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玄台,清一sè的波斯地毯平铺在偌大的轩室中,沿着主客尊卑的序列整齐的摆放着十数个上好楠木案几,环壁四侧多是六朝时的金石字画,都用金丝框表了起来,串上了流苏挂在墙间。轩室的一侧甚至还用帘帷充作屏风隔出一方小间,隐约可以窥见一方雕栏漆画大床,衾香弄影美不胜哉。
而此时十数个案几间仅仅有两方坐有主人。北面上首案几后坐着的是一个柳眉如月,朱唇如砂的青年女子。只见她身着一身鹅黄sè宫装襦裙,头梳堕云髻,脸涂流红妆,正慵懒的半倚在案几上。虽是如此,但眉目中仍透出一股凌厉的高贵气质,想必是玉真公主无疑了。
而她身侧那方案几后则跪坐着一名年约不惑的儒士。只见他一张国字脸上,慈眉善目,厚唇阔鼻颇有佛气。一袭淡青苏纹提花绸深衣,配上素sè紫衫半臂愈发衬得面冠如玉。从他不时与玉真公主的眉眼互动可以看出此人定深得玉真公主的青睐。
思至此处,却听得玉真公主轻启朱唇道:“想必这位便是哥舒翰大帅帐下的高适高达夫了吧,玉真久仰大名,今rì筵席还望先生莫要拘礼,尽兴为妙。”
高适闻言上前朝玉真公主躬身轻施一礼道:“公主殿下言重了,方才是达夫莽撞了。承蒙公主不怪,高某人当自罚三杯以谢罪。”说完竟从一侧的案几上自斟琼浆三杯,连饮而尽。
“哈哈,殿下我就说这个高达夫不是世俗之人,定不会拘泥那些陈规定矩。这下您放心了吧。”那中年男子见高适如此爽朗也是豪气顿生,拍掌大笑道。
高适眉毛轻挑了挑,随即笑道:“这位便是辋川之主王摩诘吧,高某人久仰大名,今rì得闻一见确实不枉此行。说来也巧,前几rì张九(注4)还想拿自己的临的一帖《兰亭序》换你的《积雨辋川庄》,这下我刚好帮他讨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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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瓷马愣:陕西方言,即不机灵,迟钝。
注2:玉真公主:玄宗同母胞妹,后出家至玉真观,甚的玄宗怜爱。
注3:昆仑奴:据记载昆仑奴个个体壮如牛,xìng情温良,踏实耿直,贵族豪门都抢着买为仆人。
注4:张九,即草圣张旭。流云超喜欢他的字,故而让他出来打酱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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