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条根本看不清前面有些什么东西的道路吧。
师傅慈爱的面孔,师弟们憧憬的目光,还有那个跟屁虫似的,一言一行皆以模仿自己为荣的小师妹。
一切的一切,在相隔十年的现在想起,都化作了锥心的痛苦。
如果师傅当时对自己严厉一点的话……哈,那个老头子,即使自己犯下叛出师门的大罪,他不也只是做做样子就宣布“无能为力”了吗?
即使严厉一点……
她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
以自己那种强硬到了极点,认准了一件事情就连龙都拉不回来的xìng格,恐怕只会闹的更僵,更凶,乃至更无法收场吧。
“或许吧。”西斯武士的目光再次游移。佐天已经削好,却因为刚刚的sāo动而无暇顾及,现在已经在空气里变成褐sè的苹果凭空浮了起来。随后,在原力的挤压之下,浅褐sè的果汁顺着渐渐缩小起皱的果实流进了下面的杯子里。
所有的西斯,都懂得该如何授徒……
如果那是“徒弟”的话。
然而不知不觉之间,自己对这个一向“不是徒弟,而是学生”的女孩,感情早已超越了师徒应有的界线之上。
他曾以为,在那场在不知名的巨行星的卫星上展开的战斗,失去了一切——生活,身份,记忆——之后,自己曾经的生活目标也随之彻底瓦解了。
然而不知何时,他突然发觉,在学园都市的这段时间,平静的生活似乎又唤醒了他对于某些东西的渴望。
在他还不叫阿斯拜恩-维塔嫩这个名字,还不是加达里海军的一员的时候,他在拉普兰明净的星空之下就已经规划好了自己的一生。
高中毕业之后继承农场,两三年之后和相爱的人结婚,生下两三个孩子,把取名的烦恼丢给年迈的父母。当孩子成长到足以对抗拉普兰冬天的寒风时带他或者她去永夜之地看那无边无际的荧光苔原,等他们再长大一些就教他们打草卷、为驯鹿助产、驾驶地上车……
送他们上学,当他们被别的孩子欺负或者欺负别的孩子的时候,和那些孩子的父母一起冷眼旁观,然后各自交给自己的孩子体术和感应原力的方法。
帮着孩子们筹备婚礼,然后他们会有他们自己的孩子。最后,在孩子,孩子的孩子们的注目下死去。尸体归葬于南方森林与沙漠之间的交界,为森林提供养分。
数百年来,一代又一代的拉普兰人就是这样生活在那个从太空看下去,呈现出漂亮的淡黄sè,实际上却极其贫瘠荒凉,只有北极区人造冰盖的附近才适合人类生存的星球上。
虽然自己将这一切深深地埋入记忆的底层,但每当原力的cháo水退去,不经意间,横贯拉普兰明净夜空的大星云和从永夜之地吹来的寒风的气息,总是若隐若现的从记忆的最深处浮上来。
这具经过那样深度基因调制和原力改造的身体,大概再也没法有自己的孩子了吧。
所以,自己才对名为佐天泪子的徒弟那样好吗?
自己从没有过孩子,所以,不知道呢。
“帮我一把,可以吗?”
“……事实上,我不能说‘不’,对吗?”
“对。”
……………………
怎么会!
被刺猬头的少年拉着,离开了那个戴着眼镜,总是板着脸的“阿姨”,一路冲下医院大楼的楼梯和台阶,将医生、护士和病人的斥骂甩在身后,头也不回的向前跑出了医院大门,白银星屑一般的头发在冬末的空气中飞扬,茵蒂克丝的心绪就像是她的呼吸一样紊乱。
自己的记忆只能追溯到去年的这个时候。本以为是重伤后的自然反应,因为那个魔法师和那个女人追的实在太紧的缘故,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医院进行仔细检查。更找不到机会搭乘飞机或者轮船离开rì本回英国去。
根本想不到的是,那个睡觉到一半会点着自己的被褥的魔法师,那个连上厕所的时候说不定都会杀进来的女人,居然是同属英国清教的成员,是自己的同伴,甚至就是保护自己的人。
虽然只有一年份的记忆,但茵蒂克丝可不傻,甚至可以归到绝顶聪明的那群人里面去。稍稍一想她就知道,那些像是苍蝇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袭来的魔法师,怎么可能在追踪最多两个月之后就销声匿迹?
分明是被红发的魔法师和不知廉耻的女人干掉了!
如今……怎么办?
这一年来,似乎都是不怎么好的记忆呢。
“这样的记忆,丢掉了也无所谓吧。”
这样想着的茵蒂克丝,感受着抓着自己胳膊的上条当麻的手的热度,眼里是他的背影。
有没有办法,保留下这么几天的记忆呢?因为这几天过的很快乐啊。
“刷!”
人体轻轻落地的声音。从小巷旁边的墙壁上疾奔而来,越过他们的神裂火织已经出现在他们的前面。
转过身,则是齐肩的红发被烧掉了一半,普通的白衬衫和裤子到处都是被灼破的孔洞,看上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的史提尔-玛格努斯。他手里的两把炎剑静静的散发着逼人的高温。大概是接受了昨天咏唱不及而被阿斯拜恩突袭的教训,在过来的路上就已经召唤出来了。
“你们是同伴吧?”将茵蒂克丝护在自己和巷子的墙壁之间,刺猬头的少年用右手挡在自己身前,抢先喊叫:“那么就不要放弃啊!一定会有办法的啊!”
无论是史提尔还是神裂,都露出了苦笑的神sè。
——办法?
——当然有。
——但,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有浑身沾满血迹,并且也让你的朋友们浑身沾满血迹的觉悟吗?
这个学园都市以内,大概谁都不会有为了一个神秘侧的魔法师,赔上自己,还有自己的生活的觉悟。
如果有……
如果有,那也不是什么“好人”,只不过是凭一己之好恶恣意妄为的危险分子罢了。
咻——!
神裂右手五指张开,钢线切破空气的声音一闪即逝。上条当麻感到四肢一紧,应声便失去了平衡,瞬间被钢线捆成了蛛网上的猎物,面朝下倒在地上。
虽然他的右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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