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选择向后的我,突然转折,直指前方。
感受着胸口的痛楚去惊愕、发呆,
厌恶我、怨恨我。
然后,破罐破摔。
“脱就脱!”】
果然,这种选项是不可能的。
“天冷了吗?为何我背后凉飕飕的?”
“错觉,那一定是你的错觉!”
因为刚才的不能说出来的想象,我有些失态,百爪挠心似得想要付诸现实。
但,现实不可能如我心意。
“睡吧!小女孩!”
“我不是小女孩。”
“……”
不是吗?
容身所的小空不能与她对比,但三岁的培培与月光比对之后。
我发现了惊人的巧合。
月光的很多直视自己的愿望行为,跟培培有太多的相似。
灯,关了。
我尽量不碰触伤痕的侧着身子,对着墙壁。
月光默默的爬上床,感觉她躺下来。
我闭上眼,准备睡觉。
“我不是小女孩。小女孩,我不是。钱同学,我不是。”
带着哭腔,她重复着这样的话。
重叠的否定,语音的颤抖。
仿佛带着发现了事实的不可置信。
不知为何,听着不带有任何信心的言辞,我的眼角有些湿润。
“……”
轻微的抽泣,咫尺处,苛责耳朵。
我不予理会。
冷漠了心中的情绪。
无视了下意识的劝慰。
然后,就在这时。
嚎哭。
从远处传来。
我转身,月光飞快的伸手捂住嘴。
不是她。
也就是说……
…………
…………
哭泣的是培培。
撕心裂肺的号哭。
无法止住的哽咽。
仿佛是想洞穿楼板,将所有的不明的悲切传达给上苍。
小丫头用这样的哭泣,发泄并不是没有任何缘由的悲伤。
哭着,哭着。
我以及红着眼的月光。
只能待在一边,呆呆的看着。
听着,培培偶尔泣诉的缘由。
爸爸,去天上了。
爷爷,变成石头了。
nǎinǎi,也不见了。
我与月光,一句又一句劝说,就算是说破了嘴。
培培也依旧不止。
时间,未曾歇脚。
泪珠浸湿了薄被。
凌晨两点,培培终于累了。
她抱着芭比娃娃睡了。
我,深感不安。
多少好话,止不住一个小孩的哭泣。
耐心的询问、温柔的劝解,犹似泥牛入海。
深深无力。
自我感觉良好,能够坦然应对各种状况。
然而,在冷漠的村子里。
切身的感受到自身的不足。
“月光,很无能吧!”
“你才是……”
“我就是说我。”
走出培培的卧室,我们如秦琼尉迟恭一般,分站门的两边。
“……”
“什么啊!明明很有信心,居然连小孩的哭泣也无法应付。真无能,厕所里的蛆还有上餐桌的价值,这么无能的我,到底在冷酷些神马?”
“别开玩笑了!”
“没开玩笑。”
“你是不是没有遭遇过这种情况啊?”
遭遇过怎样,没遭遇过又怎样。
月光微微一笑。
伸手。
“大人,因为阅历与成长的关系,会明白道理、懂得取舍。就算是一时心智糊涂,也会在事后找出很多的原因。继而选择xìng的或压抑,或克制,或发泄。小孩,不能用对待大人的眼光去看待。纵是处理的道路只有一个,但对待的方式却必须得找准。”
“因为,他们懵懂,他们纯真,他们不会分析错误与正确,他们不会深思冷暖与炎凉。作为大人,就是要帮着去分析、去思考。再用儿童容易理解的方式去教育、去指导。没有遭遇过这种状况的你,突然用无能表达自己,只能理解为开玩笑。”
握住。
传达着手心里暖。
“还有,我不是小女孩。”
“我瞎说呢!你就不要在意这个了!”
…………
…………
夜尽天明。
我带着舒爽的心情,走出房间。
来到小院里。
望着yīn沉的天空,大口大口的吸入新鲜的空气。
刚刚又一次跟月光闹腾了,jīng神头很大的她将我按在床上,气忿的指着我叫骂。
遭受到晨间别样的叫起方式。
背后的疼痛,将看到内裤的幸运完全吞并。
然后。
我推开月光,出来了。
心情整理结束,该是准备早餐的时候了。
我转身,顿步……
花池前的泥地。
有一条歪歪扭扭的鞋印左右衍shè。
门前,尚未干燥的鞋印,乱七八糟。
就好像……
就好像……有谁来过的痕迹。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