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心长街上已多起了人,叫卖声不绝。
此时的洛神塔霜白透顶,四周白雾皑皑,像极了披覆周身的轻绸丝衣,北风轰鸣而至,却始终吹不散顶上的迷雾。
恰有一道清脆的喊声直透迷雾,循道声处,竟是一金钗少女,少女似有些急促,珠玉般眼眸子里全是水,她一把拭去滴溜而下的泪水,“扑通~”明知道底下是坚石,少女还是义无反顾地跪了下去,朝着白塔,不住地流泪。
“小允啊,现在时辰还早,你要不要随我去街市走走?”一下马车,筱伯便问。
“嗯!”潇允麻利的跳下马车,三两步便抢在前头。花甲之年的筱伯自然是跟不上的,只一个劲的招呼潇允走慢点。爷俩慢慢悠悠地数步前进。
离城门口还有十数丈,鼎沸的人声已然淹没了他俩。
“小允啊,你眼神好,看看前路为何拥挤不堪。”城内人流拥挤,街上巷里乃至城门口都是行人好奇的眼神,齐齐顺着白塔的方向,不住地攀望。
“筱伯,前方皆是城中百姓,不知为何,都在往洛神塔那边赶!路上行人太多,你老赶去也极为不便,还是由我先去探下情况再回来告诉你!”潇允接过筱伯的包袱,斜背在身后,又紧了紧胸前的包带,“噌”地窜入人堆,似游蛇般消匿其间。
已rì上三竿,洛城街市上人头孱动,白塔前已摆起了祭拜烛台,嵌着玉石的台阶上平整地铺着一条华丽的地毯,上有龙凤呈祥,寿龟和丹鹤前后相接,动在画中,又似活在外头。本就耀眼极了,竟还在边上镶了点点金sè,甚是气派。
即便如此奢华富贵的场景,却也吸引不了众人的目光,因为在这地毯尽头,独自跪着一个少女,似带着股魔xìng,吸引了四面八方的洛民。可她依旧两眼垂泪,淡无表情。潇允已经挤出人群,愣愣地看着众人围出的空地上哭的泪眼朦胧的少女,似有话说,却始终没有上前。
突然,少女起身,径直朝潇允过来,近了点,他看清楚了,虽只金钗年岁,可少女全身上下都透着般仙媚气息,香娇玉嫰,白璧无瑕,娇红的两颊内侧还留着两道深深的泪痕,哽咽声断断续续,却似妙音入耳,好听至极。行至身前,幽香袭人。
潇允只觉全身燥热,脑袋轰炸,气息都短了几分,他只能盯着少女那珠玉般的眸子,悠然的对过来。
还有寸毫的距离,只闻得吹气如兰,潇允便全身酥软,腮红满面,他甚至不敢对上少女的眼神。谁知竟在此刻,一丝笑意划过少女脸颊,“潇哥哥,你终于来了!诗诗等了好久呢!”
“啊?”
潇允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甚至怀疑眼前这个小仙女是否在和自己说话,他退后一步,刚想瞥过头去,谁知少女一个箭步上前,又贴上潇允,双眼中尽是不解和迷惑:“喂!你…你不是潇哥哥?”
“我姓潇没错,可我并不认识你,你是?”潇允想抽身离去,可一只手死死的被扯住,“你…”
少女原本干涸的泪眼又开始湿润了,她没有说话,只一味地哭。周围的洛民都开始纷纷议论,有说少女奇怪的,也有说潇允无情的,更有人说他们俩是兄妹关系的,众说纷纭,无奇不有。
这样一来,潇允更是无话可说,他有点后悔凑进来看热闹,结果却惹得一身麻烦,在这种尴尬时刻也唯有待人来解救。
“潇哥哥,快随我来!”
话音才落,人已被带出丈外,只留呼啸的耳风和齐齐退去的人影。
“潇哥哥,你看这功夫如何?”潇允被少女带上半空,竟凭空飞了起来。
“啊!”差点被吓出半个魂,潇允第一次到了如此高度,底下万物零如星点,洛城已尽收眼底,一阵阵眩晕涌将上来,潇允脚下乱踩,踉跄yù倒。
一旁的少女早已笑得花枝乱颤,咯咯不停:“潇哥哥,你便放足心吧,我早已施了法,你不会掉下去的!”
“你这是要带我去何处?筱伯还在下面呢,我得赶回去!!”虽知回去已没了希望,可潇允还是好说歹说,只是看这少女愣是没搭理他,只牢牢抓紧潇允,赶着急去别处。
……
“老赵,要不你先去办事吧,我再等会,小允估摸着也该回来了。”快到正午时分,离潇允走开已有两个多时辰,马车旁的教书老先生早已眉心紧蹙,神sè紊乱。
“我也再等会吧,赶得及还可以和小允道个别。”老赵扯过缰绳,栓到一旁的槐树上,随后便从马车后的小储物柜中掏出一小叠干饼,递过来一些,“你也先吃点吧,洛神要拜,这一rì三餐也不能少。”
“既然小允那么久都没回来,前边定有好事,要不我们两个老头子也去凑凑热闹?”
老赵其实早猜实了筱伯的意思,他急着赶去不过是担心潇允。
都快过午时,街市上人却没有减少,人流齐齐地涌向洛神塔。塔前高台上烛台火苗正盛,一个偌大的神龛中插满了檀香,幽幽地吐着白烟。
龛前,大祭司正百般舞弄,一会儿耍剑,一会儿掐诀念咒,摆弄符纸,还时不时口喷水沫,绕有噱头。城主在一旁参看,只等祝颂。
桃木剑在空中旋转飞舞,最后稳稳地落到长桌上,竖起,完毕!
城主扯大嗓门,庄严祝颂:“洛神在上,永佑洛民,永佑南苑!”底下百姓无不跪倒,喧颂,洛城气氛瞬间暴涨,欢呼声,颂道声此起彼伏。每每这个时候,君民异常齐心,为了过去这平安的一年,更为了来年洛神的庇佑。
从点起香烛,烧旺炉火开始,就有人一直在人群中往前挪移,速度极慢,却始终没有停下。似乎不是为了挤上前去,只一味地在人群中窜走,神sè慌乱,此人正是筱伯,而老赵一直在前面为他借路,两人不顾劝阻,艰难地破开前行的道路,还不时在人群中翻找。
当然有人很是厌恶,在这种庄重肃穆的场合,竟有人肆意破坏气氛,还不听劝阻,不给点颜sè怕是不会歇停了。可看到眼前的竟是七旬老人,众人又把火憋了回去,想必此二人定有急事,或许是在找寻某人,亦或是干其他什么要紧的事,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尽量不管这闲事。
可礼祭的高台上却有人注意到了,此人便是大祭司,像是坏了他的大好事,那两撇羊角胡须简直遛了火一般,上下乱窜。城主还没搭话,他已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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