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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闯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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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世道艰险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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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ri醒来,已是ri上三竿。

    窄小的卧房里只剩下吴铭一个人,承宗不知何时起床,已经不见人影。

    吴铭伸展几下有些发酸的四肢,披上内衬鹿皮的道袍,穿上千层底布鞋,略作整理打开卧室门就看见一名十二三岁的女孩子端着盆热水站在门口,想必是听到动静知道吴铭起床了,就一直在这候着。

    女孩服侍吴铭洗漱,然后羞涩地请吴铭坐下,不知从何处拿出把梳子要给吴铭梳头,黑白分明的眼里满是恭敬。吴铭摆摆手,接过淡盐水漱口完毕低声致谢,小女孩嫩脸顿时变得红彤彤的,端起木盆快步离去。

    吴铭对这样的习俗已经不再惊讶,但还是不习惯,摇摇头站起来戴上帽子,穿过yin暗的过道,来到昨夜救治伤员的地方,发现几排木桌和条凳已经整齐摆上,几名村老和承宗正围着一盘炭火在喝茶低聊,四下打量才知道此地是村中私塾。

    几名村老看到吴铭连忙起身致礼,吴铭上前客气还礼,接过承宗递来的一杯茶,拿在手中低声问道:“伤者如何?”

    “其他两人见好,你救治的那位还没醒来,高烧不退,但是能够咽下点汤药,能不能活下来不敢说,我已经给他的伤口敷药包扎,开出付方子让人进城抓药去了。”承宗对吴铭露出个开心笑容。

    周边几个村老向吴铭连声道谢,吴铭连忙解释说人不一定能活,要谢就谢那个给伤者腿根绑上草绳的人,没有这根草绳捆绑止血,伤者早已失血过多死去,就算现在有口气,也尚未脱离危险。

    尽管吴铭毫不居功,还是挡不住村老们恭敬的致谢,大家谦让着坐下,吴铭喝下几口茶水。

    对面戴着副老花镜的老人仍然留着满清朝的长辫子,手里拿着张印刷粗糙的报纸,正含笑望着吴铭,其余几个村老也对“医术高超”的“吴道长”满脸崇敬。

    承宗低声告诉吴铭,还要在田家村停留几天,两天后是黄道吉ri,两名死者需要安葬,村里已经派人请秉真师叔下山做法事。

    吴铭点点头,知道承宗没有出师,尚未获得龙虎山祖庭颁发的那方印,相当于没有获得从事道士工作的文凭,无法单独主持法事,只能烦请秉真道长cao劳。

    秉真道长虽然贵为正一派执事,但几年来修行于太金山,负有教化和帮助周边方圆几十里民众的责任,尤为难得的是,他生xing淡泊德名远扬,身上没有半点所谓得道高人的虚伪和势利,从不拒绝民众的请求。

    在村老们的介绍下,吴铭了解到田家村是个中等规模的村子,一百三十几户人家,老老少少加一起五百余人,田地不多但旱涝保收,农闲时节还能采山货变卖换钱,ri子过得比周边其他村子要好得多,因此百年来,村民都格外重视子孙后代的教化,村民最自豪的就是出过三个秀才,村中的私塾已有百年历史,各家男孩子孩子基本能识字。

    不利的因素是,村子周边群山环绕,山上的野猪甚至野狼不时出没,十几年来村里的人畜损失很大,乡亲们想尽办法都无法驱除这些凶猛的野兽,几年前全村凑钱买回三支火铳才好过些,时隔几年其中两支火铳已经打不响,眼下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山上饿花眼的畜生频频下山作恶。

    村老们唉声叹气地唏嘘一番,愁眉苦脸的村长提起村子目前面临的又一件难事:县长汪东翰和守备团派人到各村镇发布征兵文告,田家村被摊派十个名额,春节后就要选出十名年轻子弟,到县城报到后开往抚州练兵,否则将加倍征收全村的田赋税赋。

    吴铭皱起眉头:“上饶县有两三百个村镇,莫非汪东翰他们要在全县征召两三千兵员?”

    “谁说不是?二十年来从未有过这样的事,听说江南江北数十万军队打得你死我活,每一仗都要死上千人,遍地尸首血流成河,还没人收敛,吓人啊!眼下村里遇到这等惨祸,又要把十个青壮子弟送去打仗,谁家舍得?唉!祸不单行啊!看来这ri子没法过了。”村长脸上的深深皱纹频频抖动,满脸悲苦令人不忍多看一眼。

    众人一片沉默,看着火盆中冒起丝丝青烟的炭火,心里沉甸甸的不是滋味。

    长辫子老人长叹一声,拍拍手中报纸幽幽哀叹:“天下已经大乱,总司令蒋公介石刚取得中原大战胜利不久,国共两党又开始同室cao戈了,天下局势急转之下,这几天还听说,我们江西全境又再枪声不绝战火四起,死者不计其数,如今看来,很快殃及我等小民,整个天下已无净土了!”

    哀叹声未落,几名村中青壮匆匆而来,施礼后告诉承宗和吴铭,说重伤者已经醒来,但是不能说话,眼睛动几下又再沉沉昏睡。

    承宗和吴铭连忙前去探望,仔细检查过后心里也没底,吴铭猜想伤者昏迷不醒是失血过多的缘故,自己是o型血可以献出几百毫升,但没有输血工具谁也没办法,吴铭也不敢铤而走险,担心弄不好伤者死得更快,只能交代伤者家人一些注意事项。

    忙碌一番看完其他两名伤者,吴铭和承宗在朴实热情的村长家将就用些饭菜,回到暂且歇脚的私塾时已是中午时分。私塾里的村老们也都各自返回自己家中,留下伶俐的女孩给吴铭两人添茶送水。

    吴铭坐在火盆旁,看完四张从私塾先生那借来的报纸,小心折叠报纸放在一旁草墩上,转向承宗低声说道:“从目前情况看,长江流域各省大城市都开始罢工罢课,南昌也两次停课罢市,南昌国民党军jing到处抓**,四个师的国民党军队正向赣南一带攻击,我们西面几十里的弋阳县城,半年来已经被方志敏的农民赤卫队三次攻打,省主席熊世辉已调遣重兵展开围剿,说不定哪天战火就烧到我们身边。”

    承宗轻轻拨弄炭火,想起吴铭告诉他在狱中获得**人救助的事,沉思片刻抬起头问道:“记得你说过他妈的一些事情,让我对**很好奇,从这两个月得知的情况看,**终归人寡势弱,恐怕支撑不了多久吧?”

    “不,**是杀不完灭不掉的,怎么说呢?这么说吧,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啊!”吴铭只能含含糊糊地回答。

    承宗微微吃惊:“你的意思是,**能成事?”

    吴铭幽幽一叹:“能成事,他们是天下劳苦人的政党,只要他们能把穷人都发动起来,就不怕得不到壮大,不过,这事恐怕要用很多年才成,道理说来容易,就几句话的事,但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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