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他只好借势将手一挥,“那好吧,工资发完了,我也要下山了。”说完他颓然坐回到椅子上,望着雪儿的背影,若有所思。
从那个时候起,雪儿就和靳师傅留在了山上,过起了苦行僧般的生活。
因为没有了工作压力,两个人的生活也变得没有了规律,很多时候,两个人一天才吃一餐,当然更多的时候,则是雪儿一个人在山上忍受着无边的寂寞的折磨,靳师傅不知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的事,三天两头下山,不是忙家里的农活,就是去十里八乡办酒,有时候也带上来一些好吃的菜和糖果,但是这些都无法慰藉雪儿那了无依托的心灵。
无人的时候,雪儿就靠对池怀虚的思念来维持生活,但是思念这个东西很怪,雪儿原想通过思念来排遣寂寞,可更多的时候,却是思念将寂寞放大,让雪儿的心里苦不堪言。
今天,她坐在电话机前,又想起了池怀虚,想起了那停机的电话,她决定冒险一试,没想到,当雪儿按下最后一个号码时,听筒里静默了片刻,竟然响起了嘟嘟的呼叫声。
雪儿心里一阵欣喜,她坐正了身子,想着池怀虚接通后的声音,会是惊喜,开心,还是迟疑,顾虑。雪儿一下子想不明白,她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一声声沉稳有力,让雪儿顿感惊慌失措,莫名地,她犹豫了一下,慌慌张张地掐断了电话,放下了听筒,心里像有千万只小兔在奔跑,让她感觉心里发烧脸上发烫。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许是瞬间,也许是一个世纪之久,一阵刺耳的铃声突然响起,回荡在办公室内,雪儿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她伸出双手按着电话机,想将那声音按住,但是铃声却固执地响着,“嘀铃铃,嘀铃铃……”
当铃声响到第七下时,雪儿拿开双手,深呼吸了一下,轻轻地拿起了听筒。
“喂……”对面传来一个熟悉的男中音,雄浑而有力,雪儿的心跳骤然间又加快了,“是池哥的声音,是池哥的声音——”雪儿在心中幸福地叫着,那份惊喜让她的身体盛不住,瞬间化作眼泪,从雪儿的眼中扑簌簌掉了下来。
“喂,喂——”话筒对面池怀虚的声音不断地传过来,焦急而担心。
雪儿双手轻轻地捂住听筒,强忍住了眼泪,轻轻的“喂”了一声。
“是雪儿吗,你是雪儿吗。”对面的池怀虚显然听出了雪儿的声音,他很是兴奋,不断地询问,“雪儿,你好吗?”
雪儿捏住话筒的手有些发抖,甚至有些拿不住听筒,她慢慢地腾出右手下意识地捂了捂嘴,而后虚掩着对着听筒说道:“池哥,我是雪儿,你好吗。”
“我还好,你呢,”池怀虚的声音显然平静了许多,这让雪儿有些失望,她半天没有说话,话筒里长久的沉默。
“你怎么不来看我呢?”在这长久的静默中,雪儿在心里不停地问着同一个问题,慢慢地这个心声在雪儿心房里关不住,如梦呓般冲口而出:“你怎么不来看我呢?你的电话也停机了,我找不到你,你怎么不来看我呢?……”雪儿说到这里,忽然感到心中充满了委屈,她有些泣不成声,猛地放下话筒,坐回到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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