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三个等着受死吧。”说完举起酒瓶又灌了一大口。
忽然狄聪感觉有人在下面轻轻地碰自己,他看到中年妇人向他打眼sè,他触过来,妇人低声道:“先生,能和你单独说句话吗?”
狄聪站起来与妇人来到墙角。中年男人紧张地看了他们一眼,不知是对年青人说话还是自言自语:“他们在计划什么吗?”说话时全身像筛糠一样颤抖。
“管他们呢,反正最后只有一个人活着离开,你还怕他们能合伙吗?”年青人大大咧咧继续灌酒。
狄聪与妇人在墙角,妇人低声道:“先生,我叫李桂芳,我想求你件事。”
“什么?”
“我是为了儿子来参赛的。”她颤着手打开自己的钱包,里面有张照片是她和一个可爱的小男孩抱在一起。
“我和我老公离婚了,我独自带着这个小孩,含辛茹苦好不容易把他养这么大,没想到他突然病了……”她边说边抹着眼泪。
狄聪无动于衷,上一场厉森不也是说自己母亲病了吗?他问:“所以呢?”
“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儿子该怎么办啊?先生,无论如何你要帮帮我。”
“你想我怎么帮你?”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离开,如果我死了,我又没什么亲戚朋友,我担心我儿子下半生的生活,我知道人的器官也是很值钱的,我认识一个黑市医生,我想把我尸体上能卖的器官都卖给他,钱给我儿子。可现在我没人可以托付,我想说,如果你获胜了,你能帮我完成这件事吗?”
狄聪连忙摇头:“对不起,恕我无能为力。”
“先生,先生。”李桂芳声泪俱下,在他面前跪下:“我现在实在找不到人帮我了,我只想为我儿子最后做点什么。”
“你为什么不找他们两个?”
“你看看他们。”李桂芳眼光瞟向两人,“他们一个根本不同人说话,另一个一看就流氓相。我信不过他们。”
“可你能确定我会获胜?”
“我不知道,但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机会多吧?”
狄聪依然摇头:“对不起,我真的帮不了你,我自己都一大堆麻烦呢。”他走开了,剩下妇人在那儿默默地垂泪。
狄聪坐到一边,默默思索着这个游戏的玩法。
这似乎完全是个靠运气的游戏,狄聪反反复复思索游戏规则,也找不到漏洞。他看了一眼李桂芳,她依旧在那哭泣,样子不似作伪,从她刚才的话听来,的确是一个绝望的母亲最后的遗言,连卖器官都想到了,说明她没有任何办法。如果这是她的演技,那她的演技也好得太过份了点。
再看看那个中年人,他紧张万分,眼睛老鼠一样地滑来滑去,放在膝盖上的手筛糠一样颤抖,在平时的现实生活中,他应该是个谨小慎微的人,没经历过什么大场面。
年青人依旧大大咧咧,眼神凶狠,样子已经半醉了,看起来好像随时打算攻击在场的每一个人,有极度的暴力倾向,但暴力行为往往正是一个人不安的体现。
可他们从表面看上去是这样,有了上一场的经历,狄聪不能确认他们会不会只是装出来的,不过鉴定他人的行为对游戏本身似乎没什么意义。从机率上看,唯一有可利用的游戏过程就是在抽牌的时候,抽到第一的人应该是最好的,他有机会把没毒的那杯选走,可反过来说,第一也有劣势,因为你选到毒酒的机率是最高的。
狄聪抱住了自己的脑袋,难道真的只能靠运气吗?
“还有十五分钟,请各位玩家准备。”主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所有人身体都直立起来,看到一名工作人员推着一台小车进来,上面有四杯鲜红的酒。
zhōngyāng的餐桌被收拾干净,升起一个转盘,酒被摆上去,开始缓缓转动。
“现在,请玩家抽取卡牌决定先后顺序。”
工作人员端来一个盘子,四人上前分别选了一张。
“我是一号。”年青人举起卡牌,他表情先是高兴,但马上失落下来,狄聪估计他想的和自己一样,先是觉得自己有机会第一个选中无毒酒,但马上想到抽到毒酒的机率也是最高的。
“二号。”李桂芳拿着卡牌的手在颤抖。
“三号。”中年人道。
“我是四号。”狄聪捏紧了手中的卡片。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他有最大的机会知道别人喝的是不是毒酒,可选到无毒酒的机会也是最小的。
“请玩家们入座。”工作人员拉开椅子,四人围着桌子坐下来。
“现在,各位玩家还有最后十分钟的时间做准备,现在进入倒计时。”
屏幕亮起时间,众人看到时间一秒秒地跳动,又互相看了看,脸上表情各有不同。
狄聪平时在电影中常看到别人作生死赌博,但亲身经历才知道压力有多大,这种死亡游戏是没有重来的机会的,他开始奇怪自己从前为什么想要自杀,当真正面临死亡的压力时,他突然感觉活着的机会多么可贵,经历过这种游戏,他肯定以后自己会更加珍惜生命。
看看其他人,他们在想什么呢?对面的李桂芳面如死灰,中年人身体颤抖得更厉害,年青人双眼通红,一动不动看着面前的酒,反而四人中最镇定的倒是狄聪,他从前想过自杀,又在濒死关头知道有复活赛的机会,他这条命纯粹是捡回来的。
可到现在,他还没想到怎么选到无毒酒的办法,四杯酒完全一模一样,何况自己是四号,就算看得出来,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别人选走。
他闭上了眼睛,他想到了厉森,他做到九连胜是怎么做到的,看起来每场游戏都是靠运气,他不可能靠运气经历多么场生死搏杀,一定用到了头脑,如果是他在这,他会怎么做呢?
“你首先要想,别人对你可能做最坏的事是什么?”
厉森的忠告回响在耳边,狄聪突然明白这句话的另一层意义——想要获胜,自己必须对别人做最坏的事。就像厉森利用自己对他的信任,他的笑容后面深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残忍。
可自己不是他,狄聪突然感觉心力憔悴,看着面前缓缓转动的毒酒,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厉森说会忍不住游戏的残酷想要吞下毒药,想自己只是因为失恋和丧失面子的打击就想自杀,而当知道生存的机会微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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