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丰不明白,齐京生来谈贷款,孟谨行是怎么知道的?
但因为他想在贷款这件事上树树自己的威风,就不愿意与孟谨行深入讨论这件事,孟谨行才提了个头,他就打断了,“金融是吴刚分管,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小孟,要记住,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孟谨行见他不想听,也不具体汇报了,继续说第二件事。
一说有招商团要来考察,储丰吓了一跳。
尤其听到其中有都江国色楼的老板沈瀚涛,他眯着的眼睛一下就全睁开了。
国色楼在都江是一夜鹊起,进出其间的人都是非富既贵,都江官场更是以能进国色楼为荣,坐在饭桌上,国色楼是必有的话题之一。
孟谨行竟然搭上了国色楼的老板,储丰怎么能不暗自惊心?
再有就是创天。
创天的刘飞扬在都江,那就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奇人物,他手下的美女老总邬雅沁更是艳冠群芳,听说前不久申城刚落马的翁灿辉一度差点把这女人娶回家,但不知什么原因临结婚了,邬雅沁突然毁婚,再接着就是翁灿辉出事,有小道消息显示翁灿辉惹毛了邬雅沁才遭此灭顶之灾。
没想到,孟谨行人才刚到兰芝,创天就要来投资,这家伙与创天有渊源?
储丰其实只要留心打听一番,应该就能知道孟谨行与创天有渊源,但这个人向来坐井观天,以兰芝土皇帝自居,虽然同为官场人物,他实质上并不关心兰芝以外的官场动向。
正因为如此,他明明已经猜到孟谨行与创天有渊源,却自己立马就否定了。
他的想法是,搞不好,是国色的老板替孟谨行引荐的。
孟谨行在说自己的想法,储丰想的却是不能让这小子轻轻松松就把招商任务给搞定了。
所以,谈到招商政策,储丰打起了官腔,“……关于招商政策嘛,小孟啊,你不能老想着给他们这样那样的优惠!都是这么有钱的企业了,应该回馈社会嘛,咱们的税收来是干吗的?还不是建设兰芝,改善兰芝的民生……”
总之,无论孟谨行提什么样的优惠政策,他都有一番说辞,最后还不忘加上两句——“如果搞这么多优惠政策,那岂不是阿猫阿狗都可以招商了?你这个招商好手还有什么用武之地?”
孟谨行在长丰搞招商时,靠的就不是优惠政策,他之所以会向储丰提这方面的建议,主要还是觉得兰芝的投资环境被搞烂了,如果没有一些让投资商明显感觉有利可图的政策,凭储丰之流根本不可能完成自己的招商任务。
但是,储丰居然毫无自知之明,连“阿猫阿狗都可以招商”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孟谨行暗笑着在心里祝福储丰自求多福了。
他又问储丰能不能安排一部分招商经费给他?
储丰脸上立现难色,“小孟啊,上面派你来兰芝,是让人来为兰芝找钱的,不是让你来花费兰芝仅有的经费的,你可不能让组织上失望啊!”
孟谨行心有不悦,但没有表露出来,而是问:“那如果我提前完成招商任务,县里是不是可以反馈一部分资金给我作经费?”
储丰心里冷笑,腹诽:“不就是认识国色的老板吗?人家一定会把钱投进来?我要是不松口给你政策,你全年任务都完不成,还想提前完成,好大的口气!”
“可以嘛,只要你做得到,县里还是要奖励功臣的!”他笑不达眼底,很是大方地表示同意。
孟谨行接下来提的矿业乱象问题,使储丰彻底变了脸。
按孟谨行的想法,打算重新整顿全县的矿井,开展一次大检查,然后对所有存在安全隐患的矿井进行整改,有条件的,县政府要参与入股,没条件的要帮助提高技术能力……
兰芝的矿业一直是储丰眼里的聚宝盆,他对孟谨行这么不待见就是因为这项工作从他手里挖了出去。
孟谨行第一次找他汇报工作,就揭他心头的伤疤,还要搞什么整顿往他伤口上撒盐,使他对孟谨行更加恨之入骨。
“以你的意思,县委县政府过去在矿业问题上做的决策都是错误的?”他阴森森地质问孟谨行,一开口就把县委也扯了进来,想拉唐浩明做垫背的目的一目了然。
孟谨行却不接他的招,慢悠悠地说:“决策是好的,但架不住在执行的时候偏离的方向啊!”
储丰面颊抽得厉害,孟谨行一句话四两拨千斤,让他没法再把话接下去,再接就等于把下面犯的错揽到了自己身上,这种事他储丰是绝对不愿意干的。
于是,他决定把这件事推出去,搞个集体决定,,不要说不可能形成统一支持孟谨行的意见拿县委党委会上去讨论,就是一个县长办公会议马上能把孟谨行的想法直接给灭了!县政府班子成员都在他手里捏着,靠一个孟谨行翻不了大天。
“这事不能我们俩坐这里决定,”他一脸庄重地说,“要尊重其他同志的意见!这样吧,你拟一个提纲,咱们在县长办公会上研究研究。”
孟谨行剑眉轻扬,“好,我整好就向你汇报。”
……
下午上班过了足足两个小时,储丰在办公室看完了所有的报纸,手机两块电板都因为与小娘们聊天用得一点电不剩,可就是没有见到齐京生光临。
下午三点半,他实在耐不住了,用座机打到银行,找那俩给他通风报信的主,结果电话没人接。
他又打他们手机,连着打了四五遍,总算其中一位接了,他还没开口,对方倒是先埋怨上了:“储县,你搞什么,派副的来应付齐行?我们在你们浣纱新区都参观完了你都没露面,你是真不把这贷款当回事还是以为高枕无忧了?”
储丰惊得一下站了起来,动作过猛,“哐啷”一声杯倒茶撒,一桌茶叶,茶水四淌。
“石磊——”
中气十足的怒喝从七楼一直传到六楼。
石磊从上午到现在一直站在窗口留意着大院里进出的车辆,连午饭都是秘书科周跃帮他打来在办公室吃的,生怕一个错眼漏领导和他的贵客。
府办的秘书科和接待科都严阵以待,密切关注市农行领导的座驾,时刻准备着为领导服务。
储丰的狂喝把窗口泥塑木雕似的石磊吓得差点心脏从嘴里跳出来。
他回过神才发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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