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格!都已经是上了大名单的人,怎么今天还是来得这么晚呢?接下的这场比赛你上场后可一定得好好发挥上两三下才说得过去,不然怎么对得起我训练时候给你喂那么多的高空球呢……”里基·范登博格眼尖心亮嘴儿也快,脸上堆着一个程式化的笑容,一副显得相当熟稔的模样在跟来人打着招呼。
他口中的大名单具体是指明天下午ADO海牙即将远赴客场挑战NAC布雷达的比赛中可以登场的十八人正式大名单,哈格里夫斯·范德雷有幸入选了。
然而这一次则是没有王一的名字。
“到时候有没有上场的机会还另说呢……”哈格里夫斯·范德雷一边跺脚一边摆着手低声地嘟囔,似乎也是在向人解释他为什么会来迟的原因,“这该死的堵车,大把大把的时间都被浪费在路上了。该死的天气、该死的交通、该死的……”
不过让他没料到的是短短的这句话一说出来,更衣室里几乎所有人目光都下意识集中到正在忙着收拾自己更衣柜的王一身上——他们如此整齐而且划一的动作无疑在往外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疑惑、不解以及质询,为什么相同的状况这个人就可以从不迟到、为什么这个人就可以不用一些分明撇脚至极的借口去推搪?
整个更衣室的嘈杂与喧嚣顿时也是因为这相当诡异的一幕而安静了下来,只有桑迪·胡尔特这个大活宝可能琢磨不清究竟是什么状况还在像往常一般卖力继续着自己一个人的滑稽剧表演、还在故作伤心地为自己损失的的欧元而自怨自艾着,甚至要好大一会儿反应过来才发觉周围的情形好像变得有点不太对劲。
他一脸的诧异与茫然,疑惑着问道:“怎么——回事啊?这是?”
没有人出声回答他,只有一股奇怪的沉寂在这空旷的空间里面四处弥漫不定、游离不定。
“好了好了,时间已经差不多。大家赶紧都收拾一下准备待会的训练罢……”丹尼·步伊斯这时候明显尽到了他作为球队队长的责任,连忙使劲拍打着双手大声将一众人的注意力给招呼了过去。于是这偌大的更衣室在一个犹如停滞不前的瞬间后又再次重新恢复到了方才喧闹昏昏的噪杂环境,就仿佛刚才片刻的安静与沉寂从来没有发生过。
接着王一与哈格里夫斯·范德雷两个人低下头、相互擦肩而过的诡秘一幕,则是让其他人都看得一愣一愣。
更衣室的队友们在这几个月以来也隐约可以察觉出他们两个人之间存在的一些摩擦与矛盾。然而因为王一从没有给哪个人透露过那天自己与哈格里夫斯·范德雷发生口角的冲突事件,因此队友一时也都是弄不明白这些幕后的究竟与缘由,有时候便也只在私底下猜猜可能会是诸如竞争关系、xìng格不合等等这几方面的原因——不过也仅仅只是“猜测”、而不是具体的“了解”或者“明白”;与此同时他们也没有生出试图去管一管、给双方说和说和的念头,因为不论怎么说两个人都同为自己的袍泽队友,也不好去昧心具体偏袒哪一方;而且两个人也已经是可以dúlì自主生活的成年人了,自然要相信他们两个有化解矛盾、解决问题的方法与能力的。基于以上这几方面的原因,更衣室内其他人对他俩之间可能有的碰撞与冲突也仅只存了几分的jǐng惕与防范——而不是什么行为或言语上的干涉与纠正。
不过也依然有人因此暗暗打定了主意,妄图探询出这两个人之间究竟存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奇心旺盛的人哪里都会有,这里自然也是不例外。
然而显得很紧张、很沉闷的更衣室氛围忽然就被一声凭空的大喊大叫一下给打断了。
“啊——我的偶像、我的女神、我的梦中情人,原来在这一刻你居然离得我如此之近。就让我这么死去了罢,就这么让我这么身心癫狂了罢,就这么容许我在这里怀着这一颗爱慕之心为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顶礼膜拜罢……”桑迪·胡尔特转身发现自己刚才的卖力表演没有原先预期中的观众与掌声,一个人小声嘀咕着悻悻然就打开了放在角落的一台老掉牙的电视机——这是专门搁放在更衣室供球员消遣、打发无聊时间用的。他的这声怪叫也顿时便将更衣室其他人的视线与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电视上正在做一个娱乐版块的人物专访直播。一个还稍带有点年轻时候的风尚与时髦味道的老女人作为节目的主持人正在侃侃而谈,妙语连珠的提问对象是一个从侧面看上去线条相当骨感的女xìng——她侧身端坐着,朝着镜头只是露出一半的脸容。王一抬起头轻轻瞥了一眼就感觉这一定会是一个年轻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女人,好像能够给他一种似曾相识、蓦然重逢的莫名感觉。
他突然在心底不知怎的也就泛上了一点点探究的兴趣。
“奈特莉小姐,首先祝贺你参演的最新影片《加勒比海盗2·亡灵的宝藏》在票房和声誉上取得的佳绩。作为一名女演员能在仅仅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年龄上就可以获得如此之大的成就与关注,奈特莉小姐在这时候一定会有很多的内心话分享给你的影迷和支持者罢?”
“感谢各位热心朋友与影迷的关心与关注,我会继续努力、同时也希望以后可以给大家奉上更多、更好的电影作品。当然,也借着在这里的这么一个机会提前祝贺大家度过这么一个快乐、团圆的圣诞节rì……”
一个女人的声音顺着外置的扬声器飘散了开——说不上十分的悦耳动听,只能说音sè很有些特点罢了。不过对王一而言他愈发肯定自己对这个声音、对这个女人在内心深处生出的一股熟悉感。
他习惯xìng地敲了敲脑壳,呢喃自言自语道:“这究竟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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