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骏暗道,河对岸的宋兵只道这边是降金宋兵,加强戒备也是理所应当的。可这凌汛一过,大河相阻,不用渡船哪里可曾济河?这苍头镇临河,距县治仅十五里许,倒是紧要之地。这黄河过境七十五里,大些的渡口便有禹门渡、苍头镇渡口、葫芦滩、陶家营、双营等五六处,小些的也有些个。若把士卒散开来守黄河,却是捉襟见肘。如何来守?滕骏摇头苦笑,想那慈州境的河防,河西旅万余人马守护,亦是紧巴。在下这区区三千降兵,却守护两县,哪里有余力来守大河?何况河那边是宋军,防他作甚?只把这城池守好,便算烧高香了!加紧练兵,待回到军寨,也好杀敌立功。
滕骏决断弃守黄河,不靡费气力修筑堡寨。却使人在苍头镇、葫芦滩等几处渡口设下卡子,盘查往来大河两岸的行人,行脚商人,来回走亲戚的皆放行,唯自河东去韩城的丁壮,俱是留住。凡有黵面之人,认准是溃散士卒便充入军中,不叫过河。十余rì里,倒也聚得三五百人,皆纳在河津城里,独自编成一营,使部将茅熙带领,拔出队将,训练官、押队、使臣,cāo练兵器,演练战阵。“要敢打能打,脚步如飞,以为本部奇兵,往来援应两县及二渡口。”滕骏嘱咐着茅熙。
滕骏把两县形势画了图形,暗中使人送往西磑口邹霆,好叫军寨心里有数。也是叫邹霆关照邵兴的稷王山义兵莫要来万泉、河津寻衅。
凡事皆有枝杈。金人是不发军饷的,兵士皆靠战场上的首级领取奖赏,和破城后的抢掠财物。降金宋兵自是同金人一般,倒也满心欢喜。这与宋军不同,却激出人xìng的贪婪,叫降兵们无路可退。可统制祁惟手下的士卒不同与那些降兵,当属虎威军的,只是此时却披着降金宋兵的服饰。怎能抢掠百姓,杀戮汉人冒功领赏?唯有发饷,方可止住士卒的不满。
可拿什么关饷?统制祁惟找完颜活女去要,完颜活女愣住了,厉声道:“某家还意yù向诸县索取银钱呢!祁将军守着诸县,却来寻本将索饷,真是荒谬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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