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这就算是办完手续了,把人领走吧!”派出所所长亲自把秦蓉和孟谨行送到门口,笑容可掬地冲孟谨行说着话,“请帮我问候李部长,改日还请他抽时间允许我登门拜访!”
孟谨行有些尴尬,嗫嚅着点头没正面应答。
直到上了吴刚借的三江驻京办的车,他才长吁一口气对秦蓉说:“帮我谢谢你爸!”
吴刚诧异地转过身来看着秦蓉问:“你什么时候多了个爸爸?”
孟谨行惊觉却为时已晚,一旁正帮助他包着手上伤口的秦蓉用力紧了紧手帕,疼得他歪咧着嘴直冒冷气。
“秦蓉,你这可不仗义啦!”吴刚不满地抱怨,“咱俩是啥关系?我特意进京为你出国送行,你却对我瞒三瞒四的!”
秦蓉无奈抬头,简单地跟吴刚提了下家庭情况,饶是如此,还是把吴刚惊得嘴都合不上,张口结舌道:“你……你你竟然是李老的孙女?这也太……我说,就你家这情况,你干吗当初不留京啊!”
秦蓉原本毕业时可以进中组部工作,但她执意放弃机会回西南和母亲一起生活,当年所有的同学都以为她是可怜母亲守寡多年抚养她长大的缘故,吴刚现在知道背后还有一系列故事,不由就为秦蓉觉得可惜。
秦蓉淡淡一笑,并没有回答她,而是转过头冲孟谨行道:“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了。邬雅沁和刘飞扬的关系,在京城不是什么秘密,也就你远在西南才不知道。”
孟谨行心往下沉得厉害,明知今晚因为李云江的帮忙他才得以安然从派出所脱身,但她这么说邬雅沁的事,他还是感到相当不快。
“你不也在西南吗,你又知道?”他冷冷地说。
秦蓉无奈地摇摇头,冲吴刚道:“能让我和他单独谈谈么?”
吴刚有些不情愿地撇了撇嘴,甩门下车走到人行道上摸出手机打电话。
秦蓉见吴刚走远,这才说:“我在西南陪妈妈,不代表我和李家人绝缘,那年刘飞扬到家里吃饭,与爸爸说起邬雅沁与翁灿辉离婚的原因,就讲到是因为你千里阻婚,邬雅沁动了真情,连他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孟谨行的身躯不由自主抖了一下,一脸震惊地看着秦蓉。
秦蓉叹口气道:“说起来,邬雅沁在感情上比我妈更可怜!如果不是张光烈害得她男朋友倾家荡产跳了楼,她也不至于在感情最脆弱的时候跟了刘飞扬,更不至于因为刘飞扬帮助男朋友父母脱离困境而对他感激不尽,不惜替刘飞扬坐牢!”
孟谨行越听越不是味儿,沉着声道:“你说得刘飞扬很不是个东西。”
“刘飞扬这个人……”秦蓉没有往下说,“总之,孟谨行,咱俩是同学,劝你一句,离邬雅沁远点,对你对她都好!”
秦蓉言尽于此,下车独自离去。
吴刚将孟谨行直接送至机场与雷云谣汇合,夫妇俩坐晚班飞机返回都江。
万里高空,孟谨行望着舷窗外黑沉沉的夜色,心犹如坠在谷底。
他想起与刘飞扬的每一次见面,尤其是那次创天抢地之前,刘飞扬特地来见他,暗示创天与翁灿辉的决裂是因他而起。
他当时并未对此深想,如今再作回想,再结合秦蓉对刘飞扬欲言又止的评价,他突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转过头,看向低头翻看杂志的雷云谣,犹豫着问:“你真的见过雅沁男朋友的照片?”
雷云谣头都没抬,“见过啊,怎么啦?”
“真和我很像?”他追问。
雷云谣合上杂志,抬头看他:“是啊!干吗问这个?”
孟谨行语塞,半天才说:“一想到竟然有人和自己长得像一个人,就觉得怪怪的。”
雷云谣换了本杂志,重新低下头兴致勃勃地翻着,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很正常嘛!你不是说有个大伯断联十几二十年了么?”她忽儿抬头冲他眨眨眼,“搞不好是你家亲戚……”
她猛然想起邬雅沁那男朋友是跳了楼的,一下收住口用杂志盖着自己的嘴,有些歉意地看着孟谨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孟谨行抖了一下,心里立刻作了一个决定。
回到都江,孟谨行以旅途劳顿为由,没有马上回广云上班,而是又在家住了一天,并趁家里只有他和孟清平时,问起了大伯孟清太的情况。
“我记得那年春节爷爷回来过年,你跟他提起过大伯,大伯一家现在在哪儿?”
孟清平诧异地看着儿子,“怎么突然问起他们了?”
孟谨行道:“毕竟是一家人,爷爷年纪也大了,哪天玩不动了回来住下,肯定还是会想他们的。”
孟清平叹口气道:“我是说也不好,不说也不好啊!”
孟谨行的眉毛挑了一下,“爸,什么意思啊?”
孟清平点了根烟,呆了半晌,“大哥的儿子云飞,是华清去不列颠留学的公费生,毕业后留在那里没有回来,与女朋友一起学人家做金融炒家,结果欠了巨债跳楼死了……你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
孟谨行如同五雷轰顶一般,邬雅沁那个死去的男友不是他堂兄又是谁?
他朝父亲摆摆手说:“没事,我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那大伯夫妻俩呢?”他想起秦蓉说的话,显然大伯他们在儿子死后也遇到了事。
孟清平长叹一声,“唉……可能也算是报应吧!当年他为了一己前途,连父母兄妹都不要了,谁知中年事业正顺时儿子突然自杀还留给他巨额债务,一念之差挪用了大笔涉外资金替儿子还债,最后东窗事发丢了公职还差点判刑!”
“差点判刑就是没判?”孟谨行脑海中回旋着秦蓉的话。
孟清平点了点头,“他出国前给我打电话,说是朋友帮忙让他躲过一劫。”
虽然其中细节不明,但看来秦蓉说的都是真的,邬雅沁为救孟云飞的父母跟了刘飞扬,相当于把她自己卖给了创天,难怪她放着无极草堂不继承,情愿为刘飞扬打工。
“大伯现在在国外?”
“嗯,出去几年了。”孟清平点头,“好在他是从外交部出来的,曾在西方好几个国家工作过,出去以后为央企的海外公司工作,倒也过得很好,就是中年丧子今后老来凄凉啊!”
孟清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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