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趴就是整整一天。
活动了一下脖子,颈椎发出轻微的嘎啦嘎啦的响声,梅萨最后注视了一眼自己观察的方向。
道路在十字路口变成了环形,围绕着一个小小的圆形广场。广场的中心是一个喷泉。围绕着喷泉则是一圈已经被风雨rì晒漂成灰白sè的结实长椅。
不知道被多少人坐过的长椅光溜溜的,连一根木刺都看不到。想必休息rì的时候,应该有很多人在这里一坐一天,只是晒太阳的享受一个悠闲的下午吧。不过现在除了他们所要盯梢的目标之外,一个人都没有。
那是个穿着灰sè的毛衣和同sè的外套,有着比福岛还要标准的阿赫尔人的外貌的女xìng。但与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的福岛比起来,这位女xìng毫无疑问要更加符合“阿赫尔女xìng”这个词的传统定义。
架设在隐秘地点的摄像头从不同的角度传来数据,重构了阿赫尔女xìng的相当jīng细的三维影像出来。
jīng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稍嫌纤细但仍有很好曲线的身材,特别是那头如瀑布般流泻下来遮住了额头和大部分脸颊,经过jīng心修剪的黑sè长发,让同为阿赫尔女xìng的福岛本能的起了嫉妒之心。
那位女xìng是十一时左右到的这里。在非常悠闲的将随身带的三明治和绿茶吃完之后,便将随身携带的褐sè绒毯摊在膝盖上,然后在绒毯上摊开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虽然现在已是距离人类踏出地球不知道多久之后,但经历了新伊甸大星门崩塌的灾难和之后漫长的战争与和平的岁月,“书”这种东西仍然顽强的保留了和不知道多少年以前一样的外形:由一张一张很薄的片状物组成,然后用某种东西串联起来,看完一页的时候随手翻过去。
尽管福岛和梅萨都可以肯定,被那个女xìng捧在手里的,肯定不是植物纤维制成的“纸”——那东西现在几乎连生产方法都绝迹了——而是一叠柔软的可以随时折叠的显示屏。
比起近些年来广泛使用的三维投影仪,还是这样的东西更适合她。
不知道为什么,梅萨忽然有了这样的念头。
看书的美女,空无一人的街景,广场,喷泉,蓝绿sè的天空和静静的行道树,就像一幅美丽的风景画,让梅萨和福岛,以及所有埋伏起来,准备等她和药物商接头的时候冲出去人赃并获的异株湖安全部队的jǐng备员们都不禁为之屏息也为之痛心。
“Kiitos。”(芬兰语,谢谢。)
好不容易才勉强将乱糟糟的头发理顺到能看的地步,福岛真接过酷菲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铝罐,然后按照自己的习惯一口喝了下去。
比在家的时候喝的那种叫做“清酒”的饮料要强烈的多的刺激,宛如电流般鞭挞在食道、胃、小肠的内粘膜上,其中的有效成分以太阳风的气势进入血液,猛烈地踢击着她的大脑和脊髓。前一秒眼睛里还有一丝迷糊的女jǐng顿感jīng神一振,浑身的jīng力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老规矩,六个小时。”
摘下墨镜外表的视觉终端,用右臂遮住眼睛,梅萨的声音含含糊糊的传了出来:
“没有……紧急情况,不要叫……我……呼呼……”
“知道了。”
因为上司和搭档看不到的缘故,福岛悄悄做了个鬼脸。不过一看到三维投影出的目标,她便丧气似的叹了口气。
对于她这个刚刚毕业踏上社会的小女生来说,对认真严谨,又整天在一起的梅萨产生一点点超越同事和搭档的感情,那是丝毫不以为怪的事情。不过梅萨对她从来就没什么想法。身为女xìng的她,这点事情还是能感受得到的。
对搭档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是个正青chūn年少的女xìng的事实,福岛真还是很在意的。不过往常她都能用梅萨有一个非常漂亮,感情很好的妻子和两个相当可爱的孩子来当做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借口。但在看到那位正在以读书打发交易前的空闲时间的加达里女xìng,福岛真不由有了另外的想法。
如果自己也能像她那样的话……搭档还会不会把自己看成女xìng,而不是同事呢?
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啊,如果让搭档看到自己偷懒烦恼的样子,恐怕会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打在自己后脑勺上吧。
工作工作,嗯,首先确认下街心广场周围街道的情况。
自己这边,无异常……东侧……北侧……西侧……
“嗯?”
福岛真猛然睁大了眼睛。
一行人正进入街心广场。
和这充满了合众国早期的中产阶级风格很不搭调,除了一个中年男子穿着黑sè的正式装束之外,其他数人都穿着印有统一图案的圆领衫和工作裤。
虽然比不上搭档这样在军队和jǐng署里久经锻炼的健壮身材,但这些男子都散发着难以言喻的yīn沉和凶狠的气息。
“难道,这就是所谓‘极道’吗?”
福岛有些愣神。她是阿赫尔人不假,但从祖父那一辈就移居到新加达里,与仍然保持着封闭xìng,拒绝加达里的各种渗透,顽固的保持着自身文化传统的老家那边断绝了联系,因此她第一次知道这种阿赫尔所特有的会组文化,还是在jǐng校的犯罪组织学的课上听来的。
收音机舒缓的音乐声中再次传来了电磁干扰声。那是来自德尔塔分队的询问信号。看来,他们也发现了这一队人并认为他们非常可疑。福岛不再愣神,用力推了下梅萨的肩膀。
“唔!”
和需要用终端手环的震动乃至细微电流刺激神经才能醒来的菜鸟搭档不一样,在陆战队服役的几年间,梅萨经历过相当多的修罗场。和所有服满八年兵役,并从陆战队活着退役的老兵一样,他有着三秒钟入睡一秒钟清醒的能力。
看了下屏幕,然后抬起头用肉眼确认了下远处的情形,无视福岛宛如第一次参加狩猎的幼狼般shè出的兴奋目光,梅萨在对讲机上敲出了“待命”的讯号。
和在新加达里长大,入职不久对皮尔米特极道生态一无所知的搭档不同,梅萨已经在这里干了几年,对这些以家族为核心,以阿赫尔人特有的忠诚、坚持和为气任侠的文化氛围为联系
-->>(第2/6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