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恢复了镇定,队伍一分为二,一部分人来对付张夜书,剩余的人则继续围困夏凝。张夜书施展出“折菊八式”,剑锋所指,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像切菜一般,将首当其冲的六个人的脚筋全斩断了。怕死之心,人皆有之,冲在后面的人见他如此神勇,一个个都面面相觑,畏首畏尾,没一个肯做出头鸟。张夜书疾步走到夏凝面前,关切道:“凝儿,你没事吧?”夏凝甜甜一笑,挽着他的胳膊道:“能有什么事啊,你呢,事情办完了没?”张夜书见她没事,心里方觉得踏实,回答道:“办妥了。”夏凝手指着那独眼汉子,凝眉道:“相公,你不在的时候,此人对我出言不逊,你替我教训一下他!”张夜书将她横抱起来,冷冷地看着那独眼汉子。独眼汉子刚见识过他的厉害,这会儿再被他瞄一眼,骇得是肝胆俱裂,拔腿就跑。张夜书岂能让他如愿,三个起落便已和他近在咫尺。独眼汉子自知在劫难逃,居然狗急跳墙,杀了个回马枪,一招“回峰万里月照云”,把两把板斧往张夜书身上招呼。可他的动作实在是太慢了,张夜书后发而制人,轻轻一剑便笑断了他的手筋,然后一个扫堂腿将其绊倒,起身时用剑挂住一把板斧,往人多的地方甩去。群盗为了避开斧子,纷纷后撤,张夜书趁势冲出重围,直奔他们停靠马车的地方。
上了马车之后,张夜书一言不发,只顾埋头赶车。夏凝知他是在生她的闷气,扶着他的肩,温柔道:“我不是好好的吗,你何必小题大做,生这么大的气?”张夜书声sè俱厉道:“小题大做!万一你和我们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办!”话一出口,他又有些后悔,夏凝有孕在身,不宜动气,就算是她有错在先,身为丈夫,他也该好言好语地相劝,而不是对她大吼大叫,但是要叫他道歉,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他又下不了台面,开不了这个口。夏凝娇声一笑,张夜书道:“笑什么?”夏凝道:“正所谓爱之深,则责之切。自认识你到现在,我还未曾见你发过这么大的火。你愈是生气,便说明你愈是在乎我。相公这么在乎我,做为娘子,我不该欢喜么?”夏凝的想法经常会异于常人,令张夜书感到惊讶,不过这句话却像是久旱甘霖,来的刚刚好,一下子便缓和了他们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张夜书道:“听我的话,以后不许再为我冒险了。”夏凝道:“好啦,我一万个答应。以后你做事的时候,我只管在马车上呆着,再不给你闯祸就是了,你也不许再生我的气了。”张夜书道:“只怕下次,你又要自食其言了。”夏凝道:“我对天发誓,这是最后一次。相公,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张夜书道:“晋城。”夏凝道:“这我就不明白了,从这里出发,直接去铁血堡找海力不是更近?为何要舍近求远,大老远地跑到晋城去?”张夜书道:“晋中八盗之中,赵小五、叶长风都是没有家室的浪子,行踪无定,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死了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关注。而海力、骆浚、蓝璜都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他们的死怕会引起轩然大波,从而打草惊蛇,让其他成员有所防范,所以这三人越晚处理越好。”
短短五天时间里,山西境内就发生了两起轰动武林的大案,铁血雄狮海力和星璇庄少庄主蓝璜分别死在自己家中。海力和蓝璜都是山西省一等一的高手,尤其是海力,他的“狮吼功”炉火纯青,在晋北罕逢敌手;铁血堡和星璇庄又戒备森严,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而他们却恰恰都是在自己家中遇难的,而且死得无声无息,直至第二天,他们的遗体才被下人发现。两人都是被一剑封喉,此外身上没有一道伤口,可见他们都是遇袭身亡的,所以没有任何的反抗;也可能是凶手的剑太快,以至于他们毫无反抗的余地,但海、蓝两家打死也不相信他们会如此窝囊。经过比对,两人的剑伤如出一辙,应为同一人所为,此人五天之内,辗转于铁血堡和星璇庄之间,连毙两大高手,令人匪夷所思。纵观天下,具备这能力而且是用剑的杀手掰着指头也数得过来,武陵城、伤心一剑焦焱、潇湘剑客方天域、糊涂仙人胡chūn波。但海力和蓝璜并未接到武陵城的索魂帖;焦焱拒不承认自己杀人,此人素来一诺千金,他说没杀肯定是没杀;而方天域和胡chūn波当时一个在广东,一个在京师,都有人为证,也都可以排除嫌。没人对海力和蓝璜之时负责,此案便无可避免地成了一桩悬案。于是众说纷纭,以讹传讹,致使谣言四起,其中流传最广的一条说是魔教已恢复元气,重新崛起,意图复仇,海、蓝二人的死,只是魔教杀鸡给猴看而已,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搞得中原武林人人自危。少林、武当、峨眉、崆峒、青城、承天台以及七大剑派不得不派出专人调查海力和蓝璜的死因,以平息谣言,还武林一个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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