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下缩了回来。
他是与李括一道入伍的长安子弟,作为神策军的一员,从朱雀团的浴血奋战到铜武营的孤胆围城,他是活下来为数不多的几个老人儿。因此少年对他也多有提携,多少念着几分旧友之情。但他家在长安虽算不上望族,到底也称得上是大族。他当初从军本是想着能入禁军混点油水,却谁知成了边军的一员。
成了边军后,便连着一整年在刀口上舔血。吐蕃人,到处都是杀不完的吐蕃人。从长城堡到伏俟城,从青海西畔到九曲城,大伙儿就没落下片刻清闲。好不容易打赢了吐蕃,还被那个混帐高秀延暗算。多亏了李都尉吉人天相,这才让大伙儿捡回条命。
若说那贼人是高秀延,不需李都尉开口,他孙埕第一个握着横刀砍上去。可他们的敌人是李林甫,是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唐权相啊。
恁的大唐朝廷的高官都是群窝里反的高手,对着自己人捅刀子?
他才刚刚觅到些功名,不想全压作赌注。何况在他看来,这忱赌己方根本没有获胜的可能。
“你他娘的孙驼子,平rì里见你人五人六的,怎么一到你出力的时候做起了缩头乌龟?这酒你喝不喝,不喝老濮我一锤子把你砸成肉泥”
濮大锤见孙埕竟想退出,登时拉下了脸。若是萌生退意的人是陇右才加入的新兵,或在河口接纳的唐民他还好理解,可偏偏这个人是跟他们一道从神策军朱雀团摸爬滚打出来的孙埕。
虽然严格来将,孙家在长安并不能算豪门,但在濮大锤这种穷苦出身的汉子看来已经算是一等一的大家族。在濮大锤看来,这些个世家公子哥儿,都是一群没有脊梁的软蛋。他们平rì里享尽了好处,临到有难变节变的比谁都快。
“你说,咱家将军哪里对不住你了?你自己当初连根白蜡杆子都端不平,照军规该责打二十军棍,是谁在监官教头面前替你小子作的保?你在长城堡被吐蕃人shè穿了肩膀,是谁帮你拔得箭?你他娘的从一个大头兵做到校尉,是谁的提携?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银枪蜡杆头,一遇到事就只会想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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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现实很残酷,李括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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