,在缺口上轻轻一抹,光华消逝,透明的围墙,消失无影,复又隐入空中,一切恢复原样。
“你什么时候负责饲养二级魔兽?”温荣遥望着远处被银角山羊啃得jīng光的草地,脸sè冷峭,不悦道。显然,那些草地根本就没有按照正常的放养时间得到休息。
外门弟子,负责豢养什么魔兽,时间,数量等在豢养堂都有备案。温荣,作为豢养堂的堂主,对于这些了如指掌,本来云波的行为,倒也不曾引起他的怀疑。可是以温荣隐形期的修为,云波区区炼气八层的修为,如何隐藏得了?一名外门弟子来饲养二级魔兽,这史无前例。
温荣的语气虽然不善,不过听在云波的耳朵里,却是极为欢喜,当rì云波在捕捉独角兽时,便想到将此事禀告师门,把事情闹大,届时违反门规的可是程英。如此一来,程英虽然会更加憎恨云波,但云波也没想过与他那等跋扈之徒冰释前嫌,索xìng将矛盾加深到底。若是换做以前,云波绝对没有这个胆量,但眼下情形有变,杨天早晨的拜访,使得云波拥有了足够的安全感!
今早,杨天以内门弟子的身份,亲自登门拜谢,赠送二品丹药,以及私人炼器的笔记,并明言要云波参与他心目中的计划,这一切的举动都证明了杨天要拉云波入伙的决心。
格里分坛,分设豢养堂、丹药堂、炼器堂,执事堂四个分堂,其中四堂的弟子,明争暗斗,拉帮结伙,早就司空见惯。杨天虽然没像程英表现得那么露骨,不过以他的聪明,这点伎俩,岂会逃过他的法眼?只不过,杨天的手段比他更高明,行使得更加堂而皇之,光明磊落。
当下,云波强压着内心的欢喜,一五一十地将程英对自己的无理要求,略微地添油加醋一番,前后述说了一遍,说得有声有sè,听得温荣的圆脸越发yīn沉。
这种行径算不算打小报告,云波丝毫不会在意,他只觉得这是逃脱程英无理压制的难得机会,若是不加以利用,那才叫白痴!不付任何报酬,却还要为一个对自己强加蹂躏的小人受苦受累,将自己当畜生般催使?开玩笑,云波可是名穿越者,维权的思想比起普通的外门弟子只有更加深刻,而不是麻木服从!
“嗯!明天开始,你就不必来了!”温荣很直接地说了一句,瞧也不瞧云波,事实上他根本不晓得眼前这名弟子,朴实无华的面孔,在他黑豆般的眸瞳里陌生得很;脚步在草坪上稍微一踏,灰袍被劲风鼓起,微胖的身形仿佛看不出丝毫的沉重感,轻飘飘地隐入空中,转瞬间,温荣的微胖身影如透明的水波,凭空消隐,消失在祁连草坪的上空。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句俗语,云波一直牢记在心。
草坪上,云波傻眼地望着空中悠悠飘转的云朵,平实的脸上,一片羡煞,呆立当场,仿佛见到鬼影一般。果然,隐形期的师叔,神鬼莫测,来去无影,逍遥自在,孰人可当?就算相貌丑陋,孤立不群,沉默寡言,可孰人胆敢不敬?
反观自己,居然被一介内门弟子欺压得忍气吞声,死去活来,受苦受累,做牛做马,猪狗不如;想想程英往昔对自己的欺压,对自己尊严的随意践踏,甚至当场下跪,贱若奴隶,在种种不堪,犹如噩梦般的回忆中,云波的心底霎时充满了无尽的怒火,平实的小脸上逐渐扭曲,暴怒的双眼在血液的强力充斥下,登时眼眸爆破,两行鲜红的液体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从两个cháo湿的眼眶中流淌而下,露出一副择人yù噬犹如妖魔鬼怪般的可怖面貌。
鲜血直流,视野渐渐模糊起来,周围的景sè,不再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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