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边。夏凝的比昨天更加虚弱,脸上血sè全无,像是敷了一层薄霜。张夜书心中有千言万语,每每话到嘴边,又咽回肚子里去。下午,傅公申来了一趟,默默守了一个多时辰,又走了。姜政、姜离等人也相继过来探病,安慰了张夜书几句。傍晚时分,傅欣碧送饭菜来,张夜书没什么食yù,只是象征xìng地吃了几口米饭。夜里申时,三位长老如期而至。姜淹长老是躺在轿子上,由姜离、姜羽两兄弟抬着过来的。张夜书见了又感激又羞愧,忙起身道:“要怎样做,才能救夏姑娘?”姜范示意他坐下,然后说道:“夏姑娘伤势过重,只有‘彩虹石’对她有效。‘彩虹石’是由四种剧毒混合三味珍奇药材制成,是一种杀人无形的剧毒,但在治疗内伤方面亦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彩虹石’内服即死,所以用它来治伤,只能架起一只巨瓮,让伤者赤身坐在瓮中,把‘彩虹石’溶解水中,生火蒸煮。每rì从戌时蒸煮至亥时,根据伤者的伤势,适当斟酌蒸煮的天数,以夏姑娘的伤势,可能需要八天时间才能痊愈。”姜玦接上话茬道:“但人毕竟是血肉之躯,常人在热水中呆上两个时辰,早就煮熟了。但有你在的话,情况便不一样了。”张夜书大惑不解道:“此话怎讲?”姜玦道:“百年巨蟒,乃是至yīn之物,你服下了它的内丹,你体内的真气便随之发生变化,变得yīn寒无比。你的身体,可以耐受高温。只要你与夏姑娘一同呆在瓮中,不间断地给她输送真气,热气便伤不着她,这个治疗方案也就有可行xìng了。”姜淹咳嗽一声道:“不过你也要有心理准备。天地万物,皆分yīn阳。山南为阳,山北为yīn;雄属阳,雌属yīn;男主阳,女主yīn,只有yīn阳相济,万物方能长盛不衰。夏姑娘是个女子,在给她输送真气时,你的寒气必然会对她的身体造成难以估量的伤害。救活之后,夏姑娘的阳寿也不会太长。”张夜书心下惨然,问他道:“那……能有多久?”姜淹道:“多则十几二十年,少则仈jiǔ载,具体多长时间,也只有天地知晓了。”姜玦道:“小兄弟,你不必太担心。正所谓世事难料,我相信夏姑娘吉人天相,皇天后土会护佑她的,说不定以后夏姑娘的病情会柳暗花明。”姜范道:“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楚。我只知要想救夏姑娘,唯有‘彩虹石’这一条路可走。政儿、公申,你们把瓮刷洗干净;欣碧、恋雨,你们替夏姑娘沐浴更衣。小兄弟你独自静一静,切莫胡思乱想,一会儿给夏姑娘治伤,可得保证心如止水,出不得半点差池!三哥、五姐,我们也是时候去药方配药了。”姜范发号施令罢,众人便都依令分头行动。张夜书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呆呆望着门外的一弯新月,心cháo翻涌。姜范长老说的不错,事情到了这一步,夏凝折寿已然无可避免,他悔恨也好,悲痛也罢,都于事无补,他唯一能做的,便是静下心来,然后好好给她治伤,然后在她有生之年,尽自己所能去补偿她。张夜书是个男人,而且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所以在见到夏凝的之时,情不自禁地用一个男人的眼光观去审视它。夏凝的双峰并不丰满,却坚挺紧实,她每一寸的肌肤都白嫩丝滑,并且富有张力,显然受过严格的训练。张夜书不是柳下惠,更何况柳下惠怀中坐着的姑娘还穿着衣服,所以他不能不产生邪念,然而这邪念仅仅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便被他扼死在摇篮里。瓮底有个通道,与密室外的炉灶相连,灶内火越烧越旺,瓮内热气蒸腾,冒出大量的白雾。张夜书看见不见夏凝,渐渐沉下心来,与她掌心相抵,催动真气,送入夏凝体内。张夜书依照“无心诀”之法运功,内丹初见成效,一刻不歇地给夏凝输了两个时辰的真气,内力居然仍是异常的充沛。而经过两个时辰的蒸煮,夏凝伤势也有所好转,至少脸sè不似之前那样苍白。“彩虹石”确实有效,张夜书的心也稍觉宽慰。之后数rì,张夜书除了睡觉,剩余的时间都呆在神庙里照顾夏凝。夏凝身体强健,恢复得比意料中的快,第七天下午便苏醒了。张夜书兔子般的奔去告诉傅欣碧他们,然后找个僻静的地方,一个人痛快哭了一场。这些天他怕得要死,怕她永远醒不来。哭过了,张夜书把眼泪擦干,若无其事地回到神殿。大家已都在哪里。张夜书就站在人群后面,但夏凝的目光一下子便搜索到了他,穿过人群,直勾勾地注视着他,像怕他逃走似的。傅公申对众人道:“夏姑娘刚刚醒,应多多休息。大家就不要打搅夏姑娘了,都走吧,等明天她好一些了,大家伙再一同来看。”众人离开之后,张夜书木然上前踏了几步,坐在床沿上。夏凝猛地弓腰坐起,抱着他哭泣道:“张大哥,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你了!”张夜书也紧紧拥着她,他又何尝不是?等夏凝不再哭了,张夜书歉然道:“对不起夏姑娘,是我无能,害你受苦了。”夏凝道:“别这么说。换成是我遇到危险,你也会那么做的不是么?”曾几何时,有个女子问过他相似的问题,张夜书毫不犹豫地回答她说不是,这一次,他也想这么回答夏凝,可是他的心却不再受他的欺骗:“嗯!”夏凝道:“那不就结了。你莫再自责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张夜书道:“可是……”折寿一事,他实在是不知如何向她开口。夏凝道:“还可是什么呀,不就少活几年么?”张夜书道:“傅姑娘都告诉你了?”夏凝道:“不是她自己告诉我的,我看她愁眉不展的,就怀疑她有事瞒着我,逼她说出来的。你可不许怪她啊!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看过得开不开心。若是过得开心,哪怕只有短短几年,也就不枉此生了;若是过得不开心,就算活到一百岁、一千岁,又有什么意义?其实呢,任非野将我打伤,我不仅不恨他,反而还很感激他。若非有此一劫,我又怎知你这么关心我?”张夜书赤红着脸道:“夏姑娘!”夏凝抿嘴笑道:“欣碧妹妹好几次看你偷偷地哭鼻子,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做过的事,你可不能不承认啊!”张夜书心说果然女人心是海底针,傅姑娘看着挺文静的一个人,竟比街边的大娘还喜欢窥探别人。夏凝又道:“九幽森林我们也去过了,并无出路,很可能这辈子我们都没法离开离恨谷了,像傅大哥他们一样过着rì出而作,rì落而息的rì子。反正也没事可做,不如你娶了我,我给你生一窝的娃娃。”张夜书直接愣住,半天没反应过来。夏凝蛾眉深蹙,怫然不悦道:“说实话你是不是嫌弃我?”正所谓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何况是两个民族的风俗。夏凝是鞑靼人,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并无什么忌讳。而华夏民族却是礼仪之邦,女子都得遵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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