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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客奇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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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重现江湖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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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和尚无原的俗名梅之笙,原是一名啸聚山林的大盗。有次不小心绑了巡抚的侄子,山寨被官军夷为平地,山寨中的弟兄或慷慨就义,或束手就缚,只有梅之笙既贪生怕死,又不愿在牢狱中度过下半辈子,就拔光了头发,假扮成一个和尚,总算躲过一劫。死里逃生后,梅之笙自谓与佛有缘,定要立地成佛,可梅之笙在山西名头太响,通缉令糊满大街小巷,没一家寺院敢收他,出家无门之下,梅之笙只得拦路劫了个行脚僧人,用尖刀逼着他给自己剃度。那行脚僧人固是一心向佛,但还想留在人间受苦受难,不愿早登极乐,不得以收了梅之笙为徒,并按程序给他取个法号为无原。梅之笙戒了酒肉,从此改头换面,以无原和尚的名头行走江湖。至于sè戒,sè即是空,空即是sè,戒与不戒又有何妨;而杀戒,人在江湖,你不犯人,人便犯你,打打杀杀势所难免,便是满口“慈悲为怀”的少林和尚,手上亦沾满了鲜血。

    太原城华灯初上,撷芳楼门庭若市。

    酉时初,一辆马车在大街上飞驰而过,熙熙攘攘的行人被这马车骇得满街乱窜,怨声载道,而马车在惊惶失措的人群中穿梭却如履平地,并未碰伤一人,可知车夫骑术极是jīng湛。马车在撷芳楼门前骤然停下,一名黑脸虎须,高大魁梧,锦衣玉袍的男子一下车便昂首阔步走向撷芳楼。

    撷芳楼的妈妈卓九娘人称白玉狐狸,最是个察言观sè、能言善道之人,一看这虎须男子的阵势,便知来者不善,于是用一面示意左右叫几个护院来,一面挺着丰满的双峰,扭着水蛇似的纤腰迎出槛外,去拖住那虎须男子。她将娇躯紧贴上去,媚笑道:“客人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吧,要不要姐姐替你介绍介绍?”但虎须男子根本不吃她这一套,粗鲁地推开她道:“你是这儿的老鸨?”卓九娘虽已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是个男人都难免忍不住多看她两眼;何况她又是义和帮帮主南宫宥的情人,南宫宥是太原城的地头蛇,城中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碍于南宫宥的情面,哪个不卖她一点面子,对她毕恭毕敬?而此番居然受到这个长的既丑陋,穿的又土气的臭男人如此粗鲁的对待,她自觉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不禁愠怒道:“你放肆……”卓九娘话未说完,便被虎须男子掐着脖子提在半空,吐不出话来。这下子卓九娘才彻底害怕了,她的武功并不弱,但连虎须男子出手时,她就像俎上鱼肉,唯有坐以待毙的份儿。虎须男子道:“无原在哪?”卓九娘脸sè一变,无原虽是撷芳楼的座上常客,但像他这样的高级客人,每次来都是从密道里进来的,除撷芳楼的高层外无人知晓,她强作镇定,佯作不知道:“什么无原,我不认识!”虎须男子的眼中隐现杀机,卓九娘见他眼里闪过一丝杀机,随后发现自己的视觉、听觉和触觉忽然全都失灵了,仿佛漂浮在一个无底的深渊,看不见,听不见,也摸不着,而知觉却变得愈发的敏锐,一缕缕彻骨的寒气从他的掌心钻入她的脖子,再由奇经八脉一点点地渗透进她的全身,像针扎一般刺痛。蓦然间,刺痛感消失了,丑陋的男人、喧嚣的人声又都回来了,但那针扎一般的刺痛是那样的清晰、那么的真切,犹自令她心悸不已。虎须男子问的还是那句话:“无原呢?”卓九娘想着他是有备而来,瞒是瞒不过了,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早晚得把无原供出来,晚供不如早供,也免得吃万针穿身之苦。于是供认不讳道:“他在天字二号房。”

    天字二号房的房门被踹开之时,无原正赤身,伸展四肢躺在一张松软的大床上,让一名女子给他吹箫。那女子见有外人闯入,忙扯过一条被子遮羞,无原却旁若无人,箕踞在床上,眯着眼,似笑非笑道:“臭小子,你可知扫了老衲的兴,有何下场?”虎须男子不置一词,也不见他有何动作,就已欺至无原面前。无原震惊之余,左手作拈花状,右手大拇指扣住中指,自床上腾跃而起,右指向虎须男子拂去。莫看无原的动作跟小女子绣花似的,这“大慈大悲指”可是与少林的“大力金刚指”不相伯仲,并为武林中最刚猛的指法,银锭子被它拈着都会扭曲变形,何况人只是血肉之躯。虎须男子一动不动地站着,待无原的右指已快碰到他的咽喉时突然后撤,在后退之时,他与无原的距离始终保持不变。两人速度相同,然而一个进,一个退,轻功孰高孰低,已见分晓,且虎须男子气定神闲,显然未尽全力,他若有心摆脱无原,早已能够做到,由此看来,他是有意为之,后面必然藏有后手。无原不禁忐忑难安。虎须男子骤然把身子一侧,现出一根柱子,而无原由于脚不沾地,无处借力,暂时停不下来,径直扑向了柱子。这“大慈大悲指”没拂中敌人,倒在柱子上剜了个大洞。虎须男子抓住机会,一手捏住无原的脉门,另一只手按住无原的门面往地上一掼,只听得咔嚓一声,无原一颗脑袋直接砸破了地板,直磕得他头破血流,眼冒金星。虎须男子右脚一顿,原本就裂开了的地板登时支离破碎,坍了下去,虎须男子提着无原的头,自洞口跃下,顺手封了无原的穴道。

    楼下房间里的一对男女正yīn阳交合,天花板突然间裂开一个大洞,而后一个相貌丑陋的男子提着个赤身,满头是血的秃驴从天而降,他们不知所以,惊得是目瞪口呆。没等他们晃过神来,虎须男子冲到床前,一把抢过他们身上的被子,把无原团团裹住,扛出撷芳楼,抛上马车。

    马车在街道上飞驰一阵,调头驶入一条小巷,百转千回,穿过了好几条巷子。忽然一辆豪华的马车迎面驶来,虎须男子单手提着无原,在两辆马车擦身而过之际,一下子跃到那豪华的马车上去。

    “相公,事情办成啦?”马车里传出女子温柔细腻的声音。虎须男子道:“大功告成。”一溜烟钻入车厢,把无原塞进一口大箱子里,然后揭下人皮面具,面具之后,是一张刚毅的脸。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从绝天谷中重获新生的张夜书,而那名女子则正是他新婚燕尔的妻子夏凝。

    马车疾驰过数条街坊,停在一家客栈门前。客栈对面,即是撷芳楼。这家客栈也是南宫宥的产业,所以他就是搜遍全城,也绝想不到张夜书会将无原绑架到这个地方。

    张夜书将华服脱了,以免被人认出,随后跳下车,扶夏凝下来。夫妻俩如胶似漆,其实成亲不久夏凝便已有身孕了,只是张夜书初为人父,未免粗心大意,不曾注意到,还是任非野目光老辣,首先发现,为此夏凝还嗔怪了张夜书好几天。张夜书听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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