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山xìng格沉稳,既然出手,必不会让郑三炮如此一反击就倒下。
何况,他也清楚,今天如果一击不中,rì后想再找这样的机会就渺茫了,姜德才今后也未必肯再施以援手。
郑三炮拿姜德才的人做文章,那么肖云山今天就送姜德才一个人情。
他这个时候咳了几声,右手轻敲桌面,不紧不慢地说:“郑书记说得非常对,组织部确实应该引以为鉴,严格干部提拔任用标准。不过,长丰全县近万大小干部,副科以上干部就一千多,如此庞大的干部队伍,我们不强调组织部管理人手是否够,就事论事大家也能理解这些害群之马只是个别中的个别,咱们不能以偏概全,将偶然现象看成必然现象。”
肖云山把魏忠奎后来说的几个案例定为偶然现象,言下之意就是告诉大家,作为偶然现象就没必要像梁敬宗案一般大张旗鼓地追究责任。
孟谨行心头低叹,这些案例并非空穴来风,涉及的干部也确实是犯了错,但肖云山为了战胜郑三炮,三言两语让整件事发生质变,可见他也是一个官场老油条。
但他也暗问自己,如果换作他处在目前的境地,要怎样扳转局面?
他心中发出苦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肖云山的选择还是正确的,变通不等于合流。
姜德才有肖云山打了底,立刻接过话茬说:“不错,我们不能因为个别特例,就对组织部这些年的工作成绩一棒子打死!尤其敏秀同志上任以后,组织部的工作还是相当有建树的。”
钟敏秀暗吐一口气,轻瞥郑三炮,看他下一步准备如何接招。
郑三炮听了肖、姜二人一唱一和的发言后,心中浊气再度上升,横了一眼刚刚毫无预兆倒戈的顾梦柯,朝梅芸使了个眼sè。
梅芸向来讨厌钟敏秀一脸清高的样子,得到暗示,立刻冷冰冰地说:“肖县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们历来提倡奖功罚过,组织部做的好的地方不用说都能看到,同样,做的不好的地方也是有目共睹。桑榆出了非法雇工、绑架等恶xìng案件和造假事件后,组织部都干了些什么?让违纪、违法的人挪挪屁股底下的位置,就算把事情揭过去了,这叫什么?姑息养jiān!”
钟敏秀差点吐血,梅芸竟然如此闭着眼睛说瞎话,将郑三炮授意顾梦柯在常委会上提出的建议,变成屎盆子直接扣在组织部头上,这让她几乎就想拍案相对。
但她很快看到了肖云山阻止她的目光,只好埋下涨红的脸,将一腔怒气憋回心里。
梅芸看到平时像只骄傲孔雀的钟敏秀埋下头时,心里甭提有多带劲了,再看到郑三炮向自己投来的赞许眼光,更加飘飘然,眼角现出些许chūn风,不由自主扬着下巴,抬手很有型地拢着自己的狮子头。
梅芸说了话,郑三炮的铁杆们自然不甘落后,施琳琳、魏忠奎先后跟着呛声,章广生虽然也发了言,但他一改以往的果敢风格,刀切豆腐两面光,两面都帮又谁都没帮上。
顾梦柯关键时候反出郑三炮的阵营,知道郑三炮不会轻饶自己,刚刚这个屎盆子看似扣在组织部头上,但他作为当时的倡议者,真要追究责任将难辞其咎。
所以,在肖、姜二人没有进一步扭转局面前,他不敢出一丁点声音,生怕继续惹祸上身。
坐在墙根的一群人都没想到今天能开眼,亲见县委这帮大佬斗法,因为事关各自前途命运,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竖直耳朵,不肯漏过任何一个细节。
会场形势到此时,对肖云山、姜德才并不有利,甚至由于常委们的相继发言,他们在常委中的弱势渐渐显露出来。
姜德才脸上已经流露出焦急的情绪,肖云山却似信马由缰一般瞟了常务副县长邝阳一眼,邝阳立刻会意地张嘴发言:“我说句不当说的话啊,其实,组织部就算千错万错,但终究是在党委领导下工作,任何一名干部的任免,都离不开党委的集体决定。尤其像刚刚梅芸同志提到下湾问题造成恶劣影响后的干部任免,那更是少不了县委主要领导的亲自关心过问!所以,这个嘛,呵呵,我还是不多说啦。”
孟谨行嘴角一弯,差一点就笑出声来。
好个邝县,一个妙传,皮球直接踢回郑三炮怀里!
一众乡干部和干jǐng有跟郑三炮的,有跟肖云山的,有跟姜德才的,也有哪个都不跟的,这个时候当真是笑的、愁的、看戏的,各种心态不一而足。
郑三炮此时已经意识到,当这么多人开战是件多么不明智的事情,原以为自己凭着十几二十年的根基,对整个常委班子是具有绝对cāo控能力的,今天看来,那是自己屁股底下一直擦得够干净,才没有人敢露头挑战自己。
如今,被梁敬宗这个孙子糊了一墙的臭狗屎,擦哪儿都得沾一身臭,这帮狗东西闻着味就上赶着来踩了。
他正想着是不是先让下面的人都回去,自己再继续收拾组织部这帮不听话的东西,平时三棍子打不出闷屁的宣传部长杨枫,竟然也懒洋洋地说话了:“我看啊,就是这句话,下面人犯错,在座常委都有责任,谁也别埋怨谁。依我的意思,抓紧查案抓紧结案才是正理,至于领导责任嘛,也不要在这里讨论了,县委开个mínzhǔ生活会,让钟部长代表组织部在会上做一下自我检讨算了。”
钟敏秀这个时候不含糊,立刻应声:“我一定在会上,代表组织部虚心接受同志们的批评,深刻检讨。”
肖云山侧过身看着郑三炮,慢条斯理地说:“老郑,我看就这样吧。另外,案情也通报过了,不如早点散了,山路不好走,让下面的同志趁天亮着回去也安全些。”
郑三炮那个气啊!
不但没有修理成钟敏秀、顾梦柯,最后反倒责任都赖到了自己身上,而且话都让肖云山给说尽了,他第一次感到无比的羞愤。
他很不甘心地把目光扫过全场,希望再抓个常委出来帮自己说话,但是他的目光扫到哪里,哪里亮给他的就是一个黑脑壳,没有人愿意再继续当着基层干部的面,再斗下去,太难看了。
他略带怒意地挥挥手说:“既然大家的意见比较集中,那就改rì开mínzhǔ生活会的时候再开展内部批评。现在,除常委外的其他同志先散会吧!”
肖云山与姜德才这个时候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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