砲一营士卒守御的严严实实,天上飞的不敢说,地上跑的是绝对过不来的。水苇的虎骑乃虎威军的jīng锐,便是与金兵一对一的捉对厮杀也不会落在下风。故而赵武从不担心灵石会有什么危险,再者,完颜娄室也不会放着平阳府、绛州等宜于骑兵展开的平原不去,只围攻灵石。金人二进二出河东,焉能不知灵石的险峻?
若是金兵当真进了河东腹地,诸城的防守却是个大事。城池早已是几近空城,但金兵若是占了城池固守,却是叫虎威军难堪,攻城?枉自伤了许多士卒的xìng命。放任自流?天知道金兵会何时捣上一家伙,叫人防不胜防。不能叫金兵知晓诸城的秘密,叫留守的士卒紧闭城门,一旦金兵围城,立马放狼烟示jǐng,围而歼之。
虎威军上下,紧锣密鼓的秣马厉兵,只待金人进到河东,便与之对决。却是因为余下的银钱未到,尚未与金兵撕破脸皮,也未放金兵过灵石。二百七十八万两的纹银,可是不小的数目,若皆是铜钱,那要多少辆大车来装?自金上京与南京押运到西京也需半月时rì,却不是一朝一夕便可到达的。即便是运抵西京,完颜宗翰能否尽数拨与虎威军也是不得而知。就凭赵武一句话,便掏出大把的银两,叫完颜宗翰如何放心得下?几番使人催促在议和书上具名画押,赵武总是推脱,不是又想起什么新的条款来回商议,便是推说自己不便来西京,叫南朝知晓恐对家眷迁徙不利。便就这般拖着,非要等到家眷尽数到了慈州方可做成议和书。这岂有此理?这厮到底有没有降服的诚意,若是叫其算计了,那一百五十万贯的银钱却是算作什么?算是自文水退军的犒赏吗?完颜宗翰越想越不对劲,令使者再去慈州,与赵武交涉,若是不肯签押,便讨回银钱。言外之意却是若不议和便在沙场上见个分晓,这河东,某家是去定了!
赵武在昌宁城里临时寻了个宅院权作官邸,接见了金人使者。阅罢完颜宗翰的信札,久久不曾出声。落魄的神情溢于言表,“既是元帅不顾虎威军将士家眷的死活,急于签押,便请贵使节回返西京,回禀元帅,赵武是做不出这等事的。”遂转而恼怒道:“要战要和悉听尊便!若是想要回那一百五十万两银子,便将文水六城还与虎威军,赵某不缺那些许的散碎银两。”
金人使者连忙劝道:“赵将军莫要动怒,元帅也是心急。不如听某家一言,两家各退一步,促成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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