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古苦和莫道归踏上征程的时候,苦道人骑着黑豹也来到了西海附近。
苦道人站在沙滩上,淡淡的看着眼前一望无际,波浪滔天的西海,幽冥在他身边半蹲着,看着天上不时钻入海中的飞鸟,不停的舔着嘴巴。
“这样的景象,看了这么多年,也不会觉得腻啊。”苦道人喃喃自语。
“是啊,这样的景sè,真的看不腻呢。”一个柔和的女声在苦道人背后响起。
“是你啊,我们多久没见了?”苦道人头也没回,淡淡的说。
“三百二十年六十九天。”柔和的女声准确地报出一串数字。
苦道人转过身,看着说话的女子,沉默不语。
女子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紫sè的宫装,气质端庄妩媚而不显得过于妖娆,她并不是一个长相极美的女子,只能说容貌中上,然而她的神情中,始终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淡淡忧伤,此时她正深情的看着面前仿佛被苦难压弯了腰的老人。
苦道人没有说话,女子也就静静的看着苦道人,眼中的柔情能让一个心如铁石的人融化在其中。
“上次分开以后,你去了哪?”苦道人咳嗽一声,平淡的问道,打破这份他觉得很尴尬的气氛。
“我没有去哪,我就一直在这西海边住着。”女子微笑着说。
“为什么?”苦道人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
果然,女子深情地看着他,柔柔的说“你上次不辞而别,我不知道去哪找你,可是我知道,你说过的,为了挑战天道,迟早会来这西海,我在这看了三百多年的rì出rì落,终于等到你了。”
苦道人三令五申不准古苦和外人说起苦宗隐秘,没想到他自己却跟一个女子说出了这事。
“真是一个傻女人。”苦道人慢慢直起腰背,容貌开始发生变化,没多久,古苦之前见过的那个相貌俊朗,气质不凡的中年人,出现在女子面前。
“古狂歌。。”女子眼神痴迷,伸出手试探的摸向苦道人的脸庞,苦道人头微微一偏,躲过了女子伸来的手,淡淡的说“古狂歌已经死了,老夫现在是苦宗第九代宗主,苦道人。”
“狂歌。”女子收回手,咬咬嘴唇,再次喊了一声。
“我都说了!我现在是苦道人!”苦道人突然暴躁的吼道,死死盯着女子,眼神冰冷。
女子眼中含着泪,倔强的直视着苦道人的双眼,慢慢的,冰冷的眼神开始融化,化作一滩chūn水,里面装满了无奈,愧疚,和怜惜。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不需要你的可怜。”女子偏过头,此时她反而不敢直视苦道人的充满淡淡柔情的双眼。
苦道人叹了一口气,轻轻走上前,将女子拥入怀中。
女子感受那熟悉的气息,感受着苦道人的心脏在她的心脏处有力的跳动着,她忍不住反手紧紧抱住苦道人,所有假装的坚强和倔强,在这一刻被苦道人这个拥抱摧毁殆尽,她终于默默流下泪来,就像一个孩子。
一个人在海边苦候三百多年,她一直等着的,不就是这样一个温暖的拥抱吗?
“这些年,苦了你了。对不起。”苦道人感受到女子的泪水渐渐打湿自己的衣袍,不由加重了几分手劲,似乎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看到你,就不苦了。”女子抬起头,还留着点点泪水的脸上,笑靥如花。
二人轻轻相拥,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世间一切,他们的眼中,只有对方,再无其他。
不知何时,天上升起一轮皎月,淡淡的银灰sè光芒洒落在人间,二人身上银光熠熠,就像披上一件银sè的轻纱。
“狂歌,你很久没看见我跳舞了吧?”女子微笑着说,缓缓离开苦道人的怀抱,走到距离海浪不远的地方,深情地看着他。
苦道人微笑着,翻手拿出一张古sè古香的琴,盘膝坐下,将古琴架在双腿上,双手轻轻拨动琴弦,一首充满淡淡哀伤的曲子缓缓响起。
女子冲着苦道人微微一笑,随着曲子,开始翩翩起舞。
斑驳的星光洒满蓝sè的海洋,苦道人看着她一如记忆中优美的舞姿,听着海浪的“哗哗”声,不知不觉间有些出神,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琴声渐渐停息。
可是她似无所觉,依旧在月光星光下卖力地舞着,三百多年的苦苦守候,三百多年的心酸,今rì重逢的喜悦,渐渐的在苦道人面前展现,就像一幅动人的画卷。
苦道人看着她优美的舞姿,伶俜的身段,脸上从充满希望,到失望,最后绝望,又突然喜悦的不断变化着的表情,渐渐模糊了双眼。
“清儿。。。”苦道人失神的站起,走到女子身边,紧紧抱住她。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他死死地抱着她,就像抱着自己最珍贵的宝物,不肯送手。
这是他在多舛的命运里,在坎坷的人生路上,在青涩的浪漫里,轻佻的流年中,妩媚的星光下,曾经失去的。
“狂歌。。”她将脸庞深深埋进苦道人的怀抱中。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不能给你未来。”苦道人轻轻摸着她光滑乌黑的发丝,淡淡的说“如果三年以后我不死,我就把宗主之位传给我的徒弟,然后跟你隐居山林。好吗?”
她使劲的点着头,抬起脸,看着苦道人幸福的笑了。她终于等到了她想要的承诺,三百多年的时间,真的很值。
“答应我,不准死。”她抓住他的手,认真的说。
“好。”苦道人看着她担忧的表情,认真的回道。
“你好,我的爱人。好久不见。”苦道人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轻轻的说。
“好久不见,我的爱人。”她微笑着,将自己红润的双唇印在他的嘴上,脸上飞起朵朵红霞,就像一个初入情场的女孩。
二人在海边紧紧相拥,这一刻,成为他们心中永恒的记忆。
在另一边,古苦三人已经朝着边疆行进了数rì。
“苦苦,小莫,来,喝茶。”商平丝毫没有皇帝架子,亲手为二人倒满茶水,微笑着说。
三人坐在一架足以容纳十数人的马车里,随意的闲聊着,完全没有大战之前的紧张感。
此次亲征,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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