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寻常的人连看一眼都是痴人说梦,别说拱手让人了。柳乘羽断然将陆公仪拒之门外,只派一个老管家来回复他。
陆公仪深知硬闯强夺只有死路一条,只好厚着脸皮,在柳府大门前长跪不起。接连几天都飘着鹅毛大雪,陆公仪浑若未觉,水米不进,直挺挺跪着,直如一尊铁打的人像。柳乘羽的心不是铁打的,不能不为之所动。陆公仪跪到第三rì傍晚,柳乘羽终于于心不忍,便叫下人来传话,让陆公仪先找家客栈休息一夜,养足jīng神,明rì再与他过招,若是陆公仪能接得住他三招,他便将奇经八脉银针双手奉上,绝无食言。陆公仪喜出望外,青年人都难免会犯年少轻狂的错误,心想柳乘羽未免有些托大了,纵然柳乘羽被传的神乎其技,终究还是个人,是人便有弱点,何况已经风烛残年,jīng力、速度上自非年轻时可比,他打是打不过柳乘羽,但是接个三招,还是不成问题的。
陆公仪在客栈饱餐一顿,洗了个热水澡,早早睡下。次rì清早,兴匆匆地赶到柳府。柳乘羽已背着手在柳府门前等他。陆公仪来开封四rì,还是头一遭见到柳乘羽的风采。只见他须发如雪,面sè苍白,一身褐sè长袍熨得笔直,身子瘦长,简直像一根竹竿,却显得异常的苍劲有力。有些人,吼得再响,也只是跳梁小丑,威风不起来,而柳乘羽一言不发,浑身上下便散发出一种傲然绝世的气度,令人不由得肃然起敬。
柳乘羽做了个请的动作。陆公仪知他以前辈自居,不肯占小辈的便宜,便不客气,先行出手了。刚出手,柳乘羽人影一没,陆公仪的腹部便受到了重击,一跌就是两丈。陆公仪两眼瞪得老大,他实在难以置信,连柳乘羽用的是什么手法都没瞧清楚,便已被打倒了!
柳乘羽道:“这只是老夫的‘孤星掌’中再平常不过的一招,你都接不了。之后的两招比这厉害十倍、百倍,你如何能有胜算?不如就此回去了吧,免得在此白费功夫。”陆公仪是不到南墙不死心的驴脾气,柳乘羽愈是激他,他便愈是不肯轻言放弃,爬起来,连身上的雪也不拍,道:“晚辈再领教前辈的高招!”一掌过去,仍是连看都没看清,便被一掌击倒。陆公仪起身再战,结果仍是一样。如此反复,直打被打得浑身酸痛,筋疲力尽,再爬不起来,这才作罢。
陆公仪也不回客栈住了,预先付了十几rì的饭钱,让伙计每rì送三顿饭来。晚上就在柳府的门前坐着,思索“孤星掌”的破解之法。次rì一早,便又再战,每天不到被打得爬不起来,决不罢休。柳乘羽每天也准时出来,不厌其烦地和他过招。陆公仪身上被打得伤痕累累,疼是很疼,却并未伤筋动骨,不至于休战歇息。知是柳乘羽心怀仁慈,不忍真心伤他,心中甚是感激。柳府上下都被陆公仪百折不饶的决心所感动,请他进院子里睡,他见柳乘羽并未首肯,便婉言谢绝了。
又过了五rì,陆公仪已破了柳乘羽的第一招。柳乘羽眼里似乎甚是欣慰。柳乘羽所言不虚,他的第二招果然是比第一招难破解十倍!不待陆公仪有所反应,便被一股气流击出五丈之远。
转眼又是好几天过去,陆公仪连柳乘羽的第二招还未破解。二十一rì之期已近,最迟明rì傍晚,陆公仪便得启程赶回西安,如此还能见那小女孩最后一面。”
陆公仪思绪纷飞,不觉旭rì东升,一宿过去。
“你jīng神欠佳,似乎昨夜没睡好。”柳乘羽卓然立在。陆公仪长身而起,道:“晚辈曾在那母亲的尸首前立誓,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救活她的女儿。后天便是李诗仙给晚辈的最后期限,晚辈盘桓十几rì,不能接下前辈两招,自知讨要银针无望,一会儿和前辈过过招,便得向前辈告辞起行了。晚辈无能,毕竟救不了那女孩一条xìng命。想起当rì誓言,心中有愧,辗转反侧,实在难以入眠。”柳乘羽道:“我听你的语气,愤愤不平。你心中必定怪我铁石心肠,明明可以救那女孩,却见死不救。”陆公仪道:“敢问前辈,奇经八脉银针纵是价值连城,毕竟是件死物,难道比一条人命还重要?”柳乘羽仿佛被他问得语塞,只是叹息一声。陆公仪道:“既然前辈为难,晚辈就再领教领教你老的高招!”
陆公仪一连使出好几个招式,都是杂乱无章,不成体统,是他从二十三个招式中jīng炼出的动作,衔接而成的一个招式,难看虽是难看,却恰能破解柳乘羽那一招行云流水的‘星夜乱山横’。柳乘羽使出第二招‘西风送归客’来,袍袖一挥,便形成一股股“风刃”,夹着乱雪,接连向陆公仪飞来,陆公仪心里没底,先用一招他极擅长的‘临川之笔’,接着一招,却是将“夜叉巡海”里的三式颠倒顺序使出来,没想到竟将第二招破解了,毫发无伤地从“风刃”中穿了出来!柳乘羽双掌高举过肩,掌心向天,发出一声极尖锐的啸声,陆公仪忽觉一股气浪涌来,不由自主地被卷上半空,跌落在好几丈外。再看柳乘羽,周身仿佛被一个巨大的玻璃球罩住,漫天飞雪,竟是一片飘不进去。
陆公仪道:“今rì得见前辈的盖世神功,晚辈耳目一新,才知以往所学,都不过是雕虫小技,不值一提。本想再向前辈请教,但是晚辈还有要是在身,这就告辞了。”说罢转身便走。柳乘羽道:“且慢。”柳府的两名家仆各自牵出一匹马来,柳乘羽接过马鞭,翻身上马。陆公仪傻眼道:“前辈这是做什么?”柳乘羽道:“随你去西安给那小姑娘治病啊!”柳乘羽道:“然而晚辈听说前辈虽是医家之后,但治病救人并非前辈所长。”柳乘羽道:“你没听过,不代表我就不会医术了。你快些上马带路,救人要紧。”小女孩经过柳乘羽的诊治,脱离了险境。又调养了一月,身体已无甚大碍。这期间陆公仪衣不解带,亲侍汤药。说来奇怪,陆公仪长得其丑无比,那小女孩见了他非但一点不害怕,反而总爱粘着他,简直像亲生父女一般。只是她刚失去亲人,总是闷闷不乐,但她年纪小,很快便将丧亲之痛淡忘,脸上逐渐有了笑容。
小女孩名叫陈晗依,时年已经九岁,只因长年饥寒交迫,所以长得比别人瘦小,看来只有六七岁。晗依的爹爹只是乡绅家里的一名佃户,本就家徒四壁,那年大旱,颗粒无收,一家四口走投无路,被迫背井离乡,一路乞讨,准备去四川另谋生路。她的弟弟因为年纪小,禁不住颠沛之苦,先行病死在途中。走到关中,他们都饿得实在走不动了,晗依的爹爹便冲入酒楼,抢了一只鸡和几个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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