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

独孤战完全没有一朝大将的jīng气神，整个人就像是傻了一般，只会喃喃重复莫道归的话。

    看着老人，莫道归不知怎么的就是一股无名火起。他站起来，揪着独孤战的领子，一把把他拽了起来，直视着老人无神的双眼，大声说“老头子！我们要救的，不是一个跟死人差不多的废物，而是阿平最为倚重的大将军独孤战！”

    老人只是木然的看着莫道归，没有一点反应。

    莫道归觉得自己的火气更大了，他用力摇晃着手中的老人，怒喝道“你给小爷振作一点！你看看自己，哪里还有一丝大将军的样子！想想那些死去的士兵！他们奋不顾身的救你是为了什么！他们是希望你能以一个将军的身份活下来，而不是像个行尸走肉一样的活死人！一时的失败代表不了什么，你戎马一生，这样简单的道理还要我教给你吗！”

    莫道归强迫老人扭头看向那片修罗地狱的方向，在老人耳边咆哮道“那些士兵为了救你，全部都死了！现在，他们都在天上看着你！等着你为他们报仇雪恨！”

    “报仇。。。”独孤战终于有了反应，他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报仇！”莫道归继续咆哮道“你听！他们在哭泣！在哀嚎！他们在质问你为什么不去给他们报仇！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对得起他们吗！”

    “报仇。。报仇。。。”老人不断重复这两个字，他转过头，第一次直视着莫道归的双眼，喃喃的说“可是杀了他们的是修士，我还有机会报仇吗？”

    莫道归语气坚定地说“只要活着，就会有机会。”

    老人自言自语道“只要活着，就有机会吗？是啊，你说得对。”老人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声音越来越大。

    莫道归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旺盛的斗志在老人体内一点点燃烧起来，渐渐地，老人的眼神变得清明，似乎已经恢复了神智。莫道归不由舒了一口气，他可不希望自己和古苦费了那么大劲，最后还是带个废物回去。

    就在此时，“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

    莫道归皱着眉，看着不远处的一个中年人，暗暗责怪自己竟然一时被怒火冲昏头脑，放松了对外界的jǐng惕。

    中年男子相貌英武，身姿挺拔，穿着一身紫袍，此时正用戏谑的眼神看着二人。

    “说得真好，我不知不觉都听得入神了呢。”中年人笑眯眯的说，声音带着一丝磁xìng。

    “你是谁？”莫道归冷冷的问。

    “我是谁你都不知道？”中年人大惊小怪的说。

    莫道归没有搭理他，他转过头，放下手中的独孤战，笑着说“老头子，这家伙看着就不是好人，等会要是打起来，我可顾不到你，你自己当心点，可别死了啊。”

    独孤战此时已然渐渐恢复了一名大将军的风范，他闻言笑着说“臭小子，你还是顾好自己吧，希望你手上的功夫不比你嘴上功夫差。”

    “你就瞧好吧。”莫道归自信地说。

    “你们不用担心对方了。”被二人无视的中年人毫不生气，很耐心的等二人的对话告一段落，才开口温和地说。

    “大叔，你说的很对啊。”莫道归的右边袖子中滑下一柄短剑，他轻轻摩挲着剑柄熟悉的质感，挑挑眉说道“像你这样的大叔，再来几个，小爷也是不惧啊。”

    “啧啧，真是个xìng格恶劣的混蛋小子啊。”中年人摇头一笑，身形轻轻一晃，消失不见。

    “老头子，照顾好自己。”莫道归笑着说完这句话后，也同样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