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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客奇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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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霁月光风第(6/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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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之处,还请诸位海涵。”这才退了出去。

    云麟道:“恩公,一别半月,我派人多方打听你们的下落都没音讯,想不到踏破铁鞋,竟在此处不期而遇。”张夜书寡言少语,周晋便代他说话:“说来也巧,我们途经此地,听说风老庄主不幸仙逝,便匆匆赶来凭吊他老人家的英灵,以慰我等敬仰之情。我们也实没想到,能在这儿再见到云兄。”云麟道:“那一rì几位走后,我和舍弟便带着雁南飞的尸首回长沙府交割。对了,擒杀雁南飞的赏金还在我身上呢!现在寻着恩公,正可将其物归原主。”说着从袖口里抽出五张一白两的银票呈给张夜书,周晋笑逐颜开,代为笑纳了。周晋道:“云兄为何会来这里?”云麟又道:“我和二公子木秋是八拜之交,风老庄主过世了,我不得不来。婺源之事我与木秋说了,木秋对二位好生仰慕,只恨缘浅,未能一睹风华。”

    “老鬼”回命道:“云大侠,厢房已备好了。二公子希望二位少侠以及云大侠至听雨轩一叙,以尽地主之谊,只是不知二位少侠方便与否?”张夜书和周晋对视一眼,心想云麟既然已派人来请,也不好回绝他。周晋道:“请你回禀你家公子,有劳他稍候片刻,我们即刻便来。”云麒喜道:“那好,老鬼你就带这位姑娘和这位好汉先去厢房,好生款待,莫失了礼数。我带二位少侠去见二公子就好了。”“老鬼”道:“小的知道了。”

    云麟在前面引路,像是在自家行走,一路上的守卫皆是恭敬有加,可见他和风木秋的交情确实不错。走到一段回廊,隐隐能听见有人在吹箫,周晋和张夜书都喜好音律,不禁凝步倾听。那箫声呜咽低沉,略显伤感,但不多时便有一曲欢快的琴声加入,琴声的调总比箫声低一阶,只是倚着箫声而作,那箫声似乎受了琴声的感染,很快也由低沉变为欢快,之后琴萧和鸣,足有一盏茶的功夫,甚是相得。周晋问道:“这是谁在奏乐?”云麟道:“是大公子夫妇二人。他们感情深笃,自成亲一来,每rì黄昏必定合奏一曲,风雨无阻。”周晋叹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云麟道:“以周兄之才,又何患娶不到贤妻?”周晋道:“我是河边芍药,生来便是飘泊之命。谁家女子肯跟我风餐露宿,四海为家?我这辈子注定要孑然一身了。”云麟道:“周兄说笑了。我说啊,不是人家姑娘不肯为周兄举案齐眉,而是周兄眼光太高,看不上人家。”

    又穿过几段回廊,过了一个假山环抱的池塘,才到听雨轩。风木秋早已候在门外。只见是个三十五、六岁的世家公子,剑眉长目,鬓有微须,中等身材,甚是英武,头戴软脚幞头,穿一件黄褐sè的圆领袍,外面披着素服。四人叙礼毕,风木秋便将他们延入轩中,分宾主而坐,命小厮看茶。茶盏的盖子一去,一股陈香扑鼻而来,周晋道:“好茶!我没猜错的话,这普洱茶的年份应该在五十到五十五年之间。”风木秋道:“周兄好厉害!只嗅不尝便将这茶的品种、年份猜得丝毫不差!这茶是家父六十大寿时大理于成公大侠送的,当时便已有四十八年的历史,算到今天,刚好是五十五年。”周晋道:“那我等口福倒是不浅,这一盏茶便抵得上一百缸普通的茶水,倒在一块儿,都能凫水了。”风木秋淡然一笑:“周兄真是爱开玩笑。周兄若是喜欢,只管拿几斤去。”周晋道:“我是市井小民,肠胃一向只识得粗茶淡饭,这等香茗,恐怕消受不起。二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风木秋道:“周兄客气了。周兄看不上区区薄物,木秋也不敢强人所难。大盗雁南飞近来在湖广为祸匪浅,我也早有耳闻了,几番想为民除害,怎奈俗世缠身,心有余而力不足,甚是惭愧。还好有二位兄台及时除此大患,救万千少女于水火之中。”

    周晋道:“二公子过誉了。”风木秋道:“名师出高徒,以张兄之身手,令师也必是赫赫有名的前辈高人,恕我孤陋寡闻,敢问令师是?”张夜书道:“家师深居关外,已不再过问江湖中的事。”风木秋恍然大悟:“是了,原来令师是位世外高人。”

    听到一阵清亮的钟声,风木秋转头向外望了一眼。云麟道:“是不是庄里来了重要的人物?”风木秋道:“恐怕是万伯伯到了。”云麒道:“既是如此,那你先去迎接万前辈吧,这里交给我就好。”周晋也道:“是啊二公子,还是迎接贵客要紧。我们和云兄是老相识了,不比其他人。”风木秋道:“那木秋便先失陪一下了。”

    三人在听雨轩聊了不多时,有个小厮来通报,说大公子在大殿里大宴宾客,二公子也请他们一并入席。路上周晋悄声问张夜书:“你可知那姓万的是什么来头?”张夜书道:“风家与衡山派世代交好,不外乎是‘南山翁’万正辛。”周晋道:“适才风木秋听到万正辛来了,似乎不太高兴。”张夜书道:“但愿是你多心了。”

    那大殿甚是高大,单是殿内支撑房梁的柱子便粗如木盆子、高达三丈。正对殿门的是一条铺着红毯的走道,尽头摆放着一方鎏金黑漆方木案,走道两旁也各摆着两排黑漆木案,约有四、五十张,所不同的是均未鎏金,案上均摆满了美酒佳肴。殿内的铜灯都点燃以后,照得各种金银器物熠熠生辉,更显得富丽堂皇。

    此时殿内只有十来个人,周晋见飞鱼帮帮主吴成贵、白沙帮帮主白铁生、云麒都在其列,除了他们俩,无一不是三湘四水有头有脸的人物。风木秋极力向他们引荐张夜书和周晋。那些人都是江湖中的成名人物,眼高于顶,对他们爱理不理,碍于风木秋的面子,才随口道了几句“自古英雄出少年”、“长江后浪推前浪”之类的话敷衍了事。云麒见了张夜书,又惊又喜,忙过来行礼,被张夜书阻止了。

    待宾客都齐了,风木秋便请众人都各自入席,张、周二人地位低下,自然被排在末席。云家兄弟见了好生过意不去,再三要和他们换个座位,周晋道:“在座的都是成名人物,只有歩青和我是无名小辈,若是靠前而坐难免让一些小肚鸡肠的人心怀不满,惹来种种非议。哪比得上坐在末席无拘无束,胡吃海喝来得痛快?”云麟和云麒觉得他言之有理,便不再强求。略坐了片刻,只听门外的劲装大汉齐声道:“大公子到!”一名妇人搀扶着一名中年男子款款步入大殿。那男子年近四十,眉宇间与风木秋有几分相像,只是面容憔悴,全无血sè。他走路一瘸一拐,从门口走到鎏金黑漆方木案前只有短短五十来步的路,他却垂首咳了十数声,似乎身患重疾。那妇人一头青丝捥成流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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