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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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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二章 潼关(五)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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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箭矢破空的“嗖嗖”不绝于耳,箭簇穿透甲胄,深入人的骨肉之间时所发出的阵阵闷响,和随即响起的惨叫声,在山坡上构成了一曲交响乐的前奏。只一轮箭矢,王总兵冲上山坡的这几百人,便横躺竖卧在山坡上,或死或伤,尸首和伤兵交织在一处。

    “给老子冲上去!”王总兵挥起宝剑,将来势已衰的一支箭拨打到一边,任凭那箭矢射入脚边的黄土里,箭杆儿兀自在风中微微颤抖。眼前,他出重金悬赏招募的数百选锋,已经折损殆尽。这些人大多是他部下精壮,虽然不是他的家丁亲兵那些核心武力,但是,就这么折损了却也让他着实心疼不已。

    大顺军的这些弓箭,不但弓力强劲,箭簇锋锐,弓箭手更是射的精准!虽然不是什么百步穿杨,什么射雕儿,但是,在这个距离上射杀清军士兵,却是精确度极高。

    这些中箭的清军官兵一个个不是被射中面门,就是射中了颈部,要不就是眼睛,以眼下清军的医疗条件和战场救治水平来看,基本上是九死一生了。

    一个把总,被利箭射穿了颈部,虽有铁叶围领挡住,但利箭势猛,箭头还是狠狠地穿了过去,形成了颈部的贯通伤,如注的鲜血将箭杆儿、箭头、箭羽都染得鲜红无比。

    而另一个千总,身上虽是披着铁甲,不过却是面门上中了四支箭矢,他大声惨叫着,仰天栽倒在地。想来是因为他身披铁甲,在一群只有棉甲的兵丁当中引人注目,故而成为了诸多弓箭手的首选目标。

    在被这一轮箭矢射中的清军官兵中,这些披着镶铁棉甲、铁甲的军官们还好些,毕竟有铁盔有甲胄护身,只要不是面门、脖颈、眼睛等要害之地,就算被射中胸口或是其它地方,利箭多不能破甲,就算射穿,也不致命。那些身上穿着皮甲或是未镶铁棉甲的兵丁则是情况严重,好几人胸口被利箭深深射入,怕是性命难保。至于说身上只有一件裲裆、号坎的普通兵丁,他们的生死就只能是靠满天神佛是否睁开眼睛了。

    王总兵的脸上,一副死了老子娘的神情,哭都快哭不出来了。这一次的头敌,让他损失惨重。被顺军用火烧了一道,又用炮轰了一场,眼下,还没有摸到眼前这些流贼的跟前,一轮箭矢,又让他折损了几百名好兵。

    他手下的军官们个个也是如丧考批,面如土色,再听不远处山坡上传来伤兵们的嚎叫呻吟声,凄惨无比,让人听了心烦意乱,众人只当没听到,他们可不敢提议去救,否则说不定就将自己折进去。

    “大帅!咱们怎么办?!”为王总兵统领正兵营的参将跌跌撞撞的冲过来,向他请示。虽然现在已经是大清的兵马了,但是,情急之下,这些人还是脱口而出,称呼自己的主将为大帅。

    还没有同大顺军照面,便已经扔进去了将近两千号人马。这个本钱下的不可谓不重了。但是,要是自己就这么掉头回去,姑且不说曹贝勒、豫亲王王爷会不会行军法杀了自己,单单就说这笔本钱,自己就折不起!

    “娘的!给咱老子冲上去!杀流贼!”

    “不能就让兄弟们就这么白白的死了!”

    “杀!”

    两轮箭雨后,清军官兵在王总兵的指挥下,或是将阵亡袍泽的尸体堆垒起来,修成临时的炮位,把自己携带的各色小炮架设起来,同山坡上的顺军火炮进行对射,轰击胸墙。或是干脆就将那些尸首竖起,用袍泽们尚有余温的身体来为自己遮挡箭矢炮子!

    “杀鞑子!”

    一阵阵呐喊,从壕沟里、胸墙后面地裂天崩一般爆发而出,顺军将士们呐喊着,各举刀枪,冲了出来。转眼间,顺军、清军两股洪流便撞击在一处。无数的血肉、残肢断骨,便是这两股洪流相撞产生的浪花,纷杂的刀枪撞击声,令人牙酸齿冷的惨叫声呻吟声,就是撞击产生的巨大声浪!

    呼吸之间,战场便成为了修罗场。

    山坡上顺军弓箭手,不停的从胸墙后面轮番起身,向山坡上猫着腰冲上来的清军后队抛射着箭矢,压制着清军的冲锋队伍,为自己的兄弟们提供有力的支持。短短的一通鼓未曾敲完,山上的顺军弓手们便各自射了四五只箭,在距离土墙不到二十步的距离之内,白色的箭羽触目皆是,如同平地生出的许多芦苇一般,箭羽下面大多是呻吟不断血流不止的清军士兵。

    而肉搏拼杀的双方士兵,伤亡更是惨重。

    双方的人流撞击在一起捉对厮杀。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王总兵也是在自己的亲兵护卫下,卷入了厮杀的人潮之中。他自己也是不知道自己用手中的呲铁钢宝剑砍倒了几个顺军,也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亲兵护卫们被顺军用各色兵器放倒了多少,他自己身上也被顺军的刀枪留下了几个巨大的创口。什么攻破潼关放假三天,什么关中田地任凭你去跑马圈占,这些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脑子里残余的意识就是紧紧握着手中宝剑的剑柄,不停的劈砍刺杀,同顺军拼死搏战在一起,把所有的郁闷之气都投在了战场之上。

    正杀得性起,耳边却听得一声惊呼,那是他身边亲兵头目的喊叫声,低下头惊讶的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胸前的胸甲缝隙之中不断有鲜血涌出,出现胸甲下面的甲胄上。再望去,却是在右胸下面赫然一个巨大的孔洞出现。不远处,一个手中擎着一杆短柄丧门抢的顺军枪手欢声叫道:“我干翻了一个鞑子大官!”话音未落,便被王总兵的几名亲兵扑上去刀枪齐下,砍成了肉泥一样。

    王总兵却顾不得这些了,他右手一松,手中的宝剑随之落在地上,整个身体也顺势倒了下去,在身体与地上由鲜血、体液混合而成的泥浆接触时。脑海里最后一个念头:“难道这就是死亡吗?我这就死了吗?”

    “鞑子垮了!鞑子垮了!”

    王总兵的死,无疑是给在场的清军士气最大的打击。开战以来,虽然军官随时都有可能阵亡,但是在刚刚开始搏杀便折损了一名总兵,这无疑是给进攻的清军士气最严重的打击。

    于是,有人害怕豫亲王颁布的连坐法,拼死向前厮杀。有人却是新生胆怯,四下里到处张望,更有人索性再度施展了变色龙的看家本事,战场上反水,对友军挥起刀枪,宣布自己反正,重新回到了大顺军的怀抱之中。总之,王总兵的这镇人马,已经无法形成有效的抵抗,在顺军的强有力的反击压力下。开始步步后退。

    顺军却是士气更加高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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