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使之双刃

，玛丽的脸sè顿时苍白起来。

    「这是个相当强力的攻击咒文，施法者除了付出理智跟法力来启动法术之外。受法术影响的双方，必须处於足够交谈的距离内，而距离越近效果越大。」

    玛丽看着近在咫尺的尼欧，苍白的脸上勉强地挂上了笑容。

    「如果施法者在与受术者的法力对抗中胜出，则受术者会感到一只巨手在其体内猛攥自己的心脏。在咒文生效期间受术者会逐渐流失体力与生命。同时，受术者会如同心脏病发作一般，陷入暂时的瘫痪状态。」

    玛丽双脚一软，跪倒在尼欧的面前。

    「如果受术者的因此昏迷过去的话，则他的胸腔将会炸开破碎，受术者那他那冒烟的心脏则会出现在施法者手中。」

    玛丽的嘴边流下了鲜血，随之滴落在自己的胸部上。

    「而你，明知道对我使用这种法术，必然会遭到效果反噬，却依然毫不犹豫地使用出来。先是用甜言蜜语降低我的戒心，为了就是要利用『被背叛』时的心理。只要等我发觉到你对我施展攻击法术，我必然会在愤怒情绪影响之下，毫不留情地将法术反弹回去。」

    望着玛丽那已经动弹不得的身体，以及逐渐失去血sè的皮肤，尼欧心中暗自自嘲着。

    这时候，本应在『纽格塔之恶毒抓攫』这法术效果下，全身瘫痪的玛丽，竟是举起了一只手来，比向了装着鲜血的巨大容器里。

    「您……要找的东西……都在那个……容器的下面……」

    「……多谢。」

    在明白玛丽如今还能动弹的原因，尼欧心中暗自叹息着。既然玛丽的心脏已经被毁，那麽『纽格塔之恶毒抓攫』这法术自然也解除了。

    「该说谢谢的……是小女子……才对……」

    带着满足的笑容，玛丽露出了丝毫不挟带艳丽或媚惑感的笑容，反倒像个小女孩一样笑着。

    随後，玛丽的身躯无力地向後倒下，双眼也缓慢且永远的闭了起来。

    百年前的『血腥玛丽』，殒命於克斯特伯爵府邸的密室当中。

    来到了血池容器旁边，尼欧使劲推开容器後，在正下方的地面发现了一处有着防水措施的暗门。

    打开密门之後，尼欧从中拿出一本略为破损的古籍来。

    「《魔法真理》（True_Magic）啊，这真是够讽刺了……不过，真没想到会再见到这东西呢……」

    望着暗门後的另一件物品，尼欧的脸sè变得相当难看。这已经是尼欧在这个月内，『第二次』见到这个东西──

    ──蓝光之酒。

    伸手捏了捏眉间，尼欧用着「有没有这麽巧」的语气叹道。

    「看来真的要找时间去一趟多比尔镇了……」

    将暗门内所有东西全部拿走，尼欧从口袋中拿出怀表来。

    但是与往常所不同的是，怀表上面的数字比值竟然是『１：０００２』。

    早在尼欧今晚踏入克斯特府邸的时候，未来时间比值就跳到一比二的程度。换言之，如果尼欧执意继续在克斯特伯爵事件追查下去，将会做出影响到未来的行动。

    由於尼欧回到过去，整整十年都是尽量不惹出事情，或是杀害他人，所以比值一直都维持在一比一的程度。若是把这份比值所占据与补偿的时间扣除，就代表尼欧还有三十年的时间要分配。

    要是怀表一直显示在一比一的情况，则表示尼欧还有十五年的活动时间可用。但是如今变成一比二的情况……

    ……用最简单的说法：尼欧的活动时间从十五年减少成十年。

    「整整五年的时间啊……」

    尼欧敢肯定，在玛丽死亡的同时，时间比值也瞬间跳到一比二。

    「也就是说，要是我没有出现与插手的话……血腥玛丽依然会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嘛……」

    从怀表的比值来推测，尼欧如此判断着。

    若是尼欧不存在的话，自然就没有酒馆遇袭，更不会有三人之後的调查枪械、巴卡斯绑架事件、克斯特伯爵的死刑、玛丽都铎的死亡，这些事情通通都不会发生。

    「所以刚刚只要击昏她，再搜出魔导书跟蓝光之酒来，应该就不会浪费掉那五年的时间了。」

    望着天花板，尼欧自言自语着。

    「用五年的时间与机会去换取一个，对我来说完全没有任何目的xìng，甚至没有任何好处的行动，这种徒劳无功、毫无意义的事情…………」

    「……」

    「………」

    「…………感觉真好。」

    尼欧脸上露出了笑容来，但那份笑容转眼即逝。

    转头看了下玛丽的屍体後，一个疑问从尼欧心中冒出，那就是：玛丽．都铎为什麽要选择这种死法？

    然而在低头思索了一阵子後，尼欧便明白了玛丽如此做的理由。

    「死了都不让人省心吗……既然你都帮忙指出了书的藏匿地点，让我不用一间间地慢慢找，我就再当一回好人。」

    尼欧抱起了玛丽的屍体，走出了这间密室。

    来到了位於四楼的克斯特伯爵的寝室，尼欧将玛丽的屍体放在大床上，并将玛丽的双手交叠在她的胸前。

    吸满鲜血的洋装，渐渐染红了寝室内的大床。

    站在大床边，看着玛丽的屍体，尼欧像是询问般地说着。

    「虽然明白了玛丽你这麽作的理由，但我还是无法理解为什麽要这麽做啊？难道真的只是因为爱情？」

    『你这怪物不会理解的，我……已经穷到一无所有了。』

    『我只剩下一个梦，甚至没有其他的事物可以来支撑自己的心。我不懂得也没办法放手，放不开也走不掉，只能在无法脱身的泥淖中沉沦啊。』

    『你说我是因为过分的决心，导致模糊了执着与执迷不悟的分野？说的没错呢……我已经错过了能够回头的时间点了。但是……就算只能像虫子一样在地上爬，我也要爬到那份梦想的彼端！』

    『所以我会击败你……就算阻挡在前的是真理与理法，我也会将其全数粉碎！』

    一瞬间，躺在床上的玛丽的身影，与尼欧记忆中的某人相互重叠。而那人的话语，再度回响在尼欧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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