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们群情激奋,许多人不住的扯着嗓子叫好。
“好!咱们就跟着六爷北上,先办好了主公的差使,然后去北京城,去沈阳城,先烧了野猪皮的坟头,再让獾子上不了他嫂子的炕头!”
水师诸将表示咱们不掺和上海这点小事了,李华宝的工作便好做了许多。
摆弄来摆弄去,这个驻守虹桥的任务,落在了季昌明这个新开来的警备旅头上。公开的理由,李华宝说的冠冕堂皇,“老季的这个旅,刚刚在南中编成,一色的南中子弟,装备整齐,士气正盛。而且,建制圆满,体力充沛。原本在上海、在江南的各部,从南京撤回到上海,大大小小的都打了不少的仗,体力和建制都有损失。正好可以在上海县休整一下,恢复体力,补充兵力。”
这是公开场合上的话。私下里,各部将领们可就不这么理解了。
“二公子说的没错。打仗嘛,不能一上来就把大牌都拉出来,杀鸡焉用宰牛刀?守城这种事,还是让老季的这种新部队上去,咱们这种老营伍,还是要到关键时刻,比如他老季扛不住的时候咱们再杀上去!”
“咱老子跟着主公在河西务城下初战鞑子,那个时候打的可是正儿八经的辽东鞑子,当年咱们只有三千人马在,面对的可是好几万鞑子!那时候咱老子还是主公手下的一个队官,这些年下来,居然也成了一个旅长!你们也一样,咱们在这虹桥把仗打好了,以后有的是升官发财青史留名的机会!”
“就是!咱们齐装满员的队伍,弟兄们都是体力充沛士气旺盛,求战心切!这一战,咱们就打给友邻的兄弟们看看,也让这江南江北的清兵们认识认识咱们!”
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是,都是充满了自信和骄傲的。
季昌明是当年跟着李守汉千里北上勤王的三千兵马之一,只不过,当年只是一个队官,管着几十个长枪兵而已。因为在河西务一战之中表现卓越,回到南中之后便被拔擢,历次剿匪平乱,都有建立军功,十年来积功成为警备旅的旅长。虽然部下大多数都是从各处征集来的动员兵,壮丁队,守望队之类的武装。但是,季昌明对于自己这支部队却是充满了信心。
他的部下,除了本身齐装满员的三个步兵团,一个近卫营,一个炮队,一个骑兵通信队之外,又有李华宝加强给他的一个炮队营,十二门十二磅炮,十五门八磅炮,又有十门大佛郎机,火箭发射架二十组。
“咱们还有这镇上的青壮二千多人,虽然没有经历过战阵,但是好歹也是受过训练,知道军纪的!上不了阵,搬运弹药,抬运伤号,在镇内巡哨救火还是可以的!”
这两千多青壮,被季昌明按照五十人一队,二百人一营的编制,编成了十个营的辅助队伍,统一由他的旅部管理,必要时,可以作为补充兵,用来补充伤亡过大造成的编制缺损。
“清兵,你们最好快点来。老子有些等不及了!不过,老子还是希望你们晚点来,这样老子可以把工事修得更好些!”
季昌明握着望远镜,向着西面的大路上望去,嘴里喃喃自语。
“旅长,您到底是盼着鞑子来啊,还是不愿意他们来啊?!”旅部营务处的总办蓝威,笑嘻嘻的找着他话里的毛病。
“早点来,咱们就可以痛痛快快的打一仗。晚点来,咱们的工事就能修得更好,更多!兄弟们就可以少流点血!”
季昌明可是对当年在河西务发挥了重要作用的野战工事印象深刻。所以,他在领受了任务之后,便在虹桥大肆修筑工事,改造地形。
将上游的几处水闸关闭,几条不是十分要紧的河道便渐渐的干涸,将河道内的淤泥挑出,便成了天然的屏障和壕沟。再依托这些壕沟,加以改造,将部分河道填塞上土石,被覆上土木,形成了一段段的盖沟。除了在镇外挖掘壕沟,以挖出的泥土堆叠土墙之外,更是设置了炮垒,将营属的六磅炮放列,平均一门炮有两到三个炮位,随时准备转移炮位,用炮弹来招呼那些辫子兵。又吸取了多尔衮在塔山的经验做法,在壕沟之内设置地堡,暗堡,炮位。防止清兵冲进壕沟之后失去了优势,迅速的进入一边倒的肉搏白刃战局面。
“能够依托工事大量的杀伤敌人,为啥要让兄弟们用命,用铳刺去拼?”这是季昌明的看法。
镇子里,几处祠堂,庙宇,已经变成了南粤军的仓库,堆积得马尾手榴弹、子药,炮子,如同小山一样。旅卫生营将医院开设在了文庙之内,各营的司务长带着大小车辆往来穿梭在库房和卫生营之间,领取弹药和包扎急救药品。
“旅长,城头上的炮位,火铳射击位置,都已经看过了,城下的壕沟,盖沟,胸墙,地堡,炮位也基本上就绪。只有几处陷马坑还不曾搞好。”
蓝威手里举着图纸,为季昌明一一指点着图上标注的工事阵地和现实中的情绪。他知道,自己这个旅长,对于此次虹桥战事重视程度之高,所以,也打点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办好自己的差使。
城头上,几门加强来的十二磅火炮,炮手们在炮垒之中擦拭炮筒,搬运弹药。黑洞洞的炮口指向着西面,炮长在炮闩处透过量天尺在观察着射界。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三十度角范围内,数里距离下,都在杀伤范围之内。
“可惜虹桥不是江北那些城池,没有羊马墙,也没有关厢。不然,咱们城头上、城墙下,壕沟、胸墙,地堡,炮位,河道内的木栅栏,足够清兵们喝上一壶的!”
季昌明对于自己的工事,总是觉得不足。蓝威和齐天越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约而同的撇撇嘴。因为季昌明这点疯狂修工事的爱好,他们警备二十四旅,已经成为被上海周围的军马拿来调侃的笑料了。
“你们到底敢不敢打?不敢打就闪开到一边去!让老子们来!别总是挖沟浚壕的!”
这话季昌明也耳朵里有点风声。但是,季昌明却只管当他没存在过。开玩笑呢!只要老子打完了仗,打胜了,你管老子怎么打的呢?所以,他今天一大早便出来巡视阵地建设情况了。
已经是深秋了,上海县又是江海毗邻之地,秋风秋雨刮了起来,让人觉得阵阵寒意袭来。
城头上,城墙下,所有的南粤军兵丁官佐都已经换上了冬装。产自天竺的棉花,被制成厚实的棉袄,外面套上南粤军的号衣,号衣外面是胸甲。头上戴着羊毛制成的小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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