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言良醒来,轻轻抱开怀中的陆佳,走到院子里。
院中,赵老正在练剑,黑驴卧正在一旁好奇的看着。也许是因为空气清新的缘故,赵老今天的剑舞的格外赏心悦目。黑驴在一旁歪着脖子,样子搞怪,赵老一道剑光刺去,剑在黑驴鼻头一寸的地方停下,惊得黑驴爬起夹着尾巴飞逃。
言良看到这一幕,暗笑赵老真是人越老心越小。赵老看见言良出来,面露笑意。知道他看见刚才自己的顽童举动,心中有些尴尬,忙收了剑式,宁神定气。
“赵老爷子,马有财哪去了。”相比老顽童的调皮之举,言良更担心处于长生菌侵蚀期的马有财。
“还在厕所吧,我起床的时候见到过他一次,都没个人样了,这都快半个小时了,不会是掉茅坑里了吧。”
言良走到厕所外喊了几声,马有财有气无力声音才从里面传出来,感情是这货在厕所里睡着了。
刘阿姨正在洗菜,菜是刚才刘阿姨在菜地里摘的。
刘阿姨见到言良,忙叫他帮忙生火。言良家还是烧木材生火做饭的,这可难着了只会点天然气的刘阿姨。
言良忙应了一声,接了盆自来水,就着凉水洗了把脸。出去找了些干燥的细草和树皮准备生火。
“小言啊,新闻上不是说现在农村都是用沼气的么,怎么你们家还在烧木头啊。”刘阿姨边洗菜边问道。
“哦,村里本来是要修沼气池的,听我妈说村干部拿了国家拨款里面的钱去补村办公室的烂账,又想用剩下那点钱去打发包工头,包工头一看这活不光赚不到钱还要亏本,拿了钱就跑了,后面修沼气池的事情就没人再提过了。”言良三两下点燃了灶里的火,又用火钳把灶中的木草挑松,火越烧越旺起来。
刘阿姨做饭速度不是盖的,言良生好了火,刘阿姨已经切好了菜。言良在一旁递着油盐调料,不一会四大碗菜都摆在了灶台上,言良又捞了一碗咸菜。
蒸笼里馒头被马有财和黑驴糟践完了,言良只好从货柜车里拿了些长面包凑数。大家陆续醒来,在院子里打着哈欠,伸着懒腰。马有财终于从厕所出来了,身上带着一股味儿,大家都对他保持着距离。
“哥们,你不会是掉茅坑里了吧。”闻仇捂着鼻子看着马有财。
“没有,我就是在厕所里睡了一觉。”马有财回答道,有些不好意思。
众人听了马有财的回答面面相觑,闻仇说了一句:“你牛。”
唐笑依也醒了,可是却没见到关云。言良一问才知道,关云早醒了,出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众人洗漱完毕,坐在桌前,刘阿姨见少个人。言良给她说了一下是关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用等他。刘阿姨拿了个小碗分出一碗菜来,给关云留着。
开水、面包、大碗菜,这是今天的早餐。大家坐在桌前,静静的吃着。马有财不在,他吃喝了一整夜,自己找了个地铺躺下就睡着了。
黑驴似乎听到了什么响动跑了出去,朝着大门汪汪地叫着。言良打开门一看,是关云。他气息略有些沉重,似乎是跑着回来的。
唐笑依忙凑上来问关云发生什么事了,关云摆了摆手说道:“先吃饭,一会儿再说,我去洗个手。”
大家虽然好奇,既然关云这么说,那就先填肚子要紧。关云吃饭很快,最后上餐桌,却是最快吃饱。
饭菜吃的很干净,刘阿姨和陆佳骆雯正在收拾桌子。几人都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关云,关云喝了口水说起了今天早上他的遭遇。
他先说起他的怀疑:“我比大家都早到村子,但那时村子已经没人了,就连僵尸都没有一个,我有些好奇大家都去哪了;然后就是村民的屋子都没有收拾过,说明大家走的很匆忙,是什么人能快速的召集起村民,然后把大家都带离这里?还有就是村民库房里都没有粮食,麦田里我看过了,刚收割完不久,农户自家库房里不可能不留存粮的,这些粮食哪去了?”
言良听了关云的疑问,转身去打开家里的库房,空的。再看面粉箱,言良恨恨的骂了句:“我靠,真干净!”
言良家的情况早在关云的预料之中,关云继续说道:“第一个问题,我还没有头绪,暂且放下,但第二个问题却好回答。”
“要召集大家还不简单,村办公室里大喇叭一喊,全都来了。”闻仇接了一句。
“是的,而且要是村长喊话,会更有效,所以我就去了一趟村办公室。”关云说道。
“有什么发现么?”言良问。
“我发现了两具脑袋开花的尸体和一张揉成团的废纸。”关云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细看之下却是一个红头文件,里面是一些官面文章中常见的废话,大意是要求村干部听从特派专员的指挥,集合村民,并帮助专员收集粮食物资。
“后来,我又去了一趟乡里的粮站,粮食都已经被运走了,但是里面有些东西,就算是我这样见惯生死场面的人,看了也会觉得难受。”关云声音低沉,似乎有些愤怒。
“怎么了?”闻仇有些不安的问道。
“有一间粮库被烧毁了,里面全是烧焦的尸体!”关云的话一下让言良和闻仇的脸上失去了血sè。
“我检查了尸体,那些人是先被人在脑袋上开了一枪,然后再焚烧的。”关云接着说道,屋子里压抑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我要去看!”闻仇一下站了起来黑脸说道,言良也站起身看着关云。
关云也没有多说话,示意他们跟上。陆佳和骆雯几人也想去帮忙,但是被严词阻止。两女都有些愤愤,唐笑依在一旁安慰道:“他们不让你们去自有道理,焦尸也许你们想起来觉得不恐怖,但是真要看到,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赵老本想帮忙,但也被拒,言良求他看着家,免得有危险。
粮站离言良家还有段距离,三人一路无话。到了地方,粮库的墙面已经被烧的漆黑,门窗也烧成了灰烬,房顶早塌了下来。
再看那废墟中的尸体,都已经烧的不成样子,尸体卷曲着,根本无法分辨是谁。言良心中有些绝望,不断在心里祈祷这里面没有自己的父母,闻仇仍不死心,抬脚在尸体堆里走了一圈,在一具尸体上发现了一串项链,是闻仇的邻居王婶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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