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发苦,他收到了周邦元的信件,正想着找个由头发落一番时,就听说周邦元被砍了。
周邦元每年几万两银子的孝敬,所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何况他也不是个心眼大的,打算向知府打个报告,给毕德胜一个好看,可话一出口,就被知府郭凯亮扇了几耳光,接着就被告知缘由,吓得他差点尿了裤子。
说到底,郭凯亮也收到过周邦元每年十数万的孝敬,这都是经过孙经历之手办的,他心里何尝痛快,可他毕竟是知府,人脉关系都要比之这些小吏足上一些。
毕德胜一上任,他就打听起手下这位县令,先前不过都是些大路消息,可就在孙经历来报告前,他却得到一个重要消息,泉州兵备道竟然因为刁难了这位新县令一番,就被夺了官职,沦落到抄家问斩的地步,顿时把他吓了一身冷汗。
一省按察副使都奈何不了的人物,他一个混吃等退休的知府还敢去触霉头,把孙经历打了一顿,又帮毕德胜把案子办得漂亮些,又把孙经历发到徐闻县,意思就是把人送到毕德胜面前,让毕德胜自己处理,可谓是用尽苦心。
毕德胜犹豫了很久,看着眼巴巴的孙经历,笑了笑,让高升叫人把银子抬走,孙经历舒了口气,担着小半边屁股说道:“太尊大人叫小的带话,以后这徐闻地界就仰仗明府了,听闻大人还兼着练兵的要务,太尊大人就收罗了一万斤生铁给明府,顺带着每年划拨军粮一千担,雷州困顿,还望明府海涵”。
毕德胜拱拱手“带我谢过太尊,等到徐闻事了,下官一定拜会太尊大人,以谢其意”,杂七杂八聊了一些,毕德胜又泄露出自己有秘折上奏之权,孙经历压着心头惊悚,说了半个时辰的话,只等狱中交接清楚,看着一众抄家明细,吃惊的押解着价值五十万两的财货上了路。
孙经历前脚走,毕德胜就把张思道找来,等毕德胜把今rì之事一说清楚,张思道笑而不语,毕德胜也不是傻子,看到张思道的样子就明白了其中关窍,或许是泉州的事情已经传到了雷州府,孙经历带的话,徐闻地界仰仗他,不就是要和他划清楚,顺带着点出井水不犯河水,徐闻由着他折腾,想通此点,毕德胜也笑了起来。
清代的县令在自己辖地本就有一言九鼎的权势,知府衙门只不过起来一个监督考察的作用,要是遇到牛脾气外带不计前程的县令,知府都不好做,就如前头邸报上明发的河南余洋县知县和河南按察使司打的官司,最后还是按察使司退了出来,可见县令的权力有多大,现如今,知府衙门甚至有连监督权都不要了的意思,毕德胜真是可以横着走了。
张思道止住笑容,摇头问道“东翁还不能高兴的太早,料想这位太尊大人已经动了送神的打算,东翁今年什么都不用做,也是一个卓异的考评,太尊在美言两句,东翁或许明年就得高升,回京担任主事又或者担任一任御使,到时候恐怕不好受吧”。
“啊”毕德胜惊得跳起脚,这么快就走,他还想把徐闻经营成他的根据地呢,在他看来,断不能发生这种事情。
“不是一任三年吗”毕德胜记得,外放一任为三年,三年由布政使,知府衙门考绩,三年优异者得以升迁,三年不优者处于降级,罚俸,革职留任的处分,怎么当一年县令就能高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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