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

狠的眼神，狰狞的爪牙，想来也绝非善类。

    而之前他看见的黑sè锁链，也并不是静止不动的，上面燃着淡淡的黑sè火焰，正不停缓慢的游走着，发出细微的“哗哗”声。

    古苦迟疑着把手伸向那个人，想要把他的头抬起来，看清他的相貌。

    不料，他的手刚碰到那个人的脸庞，忽然之间一阵天旋地转，一幅幅破碎的画面不停地在他的眼前走马灯似的来回播放着。

    一对长相俊美的青年夫妇，一脸厌恶的将一个长相丑陋，哇哇大哭的婴儿随手丢在大雪纷飞的荒野之上，头也不回的离去。

    一个同样长相丑陋，长短手的少年，一脸凶狠的正在和一群双眼放着绿光的野狼惨烈的厮杀着，不远的地方，一具野鹿的尸体静静的躺着。

    少年长大chéngrén，和一个长相普通的女子结了婚，生下一个长相平凡的婴儿。

    画面再转，青年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他的右腿不自然的扭曲着，想来是断了。他的妻子怀中抱着双目紧闭，失去呼吸的孩子，身首异处。

    青年一瘸一拐的提着两个满脸横肉，双眼惊恐地大睁着的人头，来到一座小小的坟包前，跪了下来，放声大哭，他一边哭着，一边不停的狠狠摔着手中的人头。

    青年一脸死寂，纵身跃下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却落入一座被废弃的洞府之中，得到一卷经书，从此走上了修仙之路。

    青年修炼有成后，飞出山崖，见人就杀，遇村就屠，他看着在他面前惊慌失措的人群。脸上带着扭曲的快意笑容。

    无数高喊着匡扶正道的修士不停地冲向他，最终却都躺在他的脚下，凄惨死去。他双手抱臂，哈哈大笑，声音中带着快意和兴奋。

    再后来，青年慢慢变成中年，再步入老年，终于到了一生实力的最巅峰时刻。他纵横大陆，所向无敌，再也没人高举着正义的旗帜前去围剿他，他经过的地方，人们全部噤若寒蝉，沉默地看着他做下一次次暴行。

    他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一个身穿大红袍的羞涩少年，怜悯的看着他，微微摇了摇头，没有杀他，而是转身离开。

    一个面容愁苦，身穿麻衣，佝偻着身体的老人一巴掌将他拍飞百丈，不屑的哼了一声，同样没有杀他。

    他跌跌撞撞的飞回到依然长满杂草的坟头前，抱着它，嚎啕大哭，声音尖锐刺耳，如同夜枭啼哭。

    画面到了这里，“啪”的一声消失不见，古苦回过神来，发现那个人已经抬起头，一双大小不一的眼睛正死死的看着他，神情似笑似哭。

    “你。。全看到了？”他平静地问。

    “额，只是一点点。”古苦讪笑着，向后连退几步，戒备的看着他。

    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被黑sè锁链困住的恶道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叹息中包含着无奈，怨恨，失落等等复杂的情感。

    恶道人看着古苦，怪笑着说“小子，你不必躲这么远，老道现在已经是你的奴仆了。”

    恶道人说完这句话，哈哈大笑起来，只是他的表情虽然是笑着的，可是笑声中没有一丝笑意，反而充满了苦涩。

    在恶道人的大笑声中，古苦惊疑不定的看着恶道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刚刚说，你成为了我的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