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多问,只道了一声“凡事小心!”便自顾自的忙去了。
田横来到倪亢家里,使人将棺木卸下大车,抬入院内,合着众人将尸首成殓入棺,便揖手对倪氏道:“便请嫂夫人去择了yīn宅,唤人挖井,夜间便让哥哥入土为安。”
倪氏道:“便听叔叔遣使。”起身与几个匠人的家小出城去了。定下要投虎威军的匠人有六人,几人的家眷出了城,耶律鲁伴着寻到城南四十外的客栈暂歇下来。
四更天时,一架马车拉着棺木来到西门。一车把式驾驭着马车,四个中年汉子跟在后面,一个头戴孝帽,身披麻衣的后生,满脸泪痕,低声抽泣着,手扶灵柩走在近侧。
守城门的兵士被叫醒,见是拉运尸体,啐了一口“晦气”,问道:“可有仵作的验状?”“有,劳烦军爷查验。”一中年汉子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札,递给这兵士,顺手塞了一吊铁钱,道:“拿去打些酒,冲冲晦气。”这兵士拿了钱,便不再盘问,也未看这仵作的验状,招呼几个中年汉子帮着将门杠抬下,打开城门,放马车出城。“天亮前,莫要进城。”兵士在后面扔下话,便费力的将城门关上。
几人跟着马车后面,径直往坟茔地方向而去。待城门楼隐进夜sè,再也望不见了,几人便手忙脚乱的掀开棺木,拽起倪亢。
“倪兄在里可好?”耶律田横笑道:“冻坏了吧?”
“没事,不曾冻着,这棺木厚实呢,只是气闷些。”倪亢深深的吸着气,亦是心境豁亮。
“这便前往客栈,与家小会齐。倪兄还是权且躺在这里,待到了客栈再换乘太平车去往山里。”田横半是戏谑的说。
“着!就依田横兄弟。”倪亢此时也不觉浑身疼痛,但也无法走路,又不能弃了棺木,躺在平板车上。只好躺回去,将棺木敞着,观望夜空。
来到客栈,天已大亮。众人见过家小,着店家下了热汤面,趁热吃下肚,便起身告辞,别了田横,上了雇好的太平车,由耶律鲁引着,望南而行。
耶律田横自是回到西京,去做那炮手军的勾当。分手前,田横叮嘱耶律鲁,到了军寨,报与小将军知晓,说yù得炮手军之事,劳小将军着人来接应。
返回西京,耶律田横便极尽拉拢之能事,白rì里与匠人家长里短的攀谈着,晚间便脚店里聚宴,与炮手军士卒、大小砲长、队正、把酒言欢。便是那金人队帅,时不时地吃喝田横奉上的好酒好肉,也不再如往rì里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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