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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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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章 早附凤翼攀龙鳞(二)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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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里吧。对面安排侍卫,不要让里面住人。”

    太子终于吐口了,让田存善大大松了口气。他顺着太子的目光望过去,突然发现这梳妆楼的确十分碍眼,非但碍眼,简直让人想拆之而后快!不说这里议事那边能否听到,光是想想有人居高临下看着太子,就足以让人心中不悦。

    万一有个居心叵测之徒,手持一张强弩……

    田存善脑中闪过一个更让他毛骨悚然的念头,连忙偷偷摇头将之甩了出去。 ”小说“

    朱慈烺也不耽搁,道:“都已经过了午时,父皇哪怕再纠结,明旨也该下来了。田存善,你去打听一下,然后回来报我。东宫里面我常看的书册也都带点出来。”

    田存善连忙应声领旨,交代了随行小宦官好好伺候,小跑着离开了太子的视线。

    朱慈烺又对周镜道:“周镜,两件事。”

    “臣听令旨。”周镜连忙上前应道。

    “第一,潜邸的侍卫要尽快展开。”朱慈烺道:“这儿要比端本宫还大,人手要配足。”

    “有臣在,殿下敬请安心。”周镜连忙表态,让太子zhidao自己有信心、有决心、有能力保护好一国储君的安全。

    朱慈烺是个有胆子在鼠疫区散步的人,岂会担心自己府邸的安全?他这是话中有话,偏偏周镜没有领悟。这也难怪,若是换个三十岁的太子,周镜难免要好好挖掘一番。然而现在这位太子只有十五岁,这不正是个有一说一的年纪么?

    “你看要配多少人手?”朱慈烺不得不引导周镜往正路上思维。

    “臣以为,用不了太多。”周镜果然没有能够明白太子真正的意图:“这里虽然是比端本宫大,又在宫外,不过周围都是王府,火铺密集,寻常人还没走近就已经被赶走了。臣见外面的拦马铁也没毁损,漆一下……”

    “周镜。”太子语重心长地叫了一声。

    “殿下?”周镜茫然问道。

    “藩王就国,照祖制是九千护卫。”朱慈烺提醒道。

    “殿下,”周镜笑道,“那是因为藩王要远离京师,必得有人拱卫。而且从洪熙、宣德之后,藩王卫队就没那么多人了。”

    朱慈烺抬起头,不想说话了。见周镜这么愚鲁,那第二件事说都说不出口了。

    宋弘业一直小心翼翼地跟在旁边,实在忍不住像是看白痴一般看着周镜。他心中暗道:我朝权贵们捞钱的时候比猴儿还精,现在这位莫非是在装傻么?太子这已经是明打明地是说要扩充亲卫了呀!

    我只是个不入流的吏目,与这位东宫侍卫虽说是天壤之别,但眼前这个机会若是不踩他一脚,如何表我忠心?太子之前就告诫了自己,惟忌懒、贪、庸!此时若是不说话,岂不是坐实了那个“庸”字?不过……若是这位周爷报复起来,我一个吏目,如何挡得住?

    不自觉中,宋弘业心跳如擂鼓,额头上汗津津一片。

    也罢!权当投名状吧!

    宋弘业暗暗一咬牙,喉结滚动,上前挪了挪,低头看地,躬身拱手,谦逊道:“殿下,卑职身在兵马司,常听说京师有飞贼,专乘着王府新修闯空门。如今殿下微服出来,排场不彰,就怕有蟊贼瞎了眼闯进来。”

    “空置这么久的王府,有什么好闯的?”周镜不以为然。

    “呵呵,爷您是大富大贵的人,哪里zhidao这王府里再不起眼的东西,搬出去都够小民吃个十天半月的?”宋弘业说得谦逊,又顺手抬了抬周镜,倒不让这位国舅觉得刺耳,反还有些淡淡的优越感。

    “周卿想必不会让这些蟊贼得手。”朱慈烺冷声道。

    周镜再迟钝,也终于听出了太子语气不善,心中大大叫苦:我怎么得罪您了呀,我的千岁爷啊!

    “殿下容禀,”宋弘业道,“这些蟊贼都是从小练出来的,飞檐走壁,钻洞潜水,花样多得数都数不清。俗话说,只有一日捉贼,哪有千日防贼的?卑职敢请殿下广建卫队,遍设旌旗,震慑宵小。他们zhidao了太子入住潜邸,自然不敢有什么歪念头。”

    朱慈烺微微点头,像是仔细考虑宋弘业的建议,良久方才道:“这倒是一个法子。”

    周镜被太子敲打之后,不敢有异议,反正加派人手又不是他出钱。

    “周卿,你意下如何?”

    “宫外的确不比宫内,宋弘业所言的确不可轻忽。”周镜道:“臣一定加派侍卫,确保殿下无恙。”周镜还是没有明白。

    朱慈烺却已经失去了耐心。

    “这还是十王府街,到了外城又如何?”太子冷声道:“孤受命赈济京师大疫,更不keneng只在九门之内,舍弃关厢、郊县之民。再者,凡有大灾大疫,多有乱民团聚,你身为东宫侍卫长官,这些可都有腹案否?”

    周镜被朱慈烺如此逼问,脑中一个激灵,终于意识到太子之前提到藩王卫队的事,并非随口言及,而是点拨自己啊!虽说藩王就国有三队护卫九千人马,但仁宣之后也就只有万历帝的爱子福王就藩的时候派出过一万兵马,而且送到了地方,大队人马也就回来了,哪有敢常驻的?

    退一万步说,这兵权上的事,是个十五岁太子能想当然说要就给的么?

    是自己一个勋戚能够置喙的么?

    “殿下,”周镜硬着头皮道,“臣以为,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那些地方,还是臣替殿下去吧。”

    “那孤出宫为的是什么?只是让你少跑两步路么!”朱慈烺的口吻愈发严厉起来。

    太子总是压着声音说话,就怕自己处于变声期,一旦大声就喊出破音。如今这压抑的声线落在周镜和宋弘业耳中,不啻为霹雳炸雷。周镜是担心自己失了储君宠信,宋弘业却看多了话本杂曲,尤其是《三国》《说唐》,登时脑补出了朱慈烺的真心:太子这是要执掌兵权啊!

    身边都是一帮白痴,真是辛苦。

    朱慈烺恨不得大声吼出来,在嘴里转了几转之后,终于还是忍了下来,平声道:“古时忠臣尝有言说: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何况孤是天家子弟,若不能身先士卒,凭什么看着他家子弟趟风冒雪出生入死?周镜,你是皇亲,许多事孤不便说你,但是论说为国尽忠,为天下尽能,你实在还有极大可改善之处。”

    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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