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月拔下头上的玉簪,刺破食指,飞快地在上面画出自己名字,然后空中的符文渐渐淡去,阿卡朵朝王宗超点点头,表示盟约已经生效了。
王宗超也微微松了口气,这样一来,总算暂时少了一个敌人,多了一位盟友,原本完成希望已经很渺茫的任务,也有了些曙光了。
月瓶儿冷哼一声,招手将地上的“三妙剑”隔空摄回手中,而柔月也走到她面前盈盈下拜,说道:“徒儿无能,累及师尊,还请师尊责罚!”
“无妨。”月瓶儿摇头道,语气听来颇为溺宠,“你入我门的时间不过半年,又不修理进境最快的‘吸日夺月决’,能有这种修为已是不错了,又怎能苛责?”
柔月轻声谢过,又走到王宗超面前有条不紊地说道:“既已结了盟约,我自会将一切情报说于公子知道:拿萨迦获得尸仙与一颗旷世灵丹后,立即隐匿行迹,但还是被我查探出来他遁入了百里之外姜家的‘罗盘阳宅’中。从此再未出现。那姜家乃是茅山派一个俗家分支,精通炼尸、驱尸以及阵法之道,‘罗盘阳宅’也是一门玄妙精深的奇门遁甲机关,依八卦方位、天干地支牌甲及二十四山方位而建,其中更有不少高手。我一时也不好探听其中底细,但稍假时日,必能安插入内应。
两天前,当地一些官兵前往山中剿匪,并抓获了两三百人的‘匪徒’,然而那些人却只是当地村民装扮,还有不少老弱妇孺,且随着那些官兵一同前去的,还有一名曾经跟随萨迦并懂得驱尸术的道士。”
“老弱妇孺?他们后来怎样了?”听到这话,王宗超面色铁青,眼中寒光大盛!
“都被处决了,而且死前似乎经历过酷刑折磨,尸体大都草草掩埋,但却有八十一人的尸体被秘密送往姜家,似乎是要作为炼尸的材料……”
“一杀数百人,又是凭什么杀?以什么名义杀?”一时激动过后,王宗超的语气平静了下来,眼中锋芒不露,眼神深邃得可以把人吞进去再碾压成碎片。
“‘拜邪神,图谋反。’就凭这六个字,数千上万人的头颅,也足够滚滚落地了!”虽然柔月言语仍能保持冷静,但接触到王宗超的眼神,她浓睫轻轻一颤,目光微略低垂,竟是有些不敢直视。
“呵呵……想来他们拜的所谓‘邪神’正是指你吧,‘武神战铠’也是由此而成。可惜的是,自太平天国石达开后,朝廷对练成中品请神之人恐惧至深。因为若是同等级数的武林高手还罢了,但能修成中品请神者必有自己的武道拳意与人道理念,不但性情桀骜不驯,更非入世以贯彻理念,成就一方之雄不可,朝廷又岂能容忍?自然是见一杀一,乃至株连九族、十族,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又怎会怜悯一群乡民土著……”月瓶儿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突然抿了抿嘴,自顾自的笑起来,又带着揶揄的口气道:“你若真正练成中品请神自然不怕,但仅得‘武神战铠’,日后只怕只能过上如过街老鼠般的日子了……”
听了这话,王宗超只是默默站着,并没有什么狂怒凶暴的表现,面无表情,就如一尊塑像般的平静。
虽然他表现得很平静,但不知为何,原本伶牙俐齿的月瓶儿却觉得喉咙一阵发干,一时说不出话来。
隐隐中,她听到阵阵闷雷之声,虽然细微,却如遥远天外之雷,随时可能惊雷炸响,令人胆颤心惊。其中还伴随着犹如水响的声音,虽然只是隐隐约约,却如几公里外的海涛巨浪之声,细细品味,浩大无边!
“那是他的心在跳!他的血在响!?”月瓶儿骤然惊觉了,望向王宗超。
原本只好在遭遇攻击时浮现的“武神战铠”,此时再次浮现,而且是前所未有的清晰,连万里长城图案也清楚可辨,但整副战铠微微颤抖,似乎在强行遏制着些什么。
然后,这副无论如何攻击都坚不可摧,令月瓶儿头疼无比的战铠,竟然在王宗超心脏部位,出现了一丝隐隐的裂痕,裂痕之内,红光隐现,就像大地开裂,底下深处的熊熊熔岩之火透发出来。
“这,这是……”
这是杀气,一股月瓶儿即使在激战中也未曾在王宗超身上感受到的杀气,一股充满刀兵杀戮一往无回悲壮惨烈之极的杀气……
那不是平常的,外溢的杀气,而是出自更深处,没有人能直接感觉得到但是却没有人能不被影响的杀气。
王宗超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太激动太愤怒的迹象,但是事实上他的愤怒与激动已经到了了,只是这种种激动愤怒都隐藏得很深,但是那从最深处散发出的杀气和杀意却已经漫溢出来,蔓延到了周围所有人的身上。
…………
但一切都只是瞬间的感觉,乃至“武神战铠”的浮现以及上面的裂痕,都如电如幻一般一闪即逝,要不是月瓶儿站得最近,感官又无比敏锐,根本体验不出来,柔月与阿卡朵也仅仅是感到一阵源于灵魂最深处的战栗与恐惧,却说不出为什么会这样。
“若是他与我打时施展出如此恐怖的杀气拳意,我还能胜么?只怕即使动用‘蚀骨**桃花瘴’,在生死一判的瞬间,也只会像以一群花枝招展的艳女去阻挡千万铁马兵戈般的可笑!”感受到这点,不知不觉中,月瓶儿的脚下朝后退了半步。
“还请各位帮我留意萨迦的动向,以及那些幸存村民下落,如有可能,帮他们一帮,我日后必有回报。”默然片刻后,王宗超仅仅以平淡的语气说出这几句,似乎之前的愤怒只是幻觉一般,又将一个无线电通讯器交到柔月手中,交代了联系方式,然后月瓶儿弄醒了烟井彩艳二女,各自离去……
“你的先天神算,果然没让为师失望,那男子将来的成就很可能不下于石达开,定要好生接纳,而似他这等人绝对不能用强,还需以柔情蜜意将他逐渐感化,让铁心骨全成了绕指柔……”离开之后,月瓶儿朝柔月叮嘱道……
……………………
吸日夺月派的人离去后,阿卡朵身着一身玄黑的中世纪礼裙,袅袅娜娜犹如黑夜中的精灵般朝他走了过来。那黑裙虽然包裹得密不透风,但贴身之处却仍然尽显她腴润曼妙的身段。
“谢谢你……”王宗超苦笑一声后,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心中觉得无比别扭。
他与阿卡朵结盟,除了相互利用性质外,也是因为对方客观上救过自己一次,想借此机会了结彼此恩怨,没想到对方已经在关键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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