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分坛,北峰。
祁连草坪亦如往昔,雾气缭绕,远远地传来参差不齐的山羊叫唤声。
云波一脚踏入草坪,走向入口附近的破败小木屋,将木制圆桶食盒放在长满苔藓的石桌上,随手抄起石桌下略带锈迹的数根拇指粗细的铁棍,便向不远处的一群银角山羊走去。
在来往祁连草坪的路途中,云波仔细想过更换草地的关键,没有其他诀窍,一句话,让银角山羊服帖。
云波晓得擒贼先擒王这句俗语,他现在找得正是银角山羊中的领头羊,只要能够制服领头羊,其他的银角山羊,看在眼中,必定不敢再行捣鬼。那更换草地一事,自然水到渠成,至于银角山羊的发情期,云波想想还是算了,与其冒着生命危险帮它们人工授jīng,倒不如让它们愉快自交!
祁连草坪的雾气实在浓厚,寻找领头羊,显得更加困难,视线受到阻碍;无奈之下,云波不得已,只好靠近羊群。
“咩咩……”
瞧见熟悉的人影靠近,聪明的银角山羊,立时纷纷停下吃食,转过头来,齐齐望着云波,目中敌意炽烈,若不是有铁链加身,只怕就要冲过去,将云波一角顶死。
魔兽比野兽高级得多,除了优秀的体质,智力方面,也是其中特点之一。
瞧见云波手上的数根铁棍,银角山羊漆黑的眼瞳中,流露出jǐng惕之sè,铁链拖过草地,哗哗啦啦响动,放养一处的二十只银角山羊,俨然如训练有素的士兵,竟然团结一块,银角一致向外。
“真是不讲情面啊!”云波挠头自恼一句,随手挥动手中的铁棍。怎么说他照顾这群银角山羊的rì子,只怕也有半个月了,银角山羊居然还怀有如此深刻的敌意?
不过银角山羊,集中一处,对于云波而言,却是再好不过;团结一块的羊群,倒省得云波一只只去观察,只要大概扫一眼,是否有领头羊存在,基本可以确定。
“又没有!”云波无奈地摇头叹息,他观察过数处羊群,可惜都没发现其中的领头羊。
“第四处!”
“妈-的,还是没有”
“没有……”
“rì,还是没有?”
“靠,他-妈-的领头羊死哪去了?”云波狠狠地挥舞着铁棍,空气中响起呼呼地风声,雾气消散,阳光落下,照出云波脸上的愤怒,焦急。
直到现在,云波找过的羊群,一共十四处,竟然没一处有领头羊的身影?
“呼,总算找到了!”云波踏上一个缓坡,舒服地出了口浊气,目光落在远处的第十五处羊群中。前面十四处羊群,都没有领头羊的身影,那证明领头羊必定在第十五处羊群中。
第十五处羊群,位于草坪北部边缘,它们毛sè光鲜,银角铮亮,宛如银铸,身上套索的铁链,被绷得笔直,体力充沛,看起来极为健壮。
云波一步步往目标羊群走去,沿途的草坪如翡翠般散发出翠绿的sè泽,祁连草鲜嫩的叶子上饱含朝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出点点星芒;只是有放养山羊的地方,那就另当别论了。他走过的十四处羊群,周围的草坪被啃得jīng光,仿佛一块光鲜翠绿的地毯,被涂上了土sè的油漆,美观感破损严重。
看着被啃得光秃秃的草坪块,云波眉头一皱一皱,不晓得半年的时间,这些一品的祁连草能否重新恢复之前的盛况,否则岂不是要被程英狠狠地虐待一顿?
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
“嗯?什么味道?”行走中,云波的鼻子微微蠕动,空气中飘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想到某种糟糕的场面,云波面sè陡然大变,拔腿向着羊群奔去。
随着云波的前进,空气中飘散的血腥味,越发的浓烈,到了后来,竟有一股强烈的异味,使得云波恶心难耐。
“这是?”第十五处羊群边缘,云波喘着粗气,面上雾水同汗水混合,一颗颗如水珠般不停垂落,可云波的脸sè却如烧焦的木材,看起来教人畏惧。然而真正畏惧的人,却是云波自己,他脸上的肌肉,急促颤抖,惊骇的目光,正牢牢地锁定着羊群中一根较为粗壮的黑sè铁链的末尾。
铁链的末尾空无一物,竟然是条空链?
如果只是空链,那云波或许不会如此震惊,重点是铁链前方,正软着一具硕大的身躯。
这具身躯,颜sè纯黑,体毛鲜亮,尤其是两只银角尖锐而弯曲,羊头的骇下,留着一簇白花花的山羊胡须,这正是领头羊该有的特征!
“怎么会这样?”云波喃喃自语,他无法不震惊,苦苦寻找的领头羊,竟然死了?
领头羊,全身完好,并没有什么受到其他高级魔兽啃咬的痕迹,唯独头颅的顶端,两个银角的中间,破了个血洞,上面蚊虫缭绕,似乎死了已有段时间。周围的木制水槽,完好如初,若是有打斗的场面,这种脆弱的木制水槽根本经不起银角山羊的冲撞。
看到这一幕,云波只觉得四肢瘫软,浑身无力,心中说不出的害怕。他晓得格里分坛的四周,布置不少的防御设施,这处祁连草坪的保护禁制,更是繁多,便是云波本人要进来,都要用特定的石印开启禁制,否则根本进不来。
可摆在他面前的是领头羊遭受莫名的攻击,突然死去,两只滚圆的栗sè眼瞳,流露出深深的恐惧,仿佛死得毫无还手之力。
不知不觉中,云波浑身冷汗如注,面露惶恐,早已瘫坐在草地上,数根铁棍,毫无规矩地散落在他的身边。
领头羊莫名死亡,禁制失效,半年后程英归来的狠辣惩罚,每一条都在云波的脑海中剧烈翻滚,仿佛兴风作浪的妖龙,奋力地扭曲他娇小的心灵。
彷徨,恐惧之中,云波甚至忘了用程英给他的条形石印,来检查周围的禁制情况。
“哇……哇……”
两声清彻的鸣叫,突然从草坪的某处传了过来,云波双耳一个激灵颤抖,登时察觉到了什么,对,这鸣叫声初次听到,绝不是银角山羊的叫唤声。
哇哇如婴儿的啼哭声,从草坪的北面传来,正好来自于第十五处羊群的西北方向。
云波身体轻轻地颤抖着,再次望了望地面上毫无生命气息的领头羊,心底里泛起一丝丝的恐惧,不过心底另一个恐惧而好奇的念头,却驱使着他的身躯,向哇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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